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擁而眠
明景楓沖著盛槿點點頭,說道:“那你隨便吧,我先進去了?!?/br> 然后他就扭頭徑自走進臥房里。 盛槿看著明景楓闊步走進去的背影,抿了抿嘴,最后還是跟著明景楓進了臥房。 臥房里顯然只有一張床,這是盛槿白天就已經(jīng)看過了的。 “要不……我在地上再鋪上一床鋪吧?!?/br> 盛槿猶豫了一會兒,這樣開口道。 明景楓看了過來,神情不虞:“怎么?你還嫌棄孤?” “沒。”盛槿矢口否認(rèn):“我只是不習(xí)慣。” 明景楓緊緊盯著盛槿:“盛槿,我們是夫妻?!?/br> 盛槿垂下眼瞼,不敢再看明景楓。 明景楓看著盛槿明顯是躲避的動作,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他對盛槿心軟,想要讓她舒服,但是他看到盛槿這副模樣心里火燒一般的疼,又不想讓她如意。 最后,明景楓還是遵從了內(nèi)心的想法,他開口不容置疑地對盛槿說:“你過來,我不碰你?!?/br> 盛槿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過去了。 兩人坐在床沿上靜默無言,誰都沒有開口,但是也誰都沒有先開始動作。 屋里燈光昏暗,床邊有淺淺的月色照了進來,足以讓他們兩個人看清彼此的面龐。不過這光芒又太過暗淡了,以至于他們都看不見彼此發(fā)紅的耳垂。 良久,明景楓的薄唇動了動,不過最終還是緊緊閉上,他什么也沒有說。 突然,明景楓驟然站起身來,也不再管顧盛槿了。 他那雙在月光照耀下瓷白的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緩緩放到自己的灰白腰帶上,抬手一抽,腰帶就從腰間滑落,被他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緊接著,他又一粒一粒解開鎖骨處的三五個衣扣,衣服下面藏著的鮮明的鎖骨和喉結(jié)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盛槿眼神胡亂地四處瞟著,也沒有固定的落點,看上去心虛極了。 她的耳垂更加滴血地紅。 明景楓并沒有看向盛槿,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變化。他的動作依舊繼續(xù)著沒有停下。 月光從明景楓的鎖骨一點一點滑落下去,撫過他的胸膛和腹部緊實流暢的肌rou線條——明景楓的上衣已經(jīng)脫下來了。 盛槿好像沒有在看,但是她臉上熱騰騰的,紅色已經(jīng)從耳垂蔓延到脖子。 這時候明景楓終于轉(zhuǎn)頭看向盛槿,不過他并沒有看到盛槿的臉蛋,而只看到盛槿低地極低的頭和頭頂?shù)陌l(fā)旋。 他輕輕嗤笑一聲,戲謔道:“你什么沒見過?害羞什么?……怎么?還滿意為夫嗎?” 回應(yīng)他的是一件被扔過來的純白(褻)衣。 明景楓知道盛槿臉皮薄,也沒有繼續(xù)調(diào)戲她,而是伸手結(jié)果盛槿扔過來的他的(褻)衣從容穿上。 長長的(褻)衣一直遮到明景楓的膝蓋,故而明景楓在換褻褲的時候盛槿的臉色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很多。 雖然盛槿在這邊如坐針氈,但是實際上明景楓換衣服的時間并不長。 明景楓換好(褻)衣褻褲,他走向桌子,俯身輕輕一吹,桌子上的蠟燭就被吹滅了。 吹滅蠟燭后,他抬步向盛槿走來。 他擦過盛槿上床,離得并不是特別近,卻也不遠。 他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盛槿頭頂,弄得盛槿渾身不自在極了。 “我先睡了,你想睡就睡?!泵骶皸魍蝗灰婚_口,把盛槿嚇了一跳:“你今晚必須睡到床上,都是夫妻了怎么還這么見外?嗯?” 最后一個“嗯”字被明景楓低沉的聲音拖出了長長的腔調(diào),帶著他輕輕的鼻音,徒然增添了許多纏綿悱惻的味道。 猶如烈酒啟封,一瞬間撲潵出來的nongnong的酒味光是聞著就讓人頭暈?zāi)垦!?/br> 盛槿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臉蛋發(fā)熱,已經(jīng)不能思考了。 盛槿又在床沿上坐了一會兒,許久,身后傳來明景楓平穩(wěn)悠長的呼吸聲——他已經(jīng)睡下了。 盛槿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已經(jīng)酣然入睡的明景楓——天?難道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瞎緊張嗎?明景楓為什么能這么快就入睡?他沒有戒心的嗎?他之前不是還在懷疑自己是明景軒的人嗎?為什么又能這么放心?難道還是說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一時間,盛槿腦袋里想了很多,最終也沒得出個什么結(jié)論來。 她趁著明景楓睡著,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地打量著明景楓的臉。 睡著后的明景楓的臉龐十分柔和平靜,和平時嘲諷笑容或是皺眉冷臉都不一樣。盛槿抬手,隔空虛虛地從明景楓的眉眼,劃過他高挺的鼻梁,劃到明景楓那一雙薄薄的淺色的唇。 像是突然觸電一般的,盛槿驟然收回了手,臉上紅了一片。 其實,她并不陌生明景楓的睡顏。上一世的時候,她總是和明景楓依偎在一起睡,明景楓總是好摟著她睡,緊緊攬著不肯放手。 一開始盛槿并不適應(yīng),但是后來漸漸地也就習(xí)慣了。 而今,這一張?zhí)耢o的睡顏,很是久違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蠱惑一樣,看著明景楓這一張平靜的睡顏,盛槿也開始感到困倦起來。她的上下眼皮開始不斷碰撞,終于盛槿還是向她的困倦妥協(xié)了。 她迅速走到一邊換好(褻)衣褻褲之后,迷迷糊糊地爬上床躺倒了明景楓身邊。 沒一會兒,她也沉沉睡了過去。 夜半,忽一陣涼風(fēng)從窗外吹來,揚起了輕薄的窗紗。 床上,明景楓長臂一伸攬過盛槿,盛槿也并沒有被這個動作警醒,而是熟練地在明景楓的懷里迅速找到了最舒適的位置窩著,繼續(xù)酣睡下去。 明景楓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了看,他尚且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是輕輕嗅著懷中溫香軟玉身上幽幽的清淡梅香,露出了一個安心的淺笑,又沉沉睡了過去。 月光灑落,夜逐漸深沉,蟲聲咿呀,一片靜謐。 晚風(fēng)一陣陣吹拂,屋里已經(jīng)泛著涼意。 這一對璧人緊密地依偎著,就像是一對玉璧一般天生的契合。這兩人像是本該如此,這兩人像是從來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