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4- 最毒婦人心
昏黃的夕陽下,一個男人靜靜的站在窗外。 準(zhǔn)確的說,是吊在窗外。 這樣形容可能有些奇怪,但,對方腰間伸出兩條鉤索,固定在貝爾摩德看不見的視覺死角。 借助著鉤索的作用,男人以一個違背物理規(guī)則的姿勢,沒有絲毫搖晃的,穩(wěn)穩(wěn)立在窗外。 “不用緊張……” 白川悠笑嘻嘻的使力,蕩進大樓里,像只豹貓一樣輕盈的落地。 兩條鉤索啪的一聲脫落,收回至絞盤內(nèi),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整個動作熟練無比。 他愛不釋手的撫摸了下絞盤,接著手掌一晃,手中多出三把折刀。 “……我雖然不是職業(yè)殺手,但我的刺殺技術(shù)還算可以,割開你的喉嚨只需一瞬,不會太疼的。” 說完,白川悠手腕一抖,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三把折刀變成了一把。 不過,刀刃雖是少了兩把,但殺意卻不減。 那鋒利的危機感,讓人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空氣割傷了。 貝爾摩德沒急著說話,反倒是饒有興致盯著白川悠的絞盤看了會,才若無其事道: “原來如此……” “你就是靠這個小玩具,從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消失……然后再偷偷從空中快速移動,將我的手下一個個擊殺掉的吧?” “……還真是神通廣大。”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白川悠戲謔的笑了笑,沒肯定也沒否定: “一個有能力的人,會把一件極其不合理的事,通過腦補的方式,推測構(gòu)思,使其變得合理化。” “……如果有人能從上帝視角,觀看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他肯定會忍不住覺得好笑?!?/br> 聞言,貝爾摩德?lián)P了揚眉毛。 克什瓦瑟這話……什么意思? 難道他還有其他方式和手段,玩大變活人不成? 不等她多想—— “總之,警察大概會在三十分鐘后趕來……我爭取在喝杯茶的工夫內(nèi)解決你?!?/br> 白川悠兩根手指夾著折刀搖晃,毫無憐憫之心的說道。 倘若是平常狀態(tài)的他,如果不是工作,他很少會親自下殺手。 他喜歡推動故事的發(fā)展,以玩弄人心取樂,從任何事件中獲得參與進去的愉悅感……可不是滿腦子殺殺殺的莽夫。 不過這一次,白川悠并不介意殺了貝爾摩德。 這個女人就像是摻在酒里的慢性毒藥一般,如果不及時做處理,遲早有一天,會真的要人性命。 這是客觀的角度。 主觀上,自己若是沒有最大底牌【消失】的話,這會估計早就成一具尸體了。 對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還怎么能心慈手軟? 雖然本來的計劃,是想利用這女人保護柯南,自己能盡量清閑清閑…… 但這種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說的玄乎一點,柯南那小子有強運護體,就算沒人管他,也不會突然死掉的。 “別癡心妄想了。” 貝爾摩德這時出聲,打斷白川悠的思緒。 白川悠用上挑的語氣哦了聲。 貝爾摩德卻突然發(fā)出一陣不明所以的大笑,笑聲不算太刺耳,只能說是從容淡定,毫不慌亂的笑。 這種高傲的笑容甚至讓人有些反感。 “笑什么,自己要死了很好笑嗎?” 白川悠歪歪頭,見貝爾摩德還是笑聲不停,只能有些煩躁的繼續(xù)潑冷水:“我猜……不同的笑點,代表著不同的智力水平?!?/br> “你的智商,估計就跟珠穆朗瑪峰上的空氣一樣稀薄。” “……” 這一句直截了當(dāng)?shù)奶翎?,讓貝爾摩德臉色沉了下去,總算停下大笑?/br> 只是,下一瞬間,她再次淡淡的微笑道: “呵呵,克什瓦瑟,如果你還認為我只是在虛張聲勢,勸你趕快打消這個天真的念頭?!?/br> 在白川悠的注視里,貝爾摩德將緊身衣外套的拉鏈,輕輕往下一拉,露出胸前綁著的一個扁扁的方塊。 那是一枚炸彈。 