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296- 詭計的尾聲(二合一章節(jié))
對上白川悠這種表情,琴酒冷笑幾聲,懶得再跟他廢話。 他剛剛注意到,自己的手下在鬼虎幫廂型車后備箱中,發(fā)現(xiàn)一個人。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把這個人一并處理掉才行。 因為對方極有可能窺見了他和克什瓦瑟的長相,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內(nèi)容。 所以…… 琴酒心中打定了主意。 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會讓對方死的很難看。 很快。 手下從廂型車后備箱中,搬出一個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女人。 一看到這種待遇,琴酒心里頓時就明白,這大概率是被黑幫綁架的一個女人。 而且…… 琴酒看了白川悠一眼。 如果真如朗姆所說,黑幫的幕后cao控者是克什瓦瑟…… 就說明,綁架這個女人,也是克什瓦瑟的意思。 想到這,他瞬間就產(chǎn)生了點好奇心。 在打算出手殺人之前,他對手下幾個嘍啰沉聲下令:“把這個女人松綁看看?!?/br> “是!” 手下點點頭湊上前,準(zhǔn)備摘下麻袋。 白川悠的臉色不變,整個人更是毫無動搖,反而還半帶嘆息的對琴酒開口: “幾天不見,你竟然面對黑幫抓來的普通女人都不放過嘛?” “真是可悲啊……琴醬你究竟什么時候變成喜歡先玩再殺的惡趣味殺手了?” 面對白川悠仿佛要故意激怒別人一樣的語氣,琴酒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冷冷的反嘲諷道: “像你這種等同于惡趣味代名詞的家伙,有資格說這種話么?” “……而且,這里面到底綁著的是什么人,作為幕后黑手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說罷,琴酒揚了揚嘴角。 “哈?幕后黑手?” 白川悠皺了皺眉,還在有模有樣表演出不知情的態(tài)度。 不過此時的琴酒,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看他。 因為隨著兩人對話的工夫,女人頭上的麻袋,已經(jīng)被摘下。 麻袋下那張蒼白的臉顯露在外。 琴酒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愣住了。 那個人的外貌…… 赫然是雪莉的jiejie,前段時間背叛組織的宮野明美! 她臉色憔悴,像是經(jīng)歷了不少苦難。 此時她看向琴酒的方向,露出驚恐的表情,只不過嘴巴被爛布團堵住,無法說話,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嗚嗚聲。 看著這一幕,琴酒感覺內(nèi)心受到了沖擊。 ——克什瓦瑟這家伙,想讓黑幫綁走的人,居然是宮野明美嗎? 這個事實所蘊含的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琴酒深吸一口氣。 隨后,剛想說話,白川悠已經(jīng)震驚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怎么回事?這不可能??!” “……宮野明美怎么還活著?不是已經(jīng)被我殺掉了嗎?” “……” 琴酒沒說話,但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陰沉個臉,死死盯住白川悠。 似乎是想以此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 周圍的手下都被琴酒這種反應(yīng)鎮(zhèn)住,嚇得不敢說話。 外圍成員有權(quán)限知道的事情寥寥無幾。 他們根本不知道宮野明美是誰,更不知道這個女人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對琴酒和克什瓦瑟來說意味著什么。 白川悠這時對上琴酒的眼神,停頓了片刻,隨即無奈道: “我說琴醬……從剛才開始氣氛就很奇怪啊。” “你總看我干什么?難不成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 將他的無辜反應(yīng)盡收眼底,琴酒瞇了瞇眼睛。 說實話,眼下這情況實在太過突如其來。 再加上朗姆提前對他灌輸?shù)那閳蟆?/br> 他現(xiàn)在怎么想,都怎么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克什瓦瑟在搞鬼。 琴酒一陣沉默。 接著,他剛準(zhǔn)備觀察一番宮野明美的脖頸,看看對方是否是冒牌貨。 