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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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息間,偏廳內(nèi)所有人都驚得瞠目結(jié)舌。 “側(cè)妃!”小檀嚇了一跳,架也不吵了,趕忙彎腰攙扶她。 徐思玉不為所動,小檀急得無法,只好也軟了膝蓋,跟她一起跪。 裴如月驚詫起身,“徐側(cè)妃這是在做什么?” 問話的同時,綠鶯已迅速屏退了廳內(nèi)值守的丫鬟。 房中剩下四人,靜得落針可聞。 聽見門被掩上的聲響,徐思玉才抬起頭,開口: “王妃,是我不好,害您被靖王責(zé)怪……” “今日來,也是想解釋此事,可不料碰上王妃不在,小檀也是為了我,才冒犯把王妃追回來,請王妃別怪她?!?/br> “你先起來吧?!迸崛缭麓鬼鴴呦蛐焖加裣ハ?,那里沒鋪地毯,她生生跪在冷硬灰白的地磚上。 見如月想過來拉她,徐思玉趕忙挪動膝蓋往后退,搖頭: “昨日……向王妃請安回去后,思玉確實病了,可……可此事與王妃無關(guān),思玉也是昨天夜里才從王爺嘴里得知,他竟為了此事責(zé)備了王妃?!?/br> 裴如月蹙眉,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彎腰拽她手腕:“起來說!” 徐思玉一下子反擒住如月,兩人手腕相握,修長白皙的手纏上彼此腕部,一個保持彎腰的姿勢,一個跪得筆直抬起頭,距離一下子貼近了不少。 裴如月有些怔愣。 “思玉向王妃道歉!” 徐思玉望著如月近在面前的臉,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幾分,唇瓣翕合,含著羞恥說得有些艱難: “風(fēng)寒根本不是因為來沁蘭院染上,而是……前日后半夜就下起了雨,我冷,想蓋被衾,可靖王叁番四次把被衾扯開……后面……還把我拉到窗邊,開了窗戶……” 越說,徐思玉臉頰紅云越多,在蒼白的面上灼燒彌漫,嗓音添了幾分晦澀,繼續(xù)解釋: “昨日下午他回府,只聽了下人稟報說我從沁蘭院請安回來身子不舒,便一口咬定是王妃刁難我,后來也根本不聽我解釋,只在那兒說什么我心軟我善良不計較,但我知道事實明明不是那樣……” 昨日王妃不僅沒有刁難她,還給她披了毯子,關(guān)心她身體。是靖王偏聽偏信、顛倒黑白。 外面還在下著雨,細(xì)聽之下能聽見沙沙的潤雨聲。 裴如月手上用了點力氣,把她拽起來。 “就是為了和我解釋?”如月松手,神色無奈:“風(fēng)寒未愈就特意一大早來找我?” 徐思玉點點頭,臉頰緋紅未褪,白皙皮膚下浮染透紅,瞧上去有了幾分氣色。 “我知道了?!?/br> 裴如月轉(zhuǎn)身坐回椅上,端起手邊還冒著熱氣的茶盞,淺飲一口,未燙的茶水順便喉嚨滑下,帶起身體一陣暖意。 徐思玉看她茶盞端著,慢悠悠喝了幾口茶,可除了那句“知道了”再沒有下文,不由有些怔忡:“王妃……” 一盞茶喝完,裴如月起身走向門外: “我不怪徐側(cè)妃,回去休息吧,身體要緊?!彼疽矝]把這事放心上。 綠鶯緊跟著如月離開偏廳,拿起放在廊下的油布傘,甩甩水珠,“啪”一下?lián)伍_。 兩人很快便在雨霧里漸行漸遠,拐了個彎,眼簾里便只剩下白蒙蒙的煙雨。 “側(cè)妃,您這樣……值得嗎?”小檀收回視線,訥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