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記得帶回來，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

    白年抬手看了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十八分，時間把握的非常好。

    白年對著賀晴點了下頭：“十二點半，我能在哨塔門口見到我的玩具嗎，外婆？”賀晴盯著白年看了幾秒，而后起身去打了個電話。

    白年仔細聽完她電話的內(nèi)容，徹底放下心來，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時間剛好十二點二十整。

    他走至門口，站在門口跟他的至親道別：“您忙，不打擾您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賀晴，一身精致的衣服妝容也遮蓋不住她眼中的蒼老，她微微嘆了口氣，這會兒才真的像是個外婆起來：“過段時間回家一起吃個飯。”

    白年又恢復(fù)自己在賀晴面前一慣的禮貌順從模樣：“好的，老師?！?/br>
    賀晴疲倦的眼神看著白年的方向，聞言失笑了下：“小時候總讓你在外人面前叫我老師，叫習(xí)慣了么？”白年嗯了一聲。

    賀晴說：“以后直接叫外婆就好了。

    下次吃飯，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現(xiàn)在沒時間了?！?/br>
    白年點頭，他準(zhǔn)備去開門，想了想后，還是說了一句：“外婆，您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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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白年被沈秘書領(lǐng)到哨塔一樓大廳時，時間還指在十二點二十三。

    沈秘書雖然全程帶著他，看起來是個非常清閑沒事干的秘書，但實際上他應(yīng)該非常忙碌。

    他在帶著白年下到大廳后，客氣地詢問需不需要找司機送他回家。

    白年表示自己是開車過來，讓沈秘書自己去忙，不需要再帶著他，他馬上就要離開哨塔。

    沈秘書也確實沒客氣，顯然賀晴只是讓他來接人，并沒有要求他把人招待好送走。

    沈秘書客氣地說著，下次有空可以聯(lián)系他，再客氣地離開了。

    白年看著沈秘書離開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想著老師這次可能被他氣得不輕。

    往常見完賀晴后，再怎么忙碌的沈秘書也會陪著他直到他徹底離開。

    白年對于這種差別，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他在水廳內(nèi)的膠囊咖啡機機前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手中捏著紙杯就朝哨塔大門口走去。

    他無意在哨塔內(nèi)多停留，畢竟除了少部分大廳樓層的行政人員會有更替，他過去的同事都仍舊在崗。

    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jīng)變涼，白年手持一杯一次性紙杯裝的熱咖啡，身著一件駝色的長款風(fēng)衣站在哨塔大門口等人。

    等紙杯內(nèi)的熱咖啡被風(fēng)吹冷，一輛純黑色的商務(wù)車緩慢地朝哨塔的大門口行駛過來。

    白年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十二點半。

    白年有些好笑地想著還挺準(zhǔn)時，今天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準(zhǔn)時。

    商務(wù)車側(cè)門被打開，上面被推下來的人踉踉蹌蹌地晃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對方還穿著三天前一件他自己挑選的顏色非常亮的套頭衛(wèi)衣，下身穿著一條運動褲，頭發(fā)看起來有些凌亂，白年沒戴眼鏡，沒法看清對方此刻臉上的表情。

    他嘖了一聲，覺得自己用腳指頭想也會知道表情不會太好看。

    三天前，白年費了好大些精力，才能夠讓遲等聽話地被哨塔的人帶走。

    白年讓他努力克制下自己，做個正常人。

    對方可能做得還不錯，至少不是被五花大綁著被人從車?yán)锶酉聛怼?/br>
    白年站在哨塔大門口沒動，他捏著紙杯仰頭喝了口已經(jīng)涼掉的黑咖啡，一邊面色沉靜地盯著被從車上推下來的遲等。

    遲等滿臉戾氣地在原地站著，他活動活動了片刻自己僵硬的手腕，因為一路被手銬拷著，他覺得自己的胳膊有些僵硬。

    他滿臉陰沉地盯著拋下自己的車看了好片刻。

    他毫不費力地就記住了那些人的臉，覺得自己要是有機會再見的話，肯定要用自己被對方銬起來的手直接捏碎他們脆弱的頭骨。

    遲等臉上陰郁，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森氣息比這深秋時節(jié)的寒風(fēng)還刺骨些。

    周圍經(jīng)過的三三兩兩個人都繞著他走，甚至有人走到遠處，開始拿起電話報警。

    白年站在臺階上看見這個顯得有些荒誕的場景，覺得有些好笑，他手指捏了捏已經(jīng)空的紙杯。

    臺階下的遲等像是似乎有所覺，立刻仰頭望了過來，幾乎在瞬間他身上陰森的氣息十分夸張地瞬間消散了，他像是一場大雪被高溫烤化，凍結(jié)起來的軀體跟血液都軟成春水流淌。

    旁邊一個警惕著打報警電話的路人見狀拿著手機都愣了下。

    白年把手中紙杯捏緊，抬步往臺階下走去，路過旁邊垃圾桶的時候他把紙杯扔了進去，他動作不急不緩，像是在公園散步。

    可是在臺階下的遲等顯然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好幾天沒見到白年，每天都徘徊在想殺人跟要克制二者之間徘徊，他情緒一直非常糟糕，像是一座隨時都會爆發(fā)的火山。

    遲等是覺得這沒什么，他沒必要控制自己，也沒必要被人關(guān)在一個小房間里，他覺得自己隨時想走就走，離開前還要一把火燒了這個該死的地方。

    可是白年說：“你跟著他們走，過兩天我來接你。”

    遲等到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非常古怪的好像沒辦法不聽白年的話。

    白年說讓他等兩天，他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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