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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陷在人頭攢動的小海棠橋上,接到了傅玄西的電話。 那時候周遭一片熱鬧,電話里他的聲音清凌凌的,像春風(fēng)拂玉。 他說:“春塘古鎮(zhèn)擠到進不去,要么你出來?!?/br> 她呆了傻了,愣在橋上被人擠得往一旁歪了下。 離開鐘鳴寺的時候,她回頭看著慈悲的佛,腦海里有個東西一閃而過—— 昨晚沒有好好看看他真是遺憾。 好像被神佛聽見了。 神佛不要她遺憾。 那頭的聲音又重新響起來:“昨天晚上,是誰說,把鏡頭轉(zhuǎn)過去,想要看看我?” “現(xiàn)在連來接我一下都不肯了?” 第23章 如獲至寶 他很難說這不是喜歡 溫暖日光曬得人恍惚間以為是春日, 直到一陣微風(fēng)穿過橋頭,白芷才像是如夢初醒。 “你在哪?!” 甚至只來得及匆匆給陪她逛街的蘇澤瑞丟下一句“有事”就跑開。 人頭攢動的橋上,像林間驚起了一只撲簌的鳥, 周圍有人輕聲罵:“擠什么啊, 趕著去” 想著是新年,話頭一轉(zhuǎn):“趕著去見心上人啊。” 白色羽絨外套與人擦肩, 剮蹭了紅亮亮的糖葫蘆外衣,劃出一條好觸目驚心的紅痕。 白芷的心跳比沿河手鼓店里的鼓點聲激烈百倍, 鼻尖一直有香甜的氣息在環(huán)繞,她將羽絨外套的袖口挽高, 試圖在擁擠的人潮里來一場百米沖刺的奔跑。 短靴的牛津鞋底跟青石板路面碰撞,發(fā)出很沉悶的聲響,又被周遭的歡笑熱鬧掩蓋。 她一路跑下了小海棠橋, 跑完了清河路,穿過了柳絮街, 鉆完了青蓮巷, 從人少的青瓷斜街的盡頭處那扇破舊的門沖出去。 還不能停。 他說他在春塘古鎮(zhèn)外的小角樓旁邊等她。 半下午的日光也這樣鼎盛,白芷跑出了一身的汗,額前一縷碎發(fā)都被打濕,粘在額頭, 又因為奔跑隨風(fēng)揚起。 這靈魂都要沖出身體束縛的感覺, 像極了那一年高一學(xué)校里運動會她參加的三千米長跑。 那一年南城一中的校運會特別大方,除了沒什么大用的獎品還有獎金。 三千米前三的獎金分別是三百、兩百、一百。 沒人像她一樣為了一兩百塊錢拼命,很多到最后要么降速慢慢走, 要么直接放棄。 只有她,一路咬著牙關(guān)拼了命堅持跑完全程。 那天的風(fēng)里帶著喉嚨里的血腥味,她在班里同學(xué)的歡呼聲下倒在終點線, 獲得了那一年的三千米長跑亞軍。 在那沖往最后一圈終點要窒息的幾十秒里,她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慵懶笑著,叫她小meimei。 后來那天的兩百塊獎金,如愿以償拿到手,她奢侈地買了一整盒筆,買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買了一份糯米糖藕。 筆記本和筆用來謄寫草稿紙上她關(guān)于他的日記,糯米糖藕是阿婆最喜歡吃的那一家。 那一天,她把他圈進了她和阿婆的歡喜里。 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圓滿。 - 小角樓勾著的飛檐銅鈴在輕響,白芷單手撐著木質(zhì)門框喘氣,一雙眼像雷達掃射,在這條街上尋找那道身影。 口腔里的血腥味、要窒息的喘息、腦海里的他,全都跟高一那一年的校運會一模一樣。 但是她看見街道擁擠,看見車水馬龍,看見紅塵俗世里所有與她無關(guān)的喧囂,卻唯獨沒有看見他。 半下午的陽光還在照著,曬著,但是風(fēng)一吹,汗水很緩慢地揮發(fā),卻是很明顯的冷。 她甚至懷疑那通電話是自己太過想念他而產(chǎn)生的的夢境,忙低頭拿起手機看。 鼻端兀地傳來百合花香。 她頓住手指垂眸去看,那曾在夜里做弄潮兒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握著一束盛開的百合花遞到她跟前。 “新年快樂。”他說。 那聲音就響在她的耳邊,像是山林間的回響,久久難散,卻唯獨只圍繞她。 后背有比陽光更溫暖的溫度將她包圍,腰間橫上來一只穿著黑色大衣的手臂。 肩頭一重,他下巴擱上來,側(cè)臉在她頸間輕蹭:“不喜歡百合?” 她呆愣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眼里像是遠山含了霧一樣迷蒙。 他很有耐心地輕聲問:“那喜歡什么?沒買到茉莉,玫瑰配你,有點太俗,或者你喜歡——” 不等他說完,她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花,低頭時一滴很晶瑩的淚直直地掉落在沒有鋪地磚的石板路面上。 都不曾摔得很碎,被灰塵一掩,很迅速地消失了。 “喜歡?!彼f,又咬牙哽咽,“很喜歡?!?/br> 他的兩只手臂都環(huán)上來,將她從背后緊緊擁進懷里。 窒息的感覺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凈,她聞到很好聞的百合花香。 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驚喜。 傅玄西埋頭在她肩頸深吸一口氣,忍不住一聲輕笑:“你是不是跟人搶糖葫蘆了,身上蹭得一股好甜的香?!?/br> 一瞬間,她的情緒就轉(zhuǎn)變成了好尷尬的害羞。 “就不小心跟人擦肩的時候蹭上了?!?/br> 他不聽,非說她就是饞了,拉著她要去買好多糖葫蘆。 - 這樣難得,風(fēng)和日暖,一向出行都是坐車的他愿意攬著她走好平凡的一條街去買糖葫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