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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的大小會隨著牢籠里的鬼怪變化。 頹喪青年可以自由出入,不受牢籠限制。于是他就看著牢籠從幾層樓大小變成了手掌大小,里面關著一團黑色的球球。 他把它捧在手心,小心放在三輪車的后車廂里。 想了想不放心,揣進衣兜里。 但又怕蹬三輪的時候,球球掉出去。 思來想去,他連籠帶球一起端在手上,單手把控車龍頭離開。 破三輪的車廂里,一堆巨大的能量塊在金色色線的串聯(lián)下逐漸縮小,等回到小飯館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手串大小,閃著黑金色的光。 此時咸智美和小飯館的副廚員工已經(jīng)回去了,黑漆漆的小飯館空無一人。 頹喪青年來到后院,輕手輕腳地把牢籠放上石桌,修改牢籠上的紋路,解放牢籠對球球的壓制。 球球果然平復許多。 頹喪青年把女鬼遺留的能量塊戴在手腕上,靠近球球。那些外溢的能量自動流入球球的體內(nèi),幫助球球恢復。 電話那頭,聯(lián)絡人見頹喪青年一副要把能量塊一口一口喂給鬼吃的模樣,氣炸了:“住手!你不要動!不要浪費能量!等我來找你!” 說著就氣呼呼地掛斷電話。 頹喪青年沒有理會,取出一個小塊,放到球球身邊。 阿飄沒有吃,因為它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 頹喪青年只得取出一個能量塊,放在牢籠的一角,等球球自己吸收。 女鬼的事情牽連非常大。她一路走過來吃了很多人,很多鬼,傷了很多捉鬼師?,F(xiàn)在死掉,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開始處理后續(xù)。 按理來說,頹喪青年作為最大功臣,應該被表彰,但事實上,他被問責了。 “慕永安,你知道現(xiàn)在藏起來的這只鬼,再次蘇醒會帶來多大的恐慌嗎?” 慕永安,也就是頹喪青年眼皮微掀,不咸不淡地道:“比不上這次橫跨幾個省的女鬼?!?/br> “她只會比女鬼更強大,更恐怖!”聯(lián)絡人大聲道,“現(xiàn)在不處理,以后誰會壓得住她!而且你還要把女鬼的能量喂給她?這是1 1>2的買賣,你懂不懂!” 慕永安把手腕上的能量塊藏起來,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道:“你從小到大吃這么多,也沒見你體重是那些加起來的總和。” “你!這能一樣嗎?!” “這次沒有她,我處理不了女鬼。等聚集起人可以處理的時候,女鬼已經(jīng)又吃了好多捉鬼師,你覺得,她會給你多少個1 1>2的買賣?而且……” 慕永安頓了頓,繼續(xù)道:“審判永遠是針對有罪的人。她無罪?!?/br> 頹喪青年沒有交出那個巴掌大小的牢籠,反而交出了捉鬼師的公務員證:“你們不滿意,叫其他人來搶吧。你太弱了,還不夠格?!?/br> 聯(lián)絡人:“……” 聯(lián)絡人黑著臉,卻不得不軟了語氣,把證件推回去。 “有話好好說嘛,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 “那就讓她活著。”慕永安道。 他是捉鬼師,天生有捉鬼的特殊能力,可以cao控很多帶著能量的器具,在削靈器的使用上也是得心應手。 按理說,他也會被編入01-09組,成為高級捉鬼師到處奔波,同時也拿現(xiàn)在的十倍高的工資。 但他拒絕了邀請,只領了個捉鬼公務員證,駐守在小小的建北區(qū),處理當?shù)夭怀蓺夂虻墓砉帧?/br> 他不關心外面外面的鬼怪如何,不管洪水滔天。 他甚至不關心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只要個原則內(nèi)的隨心所欲。 聯(lián)絡人無法,只得打電話詢問片區(qū)負責人。 “嗯……好。好的,我會傳達您的意思?!?/br> 聯(lián)絡人掛斷電話,好言好語道:“這個職,還是不能辭的。我們南片區(qū)因為你才有了大心臟。你走了,我們不好找新人。還要辛苦你繼續(xù)守在這里。這個沒有血煞之氣的鬼可以不做處理,但是……” 聯(lián)絡人頓了頓,嚴肅道:“它必須有削靈器限制,由你親自看守,也由我觀察它的秉性。無論你辭職,還是不辭職,我們都會看著它?!?/br> 這算是最大的讓步。 雖然對阿飄來說,她沒有做壞事,還是被關了起來。 清晨的陽光緩緩鋪灑,小飯館送走了匆匆而來的聯(lián)絡人,重新恢復安靜。 慕永安耷拉著死魚眼,看著桌上的團子,心情有些微妙。 他這算是,變成了一只鬼的看守者?監(jiān)護人? 他伸手戳了戳團子,把能量塊往她身邊又推了推,古板無波的內(nèi)心升起一陣陣波瀾和新奇。 陽光散射到牢籠的一角,慕永安伸出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把陽光擋住,護著牢籠進入室內(nèi)陰暗的角落,繼續(xù)盯著它看。 這一看,就是一天。 等天色變黑,慕永安才反應過來自己餓了,打開燈做飯,然后把飯菜放在牢籠所在的木桌上,一邊看著她,一邊吃。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用洗手液仔仔細細地洗干凈手,慕永安又重新回到桌前,拿起紙和筆,開始記錄小團子這一天的變化。 一開始,她是黯淡的。流動的墨色不是很穩(wěn)定,就像發(fā)燒中的小動物不安分地蠕動。 后來慢慢平復下來,小墨團變得凝實。 下午三點左右,小墨團吸收了第一塊能量塊,徹底穩(wěn)定下來,變成一塊均勻的墨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