白川悠有【解析】能力,破窗之前,早就把貝爾摩德里外看透,知道她衣服里除去很多危險武器外,胸口前還佩戴著一枚炸彈。 只是,他不明白,只是藏一顆炸彈,有什么好炫耀的。 自己還有一次【消失】,可以用來規(guī)避爆炸。 如果貝爾摩德想同歸于盡的話,只會很可笑的炸死自身,根本傷不到他半根毫毛。 和貝爾摩德對視一會,保險起見,白川悠再次使用【解析】,來回掃視那顆炸彈。 其實,這顆炸彈的設(shè)計,他早就看懂了。 無非就是連接著一個心跳檢測裝置,綁在身上的帶子里,裝有電極和金屬鏈條。 一旦貝爾摩德的心臟停止跳動,或是有人不經(jīng)過細心的拆除,把炸彈直接拿掉……那么炸彈就會爆炸,產(chǎn)生足以殺死他的爆破殺傷力。 ——也就是說,自己沒辦法近距離擊殺貝爾摩德。 強殺的話,需要消耗一次【消失】的次數(shù),用來在一瞬間規(guī)避爆炸,自己才能活命。 換句話說,依靠超自然能力,白川悠想殺她,其實并不算太困難。 然后回去時,讓黑羽快斗那小子出來接應(yīng)自己一下,避免兩個“白川悠”同時出現(xiàn),完善好不在場證明,一切就完美了。 在心中把這個情況捋順后,白川悠呵呵一聲,帶著諷刺似的,說出自己的判斷: “呵呵,真是有夠二百五的?!?/br> “……不就是心臟停止,炸彈也會跟著爆炸的小把戲嗎?” “這種沙口的設(shè)計,就像是一道繁雜但卻沒有什么難度的數(shù)學(xué)題,我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破解?!?/br> 然而貝爾摩德聽他說完,卻咯咯笑了。 這次,她瞇起眼睛,笑得更加從容愉快,笑得更加泰然自若: “太好了,克什瓦瑟?!?/br> “你能這么想,恐怕我要吃定你了?!?/br> “……雖然你能看出一點門道,屬實算是有些本事,但這顆炸彈可不止這樣簡單?!?/br> “?” 在白川悠沉默的注視中,貝爾摩德頓了片刻,輕輕敲動炸彈表面,接著說道: “這顆炸彈還有兩處遠程連接的小機關(guān)?!?/br> “首先,它連接著遠在幾公里外的一部手機,只要炸彈爆炸,手機會自動給boss發(fā)送一條我事先編輯好的簡訊,內(nèi)容應(yīng)該不用我說?!?/br> “……” 白川悠依然沒說話,表情沒變,只是眉頭微不可察的跳動一下。 貝爾摩德的聲音沒有停,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繼續(xù)自信的解釋: “除此之外,這顆炸彈爆炸的一瞬間,另一顆炸彈也會爆炸?!?/br> “那顆炸彈被我藏在東京警視廳的樓頂,上面沾有你的指紋……” 說到這,貝爾摩德意味深長的停頓,去注視白川悠的表情。 可后者好像對她說的內(nèi)容充耳不聞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見此,貝爾摩德倒也不急躁,只是動作與神態(tài)顯得愈發(fā)輕松。 這一次,時間很短,她準(zhǔn)備得卻很多。 從電玩公司出來以后,她反復(fù)確認了毛利家的無異常,沒有克什瓦瑟的各種恐嚇手段。 至于剛才提到的指紋,更是貨真價實。 ——克什瓦瑟上次在酒吧里插著的折刀上面,有他原本的指紋。 貝爾摩德只需好好的保存那把折刀,再往炸彈上加工一下,就能完成這一手法。 而那條給boss的簡訊,更是很簡單到只有一句話【兇手是克什瓦瑟】——自己死后,克什瓦瑟將要承擔(dān)那位先生的怒火。 所以,此時的貝爾摩德顯得游刃有余。 這一次,她是真的吃定了克什瓦瑟。 克什瓦瑟不敢殺自己。 對方是主外的組織成員,在社會中的地位顯得至關(guān)重要。 如果能栽贓罪名,給他扣一頂“惡意安裝炸彈,襲擊東京警視廳”的帽子,他就會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性死亡。 之后,對方不僅要遭到警方的各種通緝,還會因為敏感的身份,被組織舍棄,失去至今而來的一切地位。 貝爾摩德陰毒的想著。 這種傷害有多痛?有多難受?她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自己這樣做,一定會徹底摧毀克什瓦瑟這號人。 各種意義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