還沒等觀察,就看見白川悠手中多出一把小刀,緩緩靠近宮野明美。 見此,幾名手下想要制止,卻被琴酒抬手示意制止。 這么多人在這里持槍盯著,他一點不害怕白川悠會搞小動作,反而還很好奇對方要做什么。 在琴酒一絲不茍的注視里。 仿佛是要向他證明什么似的。 白川悠用手指靈活的翻轉(zhuǎn)著小刀,走到宮野明美面前,快速的抬手出刀,在她臉頰上輕輕掠過。 襯托著夜色,琴酒覺得,這一刀用快若閃電來形容都嫌慢。 硬要說的話,應(yīng)該是快若風(fēng)吟。 快刀劃過的瞬間暢通無阻,簡直就像割破了風(fēng),風(fēng)在發(fā)出呻吟那般。 根本看不出小刀割破了臉皮。 但下一刻,血液卻從對方臉頰緩緩滲透出。 琴酒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并不是因為白川悠的刀有多出神入化。 而是因為宮野明美的臉流血了。 能正常流血,說明對方大概率不是冒牌貨。 如果是靠易容偽裝出來的家伙,這會被克什瓦瑟技術(shù)絕佳的刀法一劃,表面那層人臉面具就會被割開,且不傷到臉皮,根本不會流半滴血。 心中這樣推斷的同時。 白川悠當(dāng)著琴酒的面,例行確認一番臉部后,已經(jīng)嘴角揚起,一腳踹倒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川悠這時蹲下身,扯出對方嘴里塞著的爛布團。 不等對方開口說話,他直接質(zhì)問道: “宮野明美小姐,我實在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照理來說,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引爆了綁在你身上的炸彈,完完全全炸死了你才對?!?/br> 見白川悠對她沒什么好臉色,宮野明美有些著急,也不顧琴酒還在一旁:“你在說什么?那個時候明明是你救……” 她的說話聲音,也和宮野明美如出一轍,沒有絲毫違和感。 不過話還沒說完。 只聽嗖的一聲,刀刃割破空氣。 白川悠抬起手腕,手中的小刀飛出,直接一擊貫穿她的肩膀。 疼痛與麻痹彌漫她的全身。 鮮血緩慢染紅肩膀處的衣服。 由于雙手雙腳還被綁在一起,宮野明美無法掙扎,只能像是毛毛蟲一樣,在地面痛苦的翻滾著。 她發(fā)出凄慘的痛呼,白川悠則不以為意的語氣慵懶道: “但仔細想想,我好像根本不需要在意這個……” “因為不管你是怎么活下來的,現(xiàn)在被我撞上,我都可以立馬再殺你一次?!?/br> “……而這次,為了讓我能安心,就讓琴醬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吧?!?/br> 保持著燦爛的笑容說完,白川悠熟練掐住她的咽喉,讓她陷入休克。 隨后站起身,轉(zhuǎn)過頭看向琴酒,揚揚下巴示意他接手。 琴酒微微一愣,表情錯愕。 他皺眉觀察白川悠的表情。 然后,他確定一件事。 克什瓦瑟這家伙,是真的認為宮野明美死在這里也無所謂。 連剛才隨手出的那一刀,都沒有絲毫的留手,結(jié)結(jié)實實刺穿宮野明美的肩膀…… 如果說,真是克什瓦瑟幫這女人逃跑的話,那他根本不可能會秀出這部分。 并且,最后還把宮野明美轉(zhuǎn)交給自己處理。 更是說明,對方壓根不在乎自己從宮野明美口中獲取情報。 琴酒陷入沉思。 那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宮野明美到底是怎么到達這里的? 黑幫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克什瓦瑟? 難道真的是因為運氣太差,從組織逃跑出去后,還被黑幫逮到,然后在一系列巧合的事件下,被自己所發(fā)現(xiàn)? 幕后還有很多解不開的蹊蹺。 琴酒內(nèi)心升騰起很多問號。 不過,他倒也沒太當(dāng)回事。 因為回去之后,從宮野明美這點破綻下手,給這女人打點致幻劑,應(yīng)該很輕松就能撬開她的嘴,得知事件的真相。 …… 藪內(nèi)家附近。 距離公路有一段距離的山里,一個昏暗的小帳篷中,波本戴著一副耳機,在里面聚精會神的傾聽。 在耳機旁邊,還安裝了另外的傳輸設(shè)備,使他聽到的聲音,可以順著網(wǎng)線,讓很遠很遠的人清楚聽到。 接著,確定耳機中安靜下來,響著莎莎的雜音后,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接下來該怎么辦,想辦法從琴酒手里回收那個么?” “不?!?/br> 電話中響起一個沉重的老者聲音。 “你的任務(wù)到此結(jié)束,接下來的回收工作用不著你費心了……波本。” “這樣子啊……” 波本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只知道朗姆這次是派了個秘密接受訓(xùn)練的手下,故意制造出巧合事件,試探克什瓦瑟的反應(yīng)。 至于具體的人或事,他就完全一竅不通了。 