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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與篩漏無二,今日還能使出元力,也許當真是將死之時的全力一擊。 同為斗者,他看著這經(jīng)脈都感到絕望,但她似乎沒什么感覺,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半點也不心疼。 他都忍不住要好奇她這經(jīng)脈是不是自己修來的了。 “看過經(jīng)脈,我也算對大人坦誠相待了吧。”明意絮絮叨叨地道,“如此,大人可否在我剩下這半年里待我好些,就算不錦衣玉食,好歹也別動輒關(guān)柴房,那里頭可真臟?!?/br> 收回元力,紀伯宰不近人情地道:“看你表現(xiàn)。” “哪兒的表現(xiàn)啊?”她皺了皺鼻子。 “別多想,我對你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彼鹕?,坐去床榻的另一側(cè),淡淡地道,“但大司的意思是會提你的身份,往后你有更多的地方可去,也有更多的事能為我做?!?/br> 明意都氣樂了:“您連個將死之人都要奴役?” “完成我的要求,在你死后,我會好生安頓二十七。” “成交?!彼蛄藗€響指。 紀伯宰不太適應(yīng)她這舉止,皺眉道:“平日在我面前,麻煩你維持以前的模樣?!?/br> 事還挺多。 暗暗翻了個白眼,明意扭頭就掛上了嬌媚的笑意:“奴明白了~” “后日使者離開慕星城,你想辦法把一個東西放在薄元魁的馬車上?!彼?,“東西我會提前兩個時辰給你?!?/br> 薄元魁的馬車? 明意垮了臉:“大人,他那元力,還能察覺不了旁人的靠近?” “所以要你去?!彼淠疅o情地道,“自己想辦法?!?/br> 真是善變的男人,花前月下的時候叫她意兒,現(xiàn)在沒興趣了,就叫她自己想辦法。 “奴盡力一試吧?!彼沧臁?/br> 面前這人起身就走,頭也沒回地離開了流照君,踏出門口的時候還對荀嬤嬤吩咐:“準備去別院的獸車?!?/br> “是?!?/br> 主府里只有她一個他不感興趣的女子,自然只能去別院了。 明意看著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當年還厲害的時候怎么就沒像他這般多買幾個別院多養(yǎng)幾個男人呢,虧死了。 回廊幾轉(zhuǎn),紀伯宰招來了不休。 “找人去朝陽城查誰家的女兒會元力,再查一查二十七到底是哪里來的。” “是?!?/br> 他站在庭院里看了一會兒花圃里的花,又回頭看了一眼流照君墻邊茂盛的青竹,頗為煩躁地甩了甩袖子。 也不是關(guān)心她以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就是想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女人總歸是要換的,早換晚換都一樣,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主動想換是一回事,別人逼著要他換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76章 春意爬滿頭 第二日一大早,紀伯宰剛起身,就察覺到房中站了人。 他半闔著眼,帶著濃厚的起床氣抬手—— “今日還有比試,您且省些力氣?!编嵦鲎杂X地現(xiàn)身。 紀伯宰垂了手,卻還是不太高興:“你怎么在這兒?” “聽說你院子里那人會元力?!编嵦龊氐溃拔以肴フ宜仍嚕恍輰⑽覕r下了,說你不讓,我就來找你了?!?/br>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紀伯宰都來氣:“我一早就讓你去看過,你說她不會元力。” “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更何況她太會偽裝?!编嵦鲇行┬奶摚澳阍僮屛胰ヒ淮?,我保管替你探出虛實來?!?/br> “不必了?!奔o伯宰起身更衣,懨懨地道,“我探過了,她中了離恨天,經(jīng)脈全毀,對付普通人許是過得去,但遇上稍微厲害些的斗者,都是沒命活的?!?/br> 鄭迢怔然,眼神迷茫了一瞬。 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就這么,廢了? “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奔o伯宰穿上中衣,瞥見他的臉色,微微不悅,“心疼上了?” “你難道不心疼?”鄭迢直嘆氣。 往后的六城大會都再也見不著明獻了,這是所有斗者的損失。他很欣賞明獻,就算年年都打不過她,也不妨礙他把她當成值得尊敬的對手。 滿腦子斗術(shù)的武夫并不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什么問題,也就不太理解紀伯宰聽了他這話怎么就黑了臉。 “你身體不舒服?”他納悶地問。 紀伯宰扯了扯嘴角:“哪能呢,我身子骨自然是得康健些,否則春意爬了滿頭都沒力氣去拂?!?/br> 什么意思?鄭迢沒聽懂,春意是什么? 紀伯宰沒有再與他多說,更完衣就拂袖出門。鄭迢跟上他,出去就瞧見明意已經(jīng)換了一身更華麗的衣裙站在門邊候著了。 以前他沒在意過這個姑娘,只覺得她活潑可愛,如今知曉她身份,再看她這一身羅裙,鄭迢就有些別扭了。 怎么能是個姑娘家呢。 往年對戰(zhàn),明獻都是一身戎裝英氣十足,或仰頭大笑或橫刀立馬。而眼下,明意站在門邊,卻是手里執(zhí)著喜鵲絹扇,頭上綴著銜珠金花,低頭嬌羞一笑,明艷得裙上牡丹都失色。 他完全無法將這兩個人聯(lián)系起來,忍不住就伸手抓了抓腮。 這副急躁的模樣落在紀伯宰眼里,那就成了望而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冷笑,一把捏過明意的腰就將她放上了獸車,然后扭頭對鄭迢道:“你自己騎馬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