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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連忙過去拱手:“回大人,這庫房是咱家大人用來存放大司和其他宗親贈予的禮物所用,價值不菲,雖無明確數(shù)目,但禮單是存著的,尚可一查?!?/br> 明意一聽就倒吸一口涼氣:“大司和宗親們送的東西,那可了不得了!” 說罷,更是皺眉瞪著司徒嶺:“焚燒大司所賜之物,可是大罪?!?/br> 司徒嶺哭笑不得:“明jiejie,這又不是我燒的?!?/br>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們?”明意跺腳,“你登門造訪,偏挑我家大人不在的時候,還點名要見我,可不是逼著我將所有奴仆都召過來好避嫌?誰料轉頭庫房就起了火,還無一人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司徒嶺連連搖頭:“在下初次登門,連庫房在何處都不知,怎會刻意去燒?再者,今日在下過來,本就是想看看那庫房里的東西,比起我,明jiejie的嫌疑反而更大?!?/br> 明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指著自己的鼻尖看著他:“我?我原本一直在流照君里待著,荀嬤嬤可以作證,也就是小大人你來了,我才被迫來了前庭。這期間連庫房的門都沒摸著一下,如何就是我的嫌疑大?” “明jiejie忘了?”司徒嶺歪了歪腦袋,“你會元……” 話沒說完,明意就捂住了他的嘴。 不休和荀嬤嬤都是一愣,就見她心虛地笑了笑,而后低聲嘀咕了一句什么。 他們隔得遠聽不見,司徒嶺卻是聽得清楚,她咬著牙說:“不是說好的替我藏著這秘密?” 司徒嶺眨眨眼,努力回憶了一下。 當日在恭王府,她一人揍翻了一大群壯漢,然后撲在他面前跪謝他救命之恩,這事從發(fā)生到結束,似乎都沒有與他“說好”。 不過,明jiejie長得很好看,元力也是一等一的厲害,他權且當是答應過了。 她松開了手,歉意地屈膝:“方才瞧見一只蒼蠅,冒犯大人了。” 司徒嶺搖頭:“明jiejie客氣,只要明jiejie說實話,其余的事在下都不會計較?!?/br> “我說的就是實話。”明意嘆息,“小大人登門之時,荀嬤嬤正與我用膳,我又哪知大人是上門來做什么的,也斷不會平白無故去燒了庫房,府里人都知道,我最心疼銀錢了,哪會這般糟蹋東西?!?/br> 司徒嶺覺得有理,他想了想,道:“那且等火勢歇了之后再去看看。” “小大人英明。”明意頷首屈膝,命人搬了坐椅來,讓他坐下。 后頭幾個家奴好奇地議論:“這少年才多少年歲,怎的就當官了?” “這便是那個查案極為有天賦的司徒嶺啊,草民出身,不會元力,但聰明得很,趙大人最近很愛倚仗他?!?/br> “是么……” 明意站在司徒嶺旁邊,臉上保持著鎮(zhèn)定的微笑,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 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她那日隨手拉來頂鍋救命的小書生,竟是眼前這個司徒嶺? 這等人物知道她會元力,萬一說漏了嘴,紀伯宰豈會留她? 心緒煩亂,她揉了揉額角。 平火司來的時候,火勢還有些大,幸好那幾人都是會元力的,元力聚形壓下來,撲不滅的火就漸漸熄了。 府里的人開始清查損失,司徒嶺卻是一馬當先,直接帶人過去封鎖了現(xiàn)場。 不休站在明意身后,略顯緊張:“姑娘?” 明意頭也不抬:“放心?!?/br> 有她這兩個字,不休莫名就真的放心了,什么也不做,就帶人在前庭等著。 半個時辰之后,司徒嶺回來對明意說:“別的東西都燒得差不多了,只剩些裝布料的箱子,因著用的是防火的板材,幸免于難?!?/br> 明意心疼不已:“就只剩些布料了?金銀珠寶什么的呢?” 荀嬤嬤微哂:“大司和宗親們贈予的多是文物,另一些俗物是不放庫房的。” 嘴角一抽,明意嘀咕:“不把金銀當寶貝,倒寶貝些布料紙屑……罷了罷了,這樣損失還小些?!?/br> 她說話,司徒嶺就在旁邊看著,仔仔細細地觀察她的神情與動作。 可惜,一番觀察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jiejie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仿佛真的不關心那箱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布料。 垂眼思量,司徒嶺再開口:“今日上門來,便也是想問問明jiejie,可見過一條木蘭青的裙子?” 明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沒有,我上次就回答過趙大人了,以這舞姬的低賤身份,我去哪里尋那木蘭青?” “紀大人也沒有贈予你?” 明意撇嘴:“小大人也說那木蘭青珍貴,大人如何舍得贈予我?” “可在下聽說,明jiejie備受寵愛。” “備受寵愛?”她自嘲地勾起嘴角,又很快放下,眼瞼微微斂去淚意,指了指旁邊的走廊,“府里這么大的火,我又尚在府中,你去瞧瞧紀大人在何處?生死尚且不放心上,談何寵愛?” 司徒嶺年紀小,尚不通情事,聽她這么說,跟著就皺了眉問不休:“紀大人去了何處?” 不休有些不耐煩:“小大人問得多了些,大人的行程,哪是我們這些下人能打聽的?!?/br> “現(xiàn)在是在審案。”司徒嶺吩咐身后的人,“去請一請紀大人回來?!?/br> 身后的人應聲去了,他又轉頭看向明意:“若紀大人未曾贈予jiejie木蘭青的舞裙,那jiejie去宗親內宴上的裙子又是何處得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