說白了,他只是個防止朗姆親自上場的替身,徹頭徹尾的工具人而已。 于是,老老實實的收好設(shè)備,掛斷電話。 波本把所有線路斷開,接著收拾的差不多后,再開始拆解帳篷,從山中撤退。 …… 另一邊。 朗姆盯著電腦上保存好的音頻,也是深深的皺起眉。 這次策劃的計劃,該怎么說…… 感覺就像是一局象棋殘局,被克什瓦瑟從意想不到的方向,完美的解開了一樣。 朗姆揉搓著自己的太陽xue。 不僅計劃失敗了,而且那名秘密訓(xùn)練演技和聲音,在組織的密醫(yī)那里做最精細高檔的手術(shù),徹底整容成宮野明美模樣的成員,還被克什瓦瑟差點搞死。 雖然事后可以舔著老臉,從琴酒那里悄悄回收回來…… 但相同一招可沒法擊敗圣斗士兩次。 更何況是同一枚棋子,下次再祭出來,效果可能也沒有這次那么自然了。 思考過善后的一些打算后,朗姆又開始思考這次計劃的敗因。 首先,“宮野明美”的整容沒有任何問題。 無論是聲音,說話語氣,還是神態(tài)和氣質(zhì),都經(jīng)過秘密的訓(xùn)練。 外貌長相更是無懈可擊。 經(jīng)由組織中頂級的密醫(yī)做手術(shù)整容,將傷疤自然而然隱藏在皮膚里,難以察覺……就算是琴酒,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看出這是冒牌貨。 更別說現(xiàn)在還是深夜,想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冒牌貨,將會更加困難。 而克什瓦瑟那小子,顯然也想到會是自己在搞鬼。 不然,也不可能只是看到宮野明美的身影,就上前去用小刀試探。 朗姆沉思不斷。 但,讓他想不明白的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克什瓦瑟明明確認出,宮野明美不是易容出的假貨,為什么還會二話不說,毫不留情刺穿她的肩膀? 并且最后好像是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害怕惹麻煩上身一樣,還直接交給琴酒下殺手…… 從這絕情的一點來看。 對方的表現(xiàn),完全不像是救了宮野明美的樣子。 或者,還有一種更為可怕的解釋。 那就是—— 宮野明美的動向,說不定完全在克什瓦瑟的掌控之中。 一個比易容術(shù)高級點的冒牌貨,根本沒法欺騙他,更沒法破裂他和琴酒之間的關(guān)系。 想到這,朗姆感覺有跡可循。 也許自己可以從今天一天,克什瓦瑟的通話記錄入手,尋找其中有可能跟宮野明美有關(guān)的人? 當(dāng)然,除去這些可能性外。 還有最小的一種可能性,就是克什瓦瑟一眼就看出了冒牌貨的真?zhèn)?,從而即興發(fā)揮,給自己順勢演了一場戲。 不過,想要分辨克什瓦瑟是不是在演戲,這恐怕比上一條調(diào)查人際關(guān)系還要困難。 畢竟那家伙平時最擅長那一套,演戲和不演戲都是一張笑臉,讓人難以測謊。 朗姆如此的反復(fù)猜想。 但話說到底,具體的情況還是沒辦法確認。 因為這次他害怕打草驚蛇,只在冒牌貨身上安裝了一個竊聽器,沒有攝像設(shè)備,看不見現(xiàn)場克什瓦瑟的一舉一動。 所以才一時半會難以判斷。 不過總的來說,這次的計劃還是毋庸置疑的失敗了。 僅僅是想要克什瓦瑟露出破綻,這么簡單的一個愿望……這一次依然沒有實現(xiàn)。 …… 與此同時。 深山老林的公路。 琴酒等白川悠先一步回去后,皺起眉,向四周看了看。 隨后,他來到昏迷的宮野明美旁邊,仔細檢查。 讓一群手下去處理現(xiàn)場,琴酒在一旁,先是很仔細的觀察一遍宮野明美的臉,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流出的血和臉上的皮,都是貨真價實。 接著,檢查完的琴酒也不急。 命令手下遞來個偵測裝置,他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朝宮野明美的身上掃了一圈。 結(jié)果,很意外的,琴酒在對方衣服上的小裝飾后,發(fā)現(xiàn)一枚和衣服連在一起,化作裝飾一部分的超小型竊聽器。 不使用裝置檢查,基本很難被發(fā)現(xiàn)。 從安裝方式來看,只來了短短一會的克什瓦瑟,并不具備安裝的條件。 也就是說,這是除了他和克什瓦瑟外的第三者,早就安裝好的竊聽器。 思及此處,琴酒的表情愈發(fā)嚴肅起來。 不過他卻沒急著第一時間破壞。 反而是將竊聽器放在原處。 琴酒表情微變,重新仔細檢查了一遍宮野明美的臉。 果不其然。 在對方的鼻子側(cè)面,和眼瞼間等等的一些隱蔽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極其細小的傷疤。 ——這是做了臉部整容手術(shù),才會留下的特殊傷疤。 琴酒看到這恍然。 原來如此…… 這又是來自于朗姆的試探計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