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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期間還有路人上前詢問李岑需不需要幫助,被李岑罵走。過了五分鐘,李岑才重新站起來,慢騰騰往家里走。 回到家,李岑把格子衫領(lǐng)口隨意解開幾個扣子,鞋子隨意脫在玄關(guān),像是走了十公里一樣,疲累地走進屋子。 李岑的家是一套三室的大房子,這是這一片中高端小區(qū)的基本戶型。對他一個單身的Beta來說,太大了。 寬敞的房子里擺設(shè)卻并不多,有些家具都顯得陳舊,連裝修都敷衍。 這并不是屬于李岑的房子,而是他能在附近找到的租價最低的房間,即便這樣房租也占據(jù)了他工資的百分之七十。 可這是最理想的房間。 李岑來到客廳外的大陽臺上,遠眺而去,幾十米不到的對面就是楚暮雨的家。 李岑摸了摸客廳角落放著的望遠鏡,沒有拿起來,而是先走回了臥室。 主臥里擺設(shè)也很少,家具看起來都很廉價,唯一奪目的便是大床的對面墻上,張貼了一幅巨大的素描像。 畫的正是楚暮雨。 李岑來到素描面前,眼中閃著狂熱的神色,手中動作輕柔地撫上畫框。 “小雨,今天和你說過話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只是遠遠看著你根本不夠。”李岑喃喃自語,“秦渺是個人渣,他配不上你,你不要為他傷心,我會好好疼你的?!?/br> 說完,他走到床邊的書桌旁坐下,拉開第二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另外一部手機。 李岑將手機拿出來,解鎖,熟練地點進短信,里面只有一個聯(lián)系人,備注:小雨。 點進和楚暮雨的來信記錄,從今年六月開始的每一條短信,都保存完整。 李岑關(guān)上短信,又點開相冊,相冊里所有的照片,主角只有一個,全都是楚暮雨。 楚暮雨在畫室畫畫、在高中學(xué)校門口放學(xué)出來、在大學(xué)校園里背著書包去上課,他笑著、他面無表情、他悶悶不樂的樣子…… 甚至還有一張,是李岑最喜歡的,他用手機透過望遠鏡拍到的。 楚暮雨晚上換衣服,剛開始忘記關(guān)窗簾,上衣撩起到一半,露出一截子細腰的樣子。 雖然很快楚暮雨便重新拉上了窗簾,但李岑還是迅速地記錄了下來。 重新瀏覽過一遍照片,李岑想起剛才楚暮雨驚慌地看著自己手機的樣子,無可自抑地笑了起來。 小雨怎么可以這么傻傻的,這么天真。 自己怎么可能只有一部手機,還隨時帶在身上。 “小雨啊,你這樣的話,可是會讓我得寸進尺的?!崩钺┛┬α藘陕?。 楚家。 楚碎云從遇到李岑之后,就覺得頭大如斗。 因為看弟弟面對李岑的反應(yīng),很明顯,他一直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只是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眼見著已經(jīng)找出跟蹤狂,卻由于沒有證據(jù),只能讓對方在自己眼睛底下離開,楚暮雨內(nèi)心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 他回到家,便覺得渾身乏累,只想窩進被子里,好好睡一覺。 楚碎云看著弟弟失魂落魄地往房間里走,又是心疼又是責(zé)怪,兩種感受交纏在一起,讓他猶豫不決。 最終楚碎云還是喊出了聲:“小雨?!?/br> 楚暮雨腳步頓住,他當然知道哥哥有很多話要問自己。 Omega的猜測沒錯,楚碎云邁步過來,攬著楚暮雨的肩膀,帶他在沙發(fā)上坐下,立即就開口問了出來:“小雨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被跟蹤的?” 楚暮雨低下頭,內(nèi)心掙扎起來。 “沒關(guān)系?!背樵谱诔河晟磉叄阉M自己懷里,溫聲道,“我不是在責(zé)怪你沒有告訴我,我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楚暮雨低頭咬緊了嘴唇。 楚碎云知道弟弟是在考慮,他耐心地沉默著,等待弟弟想好,告訴自己。 慶幸的是楚暮雨沒有讓哥哥等很久,他把腦袋放在楚碎云的肩膀上,小聲地說:“高中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br> 楚碎云捏緊了放在另一邊的拳頭,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他做了什么?” “他……他一直跟著我,給我發(fā)短信,跟我說一些很惡心的話?!背河贻p聲地把事實說出來。 “除了這些呢?他有主動接觸過你嗎?”楚碎云問。 楚暮雨搖搖頭:“沒有,只是給我發(fā)短信。所以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br> “我去找過警察,他們說,不知道對方是誰的話,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而且他沒有對我造成傷害。了解了一下情況就讓我離開了。” 第一次和哥哥說起這件事,楚暮雨的話匣子漸漸打開。 “偶爾,我也會想,反正他什么都沒做,只是一些短信而已,無視就好??伤苤牢以谑裁磿r候做了什么事,我沒辦法真的忽視……” “我也把他拉黑過,但他會換個號碼繼續(xù),陰魂不散?!?/br> 楚暮雨把腦袋更深地埋入哥哥懷里,聲音微微顫抖:“我沒告訴你,所以也不敢換號碼,我怕你疑心?!?/br> 楚碎云咬了咬牙,用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艱難地問:“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話音落下,楚碎云感覺到懷里弟弟的身子驟然僵硬。 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緩緩爬上楚碎云的心頭,他覺得他不太會愿意直面弟弟接下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