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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遲等視力非常好,他能明顯看清來人是個女人。 遲等沒忍住往前走了一步。 白年側(cè)頭看了遲等一眼,低聲詢問:“艾文嗎?”遲等否認(rèn)道:“應(yīng)該不是?!?/br> “什么人?!”一個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他倆聲音算不上大,但是在寂靜漆黑的房間內(nèi),仍舊被警惕的來人感覺到。 女人動作十分迅速地抱起了地上的小孩,她抬起步子就往屋外狂奔了過去。 白年看著對方奪門而出的女人:“救你出去的?”遲等久久沒回聲。 白年側(cè)頭,遲等站在白年的側(cè)后方,突然垂下腦袋把腦袋貼在了白年的肩膀上。 “我姨外婆?!?/br> 遲等說。 白年想了想這期間的關(guān)系,電光石火間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一段資料:“嚴(yán)蕊?”對方也曾在里爾市精神病院工作,幾年前主動申請了離職。 白年頓了頓,大腦中十分清晰地飄過了一串?dāng)?shù)字——也是卒于兩年后。 還沒細(xì)問,屋內(nèi)屋外的燈光都徹底亮了起來。 白年被燈光刺得瞇了瞇眼睛,他問:“那逃出去了嗎?”白年猜測的是并沒有,如果能夠逃跑成功的話,那么那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非人折磨的小孩,或許會正常成長。 遲等從鼻腔里嗯出了一聲,隔了一會兒,他低沉著嗓子沉沉笑了兩聲,突然說道:“白老師,我小時候這么慘,出去后您能讓我上嗎?”白年從鼻腔里嗤笑出了一聲。 ——這證明這個小孩,明顯沒有正常成長起來。 遲等輕松地在白年肩膀上蹭了蹭自己額頭,他仍舊沉著嗓子笑了聲:“我好像想起了點事情?!?/br> 遲等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白年,“以后好像會更慘了。” 遲等說,“白老師,疼疼我?!?/br> 白年端詳了會兒遲等表情,還沒張嘴說話,他們房門口出現(xiàn)了很玉鹽玉鹽多個人的腳步聲。 走在最前面的人步伐穩(wěn)定地推開了門。 白年抬目望去,對方這張臉?biāo)诤芏鄷旧显娺^,無一例外地各個提到艾文的創(chuàng)作者,都在歌頌這個女人的偉大。 如果沒有她的力排眾難的堅持,沒有她卓越的貢獻(xiàn),沒有他鞠躬盡瘁的工作,沒有她對于所謂“精神病患”的尊重,那么社會的發(fā)展要倒退很多年。 女人皺著眉頭,冷著臉視線在白年臉上滑過,往他身旁的遲等看了過去。 她身后跟過來的安保人員大聲喊道:“你們是誰?!”遲等立刻面露兇相,他沉著臉往門口望了過去——白年感覺遲等往后縮了縮。 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感覺有東西狠狠地拽了他一把。 等白年再次回過神來,床邊時鐘顯示凌晨四點剛過,床頭亮著的一盞臺燈散發(fā)著溫暖的燈光。 白年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一晚上精神都在活躍中,他有些頭疼地揉了下自己的太陽xue。 他瞥了眼身邊睡覺的遲等,見這么大一人,睡覺竟然把自己縮成一團。 白年因為對方把他突然拉回來,感覺有些不爽,他伸腿踹了遲等兩腳:“喂,醒過來。” 縮成一團的遲等,被白年輕輕踹了兩下肚子,他悶著嗓子笑了兩聲,閉著眼睛把白年的腳抱在了自己懷里。 “白老師,欺負(fù)我?!?/br> 遲等小聲嘟囔。 白年把自己的腳抽回來,湊到遲等身前,低頭看他,沒忍住哼笑了一句:“怎么回來了,看見你媽很激動?”遲等睜開眼睛,他臉上表情略帶嫌棄,他吐槽說:“非常糟糕的體驗。” 白年笑了下。 遲等眨了下眼睛,而后突然壞笑起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在白年完全沒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傾身,把白年撲倒在了床上。 遲等壓在白年身上,在白年臉色徹底黑下來之前,遲等立刻埋頭在白年懷里蹭腦袋。 他呼吸著白年的氣息,腦袋壓在白年胸口,笑聲悶在白年的胸口。 “白老師,別生氣?!?/br> 遲等說。 “起開?!?/br> 白老師算不上多生氣,但是他的衣服被遲等弄皺了,身上壓個一百多斤的人也算不上多舒服的體驗。 遲等就環(huán)抱著白年翻了個身,他擁著白年側(cè)躺在床上,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對她的感情比較古怪?!?/br> “不恨她?”白年問。 遲等確實認(rèn)真想了想,他感情記憶十分古怪,對于自己這樣一個生自己的人,在自己記憶中再次見到后,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恨。 白年伸出一只溫涼的手掌,觸碰到了遲等的腦門上。 “讓我進去?!?/br> 白年語氣平淡地命令道。 遲等就聽話地?fù)P起了自己的頭,白年垂下頭,把自己的腦門貼了上去。 可能因為已經(jīng)進入過對方的精神圖景內(nèi),白年這次十分簡單地找到了路。 跟被動拉進去的感覺不同,白年這次站在人身旁,比較像是個旁觀者。 一間被夕陽照射得昏黃色的房間,白年正對著看起來三十多歲的艾文,艾文對面站著一個頭發(fā)已隱隱發(fā)白人。 艾文的聲音中夾雜著隱約的嘲諷:“我不用自己的孩子,我去用其他人的小孩來嗎?”年長者嘆了口氣。 艾文冷聲說:“更何況,我生他就是為了讓他來做實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