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好像隱約能懂了，眼淚一瞬收不住，哭得停不下來。

    近來她總是哭，理由都千奇百怪，但都離不開：“你欺負我?！?/br>
    傅玄西哭笑不得，抱著人哄了半晌。

    “給個面子?！彼f，“好歹我生日?！?/br>
    白芷收住了，窩在他懷里享受溫存。

    -

    這一次去瑞士，因為是十一月底，瑞士也進入了冬季。

    和暑假那次差不多，白芷每天在季海的陪同下自己去逛街，記下一下想要和傅玄西一起去的地方，等他工作結束就和他一起去。

    河邊的銀杏樹枝干很粗，從河邊橫倒在河面上，一片金黃璀璨。

    滿地金黃的銀杏落葉，像小扇子一樣的葉片層層疊疊，經(jīng)過太陽一曬，踩上去發(fā)出些微脆響。

    白芷撿了很多，就坐在河邊一片一片地重疊著，做成一朵朵的玫瑰花。

    后來她帶回去，送給了傅玄西。

    傅玄西覺得挺有意思：“這要弄多久，手不冷的？”

    他當時正在看一份文件，隨手把她拽過去，握著她的雙手搓了搓。

    眼睛還盯著文件看，嘴里卻念叨著她：“怎么跟小孩兒似的。”

    白芷撇撇嘴：“你不覺得很浪漫嗎？我做了很久哎！你不感動？”

    傅玄西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知道她下一句話就是“你欺負我”，很有可能還會哭。

    倒也不跟她計較，好脾氣地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手里去翻那文件，下巴擱在她肩頭。

    也沒哄她，只說：“陪我工作會兒。”

    他看的是一份法語原文的文件，白芷看半天也沒看懂。

    但大概能認得出是法語，便不由問：“你到底會多少門外語？”

    “不太清楚?！彼f，“除了特別小眾的，應該都會?！?/br>
    白芷：“？”

    “你是人嗎？”她驚呆了。

    傅玄西一口咬在她下頜上：“我不是人？”

    不知想到什么旖旎的事情，又低低笑了：“某些時候確實不是?！?/br>
    白芷：“”

    過了會兒，白芷實在覺得無聊，就開始打擾他工作：“法語我愛你怎么說？”

    “Je t\'aime”

    “德語？”

    “Ich liebe dich”

    白芷：“”

    她又想起鄭淼淼喜歡看的韓劇，那里面男主說我愛你都有點柔，想聽聽他說起來是什么樣的：“韓語呢？”

    “? ??? ????”

    白芷忽然覺得挫?。骸澳阍趺词裁炊紩??！?/br>
    “也不是?！彼f，“有些沒學過的，不會?！?/br>
    白芷拒絕跟高智商變態(tài)對話，窩在他懷里翻出手機打開翻譯軟件開始學。

    學了好半天，磕磕絆絆地把那幾句也對他說了回去。

    傅玄西還很貼心地糾正了她的發(fā)音，惹得她一下生氣，從他懷里竄了出去。

    -

    后來傅玄西工作結束，已經(jīng)是十二月十號。

    白芷拉著他去自己之前標記好的地方閑逛，要在河邊的銀杏樹下拍照，還要拍河面上那座橫跨的大橋。

    她還不知道那座橋叫什么名字，但夜晚亮了燈很好看。

    只是她身高有限，怎么拍都不對勁。

    正苦惱，兩只胳膊從身后環(huán)過來，分別握住她兩只手往上抬，調(diào)整了個方向和角度。

    他的大拇指很修長，指甲被她修整得很整齊，就那么在屏幕下方的小圓圈一點。

    一聲快門聲響過，拍下了一張完美的大橋照片，跟河面破碎的彩色燈光交相輝映，是看一眼都心動的程度。

    白芷點開看完，有些郁悶地轉頭瞪他：“你別說拍照你也學過？”

    傅玄西捏捏她臉，手指帶一點溫熱：“中學那會兒拿過攝影獎。”

    白芷：“”

    算了。

    見又給人整郁悶了，傅玄西從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我手機拍照好看點，要不你用這個？”

    白芷撇撇嘴：“不用！我這一千多的手機挺好的！”

    她一炸毛傅玄西就想笑：“你那手機到底是個什么寶貝，第一次見你就用那個，這么久還沒換？”

    “要你管！”白芷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我要查崗！”

    傅玄西懶懶地靠在河邊的石圍欄上，隨意地挑了挑眉：“你查?！?/br>
    白芷心是抖的，還以為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這么大方。

    胡亂點開幾個軟件又關上后，她什么也沒看，做了做樣子就把手機還回去：“查完了?！?/br>
    傅玄西伸手，嘴里閑閑念著：“你這查崗不太用心啊，萬一我真藏了什么呢？”

    “藏就藏了。”白芷一不小心說了實話，“你開心就好唄?！?/br>
    傅玄西眉頭一擰，伸手按著她后頸往他懷里壓，“說的什么話？”

    “實話?！?/br>
    一時無聲。

    半晌，傅玄西一聲冷笑：“行?！?/br>
    似乎生氣了。

    但白芷不知該怎么辦。

    所以感情多好笑，愛到最后，只希望他有所愛，能開心快樂就好。

    至于那個人是不是自己，竟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了。

    -

    晚上回去，倆人一直在鬧別扭。

    一直到睡覺時間，白芷覺得這人這么生氣，一晚上都不理自己，大概也不想看見自己。

    她打算跟他分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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