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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徐天宇飾演的,自然是那位榮爺。 而鐘如翡要飾演的角色,名叫袁真茹,是一名普通女大學生。 當然,那是故事沒開始的時候了,故事開局,就是袁真茹全家被人殺害,只有她一人逃脫,卻也被人追殺。 大雨滂沱,走投無路的袁真茹,躲到了樊樓之中,好心的老傭人將她放了進來,而追殺她之人追到樊樓外,并不敢闖進來。 袁真茹以為自己得救,就聽到樊休思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初照面,她就被樊休思那攝人心魄的美貌所迷,忘了自己的窘境。 而樊休思一看到地板上的水漬,就皺起了漂亮的眉頭。 這位風靡整個申江都的交際花,從來不是個好脾氣、會心軟、會憐憫他人的人…… 《朝露》的劇本并不長,鐘如翡很快就將其看完,合上劇本后,她露出了極愉悅的笑容。 這個劇本很符合她的期望,不愧是白琛準備了好幾年的本子,故事主線其實并不復雜,沒有什么可反轉或者故弄玄虛的地方。 因為《朝露》最精彩的地方不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里的人,演員演好了,這就是個絕妙的電影,演員演的不好,這就是個爛片。 很顯然,白琛能找來劉舜言和徐天宇,這部電影的基調就定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需要女二號這個角色來補上。 無怪乎白琛會為一個配角折騰這么久,如果挑選不好,同樣會毀了電影。 女配角袁真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這個故事的核心。 她的確得像白琛說的那樣,既要天真熱切,又要邪惡膽怯,有一雙最會說話的眼睛,才能打動魔鬼的心。 樊休思和倪有榮,都是魔鬼。 只是倪有榮這個魔鬼想讓她灰飛煙滅,而樊休思這個魔鬼,愿意保護她。 袁真茹闖進樊樓的那一刻,她的命就在樊休思手上了,樊休思從來沒有什么同情心,她會做的選擇,是把袁真茹丟出去,丟給追殺她的人。 直到她看清了袁真茹的那雙眼睛,低泣著,恐懼著,仇恨著,哀求著,想活著,愛慕著。 樊休思竟然改變了主意,把袁真茹留了下來。 英雄救美并不只適用于男女之間,樊休思從樓梯上緩緩而下的那一刻,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袁真茹,以為她會是救贖自己的仙女。 即使樊休思出乎她意料,一開始想把她丟出去,把她留下后又各種欺負逗弄她,性格惡劣得完全是個魔女,袁真茹還是忍不住喜歡她。 而樊休思的確和倪有榮有一段過往,就算她成了休思小姐,倪有榮成了榮爺,兩人之間也有種特殊牽絆,說是愛,又像恨。 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又重占上風,無休無止,循環(huán)以往罷了。 袁真茹的出現(xiàn),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水里,她太過渺小脆弱,根本沒有威懾力,樊休思沒有將她放在眼里,倪有榮亦然。 直到他發(fā)現(xiàn),樊休思對袁真茹的在乎,超出了他的意料…… 鐘如翡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描述的感情,輕飄飄的,像是清晨江上的一絲霧氣,吸進肺里,卻讓人刻骨銘心。 最有意思的,就是袁真茹和樊休思之間的極致拉扯。 就像蘇未來說的那樣,白琛百合之心不死,而且他真的很會寫女人之間的情感,以前還有些藏著掖著,現(xiàn)在是一點兒都不顧及了。 袁真茹就是明明白白愛樊休思,而樊休思,一手將袁真茹養(yǎng)成了類似于她夢中情人的樣子,誰又能說,她不喜歡袁真茹? 鐘如翡越看這個劇本越喜歡,甚至大半夜打電話給蘇未來討論劇情,談袁真茹,談樊休思。 她說,這兩人是對方的投射面,樊休思的過去是袁真茹,袁真茹的未來是樊休思,袁真茹會愛樊休思很正常,跟雛鳥情節(jié)或者斯德哥爾摩都無關,她只是愛上了另一個自己,她想要成為樊休思,想要得到樊休思,其實出自自戀,白導在劇本里用了很多隱喻balabala。 蘇未來說,果然白琛就是想搞百合,我不管是袁真茹愛樊休思,還是樊休思愛袁真茹,總之你不能入戲太深,去愛劉舜言,你戲里怎么愛我不管,戲外你要是敢假戲真做,我就不活了balabala。 鐘如翡:…… 她掛斷了電話,心道夏蟲不可語冰,蘇姐不是演員,難怪不懂這個劇本多有意思。 這個時候,她非常懷念裴西顧。 如果是裴西顧的話,肯定能陪她聊劇本到天亮,挖掘出更多袁真茹這個角色的可能性。 鐘如翡emo了幾分鐘,又很快振作起來,人都已經(jīng)知道在哪了,就差一個契機再會而已,她不著急。 她以后有的是機會,可以跟裴西顧聊劇本。 只是鐘如翡沒想到的是,這個契機,會來得這么快。 鐘如翡參加完雙十一狂歡節(jié)回來,所有工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這時天氣已經(jīng)有點冷了,她窩在家里研究《朝露》劇本,過得還挺愜意。 短短幾天時間,她就寫了幾萬字人物小傳,不止是袁真茹的,還有樊休思的。 她非常喜歡樊休思這個人物,如果讓她選,她會更愿意演樊休思,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以鐘如翡現(xiàn)在的年紀氣質來說,她也確實比不過劉舜言更適合這個角色。 不過袁真茹要演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鐘如翡為此必須得好好做準備,不止要研究袁真茹,連樊休思也得琢磨透徹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