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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杞?jīng)]注意周詡怪異的神情,只對后頭的人道:“睡吧,我這邊臨時有點急事?!?/br> “明天我們還有其他安排?!蹦腥艘话逡谎鄣?,“你答應(yīng)過我……” “知道知道?!比铊叫Τ隽寺?,揮揮手,“答應(yīng)你的一定不會食言,相信我,嗯?” 男人歪了歪頭,這才轉(zhuǎn)身走了,沒給周詡一個眼神。 周詡牙關(guān)緊咬,待阮杞回過頭來,他控制不住地扯出了一個冷笑:“這么快就有新人了?” 他又自言自語:“也是,當(dāng)初你跟姓馮的才分了幾天,不也一樣找上我了?” 阮杞一愣。 “還膽大包天的帶回來?”周詡道,“你是越來越放肆了???還是之前咱倆在你家做的那些,打開你新世界大門了?” 阮杞瞇了瞇眼,陽光帥氣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一種少有的嘲弄和惡意:“周先生,你想管我工作上的事,美其名曰為我好,為我父母好,現(xiàn)在連我的私人生活也要干涉?你算什么?” 周詡舔了下發(fā)干的嘴皮,一路趕來的興奮已被這冷水潑得什么也不剩了。 他眼里的情緒緩慢地沉下去,片刻后平靜無波道:“是我冒犯了?!?/br> 阮杞看著男人的冷靜和無動于衷,心里騰地升起一股怒火。 只是這股火氣還沒徹底掀起來,周詡就回頭解了三輪車的鎖,直接調(diào)頭要走:“我通知到了,剩下的你跟金老板談吧?!?/br> 阮杞忍不住道:“這就走了?” 說完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周詡沒回頭,手指無意識地撥了下車把手上的鈴鐺:“不打擾你們?!?/br> 后頭沒聲了,片刻后,周詡聽到了門鎖關(guān)上的聲音。 咔噠一下,清脆又刺耳。 周詡喉嚨動了動,手指摸著冰冷的車鈴鐺,想起之前阮杞來接自己,那三輪車把手上還綁了只彩色的小風(fēng)車。 那么幼稚,又那么讓人開心。 那時候阮杞在前頭蹬車,他在后頭跟盆栽擠在一起,冬風(fēng)將小風(fēng)車轉(zhuǎn)出絢爛的顏色。他們在斷橋頭上停下來,躲在外套下接吻,那時候兩顆心靠得那么近,仿佛有今天沒明天,別的什么也不去考慮,只是火熱地、纏綿地貼在一起。 那曾讓周詡少有的生出了寧靜感,是他想要的一生一世,平凡平淡,普通卻又安心。 他以前以為梁笙身上有這種東西,后來發(fā)現(xiàn)是對方裝的。 之后他在阮杞身上感覺到了,可卻一閃而逝,他沒有抓住。 當(dāng)越來越多別的東西摻雜進來時,那種寧靜感就自然而然地被打破了。 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修復(fù)。 而現(xiàn)在,也不需要他去修復(fù)了。他好像總是晚一步。 大學(xué)失戀的經(jīng)歷,在梁笙身上栽的跟頭,再到現(xiàn)在。周詡閉了閉眼,感到了一種三十而立前的精疲力盡。 再回神,他在車鈴鐺斑駁模糊的倒映里,看到了自己發(fā)紅的眼眶。 和人相處太難了,他不想再和誰有瓜葛了。對他來說,這太難了。 阮杞裹著一身怒氣回臥室,經(jīng)過客臥時,門開了。 屋里的男人拿著水杯,正準(zhǔn)備去接水。 “談完了?!币廊皇前褑柧渖兂闪丝隙ň?。 “嗯?!?/br> 男人歪了歪頭:“怎么了?!?/br> 阮杞往后扒了一下頭發(fā),靠在墻上,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那是我前男友。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周詡,以前一個中學(xué)的?!?/br> 男人記憶力顯然非常好,不需要提醒就點頭:“我知道?!?/br> “你認(rèn)出來了?” “他沒怎么變?!?/br> “以前你倆爭全校第一第二,我這種人,只能在下頭仰望。” 男人突兀道:“他其實不怎么喜歡念書?!?/br> 阮杞倒是第一次聽說,挑眉看去:“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說過?” “看出來的?!蹦腥藫u頭,似乎對閑聊并不感興趣,單方面結(jié)束了話題,“晚安?!?/br> 阮杞:“……” 阮杞手指發(fā)癢似的,神經(jīng)質(zhì)地動了動,追了上去:“陳博園,陳眼鏡,你跟我說說唄。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私事被表弟周雄丟在阮家暫住的陳博園道:“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念書只是為了考好的大學(xué),不是喜歡念書,也不好奇書本外的附加知識。還有,他并不在乎做第一,只是為了別人才做第一。” “為了別人?” “我聽其他老師提過,他父母離婚早,兩邊都不管他。他從小被姑姑和爺爺拉扯大,那兩個人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br> 阮杞皺了皺眉,這事他是知道的,可他沒想過以前念書也好,全校第一也好,考上大學(xué),進了非常厲害的公司也好,周詡都不是為了自己。 在他看來,這種學(xué)霸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既然能做到自然是做到最好,之后那些令人羨慕的結(jié)果來得都是理所當(dāng)然。 可現(xiàn)在被陳博園一提醒,他倒是有點明白了——為什么周詡能輕易放棄多年努力得來的一切,只身回到這座小城。 因為他并沒有那么執(zhí)著、留念的東西。 和他表面始終維持的“規(guī)矩”不同,他骨子里其實沒有那么在意這些。甚至可能很想擺脫一些東西,但由于長時間的思維習(xí)慣,那份“規(guī)矩”就自然地鎖在了他的血液里。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