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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做這些事?” “……?” 臧白又拿起合同翻看,再次確認最后是臧家四兄妹的親手簽名。 房子,最開始是白玉珍的一塊兒心病,逐漸變成了他的一塊兒心病。好像不拿回來,就顯得他活該一樣。他活該是個私生子,不配繼承他爸的遺產(chǎn),哪怕法律上屬于他的也不行,他就該什么都沒有,失去一切。 他從合同里抬起眼睛,再看向林泊川:“春節(jié)前你就在聯(lián)系臧寧蓉,她給你不少臉色看吧。你費那么大勁兒,就為拿一棟和你毫不相干的房子,為什么?” “這有什么可說的,你不知道嗎?”林泊川微微皺眉。 “我想聽你說?!?/br> 林泊川站起來,把合同從臧白手里拿下來放在一旁,弓腰和他對視,不甚在意地:“你想聽我說什么,我說了我不會虧待你。” “這話沒錯,我一嫁過來你就給了我一張無限額的卡,林少一向出手闊綽?!标鞍仔α诵ΓΦ昧植创涿?,但卻有那熟悉的劍拔弩張的味道。 “還記得你和我說的話嗎,想花錢隨便花,不太過分,你不會管我,但不要來煩你。但拿回這房子的曲折,早已經(jīng)超過煩你的程度了吧。 “我們的婚姻只是合作,并無任何實質(zhì),你完全沒有理由去這樣付出,我臧白何德何能?!?/br> 林泊川不知道臧白突然說這些干什么,但這些話卻莫名讓他生氣。 “你是在怪我對你太好了?” “不是,有人對我好我很感激,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br> 林泊川莫名有些心慌,像被別人看透了自己想要拼命隱藏的東西,還強迫他對質(zhì)。 “沒有什么為什么,你之前在項目上出了力,我答應你的報酬無法兌現(xiàn),起碼幫你解決這個麻煩?!绷植创ㄆ查_視線。 “只是這樣?” “你還想是什么樣?” “你不愿意威脅你二叔,不然你完全可以把項目拿回來,但你沒有。可是為了我家的房子,你甚至不惜突破自己的底限,林泊川,這真的只是順手幫我解決一個麻煩的程度嗎?” 剛拿到那份合同時,臧白有那么一瞬間的驚喜和感動,但很快疑慮就掩蓋掉了這一切——為什么? 他洗澡的時候翻來覆去想了好多可能,可是每一種最后的指向都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個可能,所以他忍不住,他要來問清楚。 林泊川已經(jīng)徹底沉了臉,這張俊美的Alpha臉一旦沉下來,就顯得冷,溫度都藏在了精美的面具之后。 外面太陽已經(jīng)沉到了地平線以下,天色飛快地黯淡下來,房間里還沒有開燈,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層灰色的紗,讓各自的面目都不甚清晰。 “臧白,你想說什么就直說。” 臧白抿了抿嘴唇:“是內(nèi)疚嗎?這是對我的補償……為十年前那件事。” 這話一出口,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灰色變得厚重,迅速擴大范圍,也迅速吞沒了他倆。 那臟污的過去,是隱藏在記憶深處的黑色瀝青,一旦挑開,就急速蔓延開來,把兩人裹得密不透風,沉重的壓抑感傾瀉而至。 林泊川喉頭滑動,他嗓子又澀又緊。十年前,內(nèi)疚,補償……這些都是伴隨他每一天生活的折磨,他也希望能有一天從這種折磨里解脫。 “如果你覺得是這樣,那就算是?!?/br> 臧白瞪著林泊川不再開口,牙齒咬得腮幫很緊,看得出他在生氣,又極力隱忍。 “臧白……” 臧白一手拿過合同:“你的補償我接受了,今后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也不必再這樣多管閑事?!?/br> 臧白嫌他多管閑事?林泊川跟悶頭一棒似的,他突然變得全然不了解他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好像你做了一件善事,卻被判了死刑一樣令人費解。 臧白轉身欲走,林泊川一步上前就要發(fā)作,氣正盛時他突然看見了臧白泛紅的眼角,和緊抓著合同的手,青色血管從薄薄的手背皮膚下冒起來。 他那樣子,與其說是在生氣,不如說他在……難過。 無論是生氣或難過,林泊川都不理解,只是一種巨大的失落感襲擊了他,對他笑的、飛揚跋扈為他討回公道的、驅(qū)散他噩夢的那個臧白正在飛快地離他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個仇恨憤怒的臧白。 他突然很害怕,對于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失去心慌不已,無論什么,無論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想失去那某些瞬間得到過的東西。他兩步跨上去,在臧白跨出房門前,一把抓住了他。 林泊川鬢角冒了虛汗,氣息有些不穩(wěn),他什么也來不及想,只本能地表達自己的感覺:“我不只是想要補償你,也,也想對你好。” 臧白止住離開的腳步,轉頭問:“到底是想補償,還是想對我好?” “我……” “這么說吧,如果沒有過去那件事,你還會不會想辦法去幫我把房子弄回來?” “會?!绷植创摽诙?。 “為什么?” “……” “你到底有完沒完?”林泊川煩躁地用手往后捋了把頭發(fā),“因為我想你能對我好點行了吧?你難道不知道你那張嘴有多壞?” “謝謝夸獎,你也不差。” “……” 林泊川突然有些沮喪,是的,剝開這一層又一層,這就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卑微最可憐的需要,希望臧白對他笑,對他溫柔,對他好,而不是以前那樣尖酸刻薄輕蔑嘲諷,他不是機器人,他有感覺的,而且感覺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