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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書看到她來并不意外也不疑惑,依舊像是不認識她般。 兩人相對沉默片刻后,常長安耐不住開口:“楊青書,上次在富春樓你便已經(jīng)認出我來了吧?” 楊青書只是坐著,蓬頭垢面,并不開口。 “你……這些年還好么?”常長安想了想又道:“許叔經(jīng)常念叨說你這個一根筋沒什么情商的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他?!?/br> 楊青書的目光挪了一下,望向角落正在明目張膽啃著什么的老鼠。 “呂家被抄家了,你知道嗎?”常長安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呂香蘭改名換姓在京城的事情告訴他。 這句話讓楊青書終于有了動作,他扭頭看向常長安,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早該如此了?!?/br> 但也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無論常長安再說什么他都像是沒聽見一般,再未理會過她。 常長安無奈之下也只能放棄,將帶來的吃食和衣服小心的放在地上,離開。 回去后給許叔他們寫了封信,告訴了他們關(guān)于楊青書的情況。 順便找人打聽楊青書先前的一些事情,結(jié)果什么也沒打聽出來。 楊青書幾乎沒什么來往的朋友,他被人所關(guān)注還是因為向文鐘的看上他的事情。 楊青書在書舍幫忙干活掙點錢養(yǎng)活自己,向文鐘無意間看到他,便各種死纏爛打,據(jù)說有人看見兩人曾一起從畫舫出來。而且向文鐘之前養(yǎng)的一個小戲子還找過楊青書大鬧了一場,結(jié)果被向文鐘知道后,那小戲子差點沒被活活打死。 也就那次之后,楊青書被向文鐘看上的事情,便在這些試子間傳開了。 去衙門的時候,因為想著近日打聽來的事情常長安有些心不在焉。并沒有看到已經(jīng)多日不見的沈宴正坐在桌前辦公,她進去后眼都沒抬一下,同往日一樣徑直走到旁邊,把資料分門別類整理好一會兒送往各部。 抬頭間,看著眼前突然豎著的一個人,差點沒嚇掉懷中抱著的一摞折子。 “辦公時間怎如此散漫不用心?”沈宴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這副冒冒失失的模樣,不覺皺眉。 上頭第一天視察就被逮個正著,常長安連忙將懷里的東西小心認真仔細放好。 即便再怎么不想看到沈宴,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常長安還是拎得清的。 “大人恕罪,小人下次一定小心。” “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本官這么大一人坐在里面你都沒看見?”最近因為朝中之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今天好不容易閑下來點,他迫不及待過來,想看看她最近對這里熟悉的怎么樣了。結(jié)果她進來別說行禮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只顧做自己的事情,偏偏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注意到他,結(jié)果她卻一副見了什么蛇蝎兇獸的模樣。 他就這么不招她待見? 那晚她冒犯的那一腳他還沒找她算賬呢。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馬上要進入下一個副本,掉馬副本。 ☆、第五十八章 楊青書的事情, 常長安自然不可能同沈宴說。 畢竟事關(guān)科考,要由禮部勘察清楚后才會移交刑部審理。這幾日沈宴不在的時候,禮部那邊她不能進去, 只能每天往刑部司跑。利用自己現(xiàn)在這個能近距離接觸侍郎大人的肥差, 眼熟了幾位愛向上級溜須拍馬的同僚, 讓他們有什么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她,她會多多在侍郎大人跟前念叨著點他們。 剛上任便想著做這等“行賄”之事, 若是被沈宴知道了那還得了。 據(jù)她最近得到的消息, 朝堂這些日子可不安寧, 本以為沈宴還會忙一段時間,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閑”下來了。 她可是特意打聽過, 沈宴幾乎不怎么來衙門辦公,有什么大事需要定奪都是各司的人直接去找。 這也是她敢這么明目張膽用“職權(quán)”行事的原因。 沒想到她這還沒怎么開始呢, 老大就回來了,還差點被逮個正著。 常長安半天不吭聲,沈宴皺眉:“本官問你話呢,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 到底怎么了,可是四皇子那邊對你有了什么動作?” 掩飾掉自己的心虛,常長安說的誠懇:“沒什么,就是這幾天一想到下官竟然能和沈大人一起辦公, 就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這么個好差事,可是好多人擠破腦袋都得不到的,我的運氣也太好了點。” 沈宴一眼看穿她話中的小心思:“有什么就直說, 別拐彎抹角的?!?/br> “咳?!背iL安輕咳一聲,后面的話覺得說出來自己都有些羞愧:“會試錄取榜上多出來的最后一名是大人您的授意?” 沈宴似笑非笑:“科考徇私舞弊可是大罪,常長安,話可不能亂說。” 沈宴這副表情不就是明著告訴她,她這次能上榜是有外因,但他話中的意思……常長安到有些吃不準了。當時殿試時的情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常長安怔住:“難道真是皇上?” 皇上當時那一問,她就懷疑過榜上多出的最后一名有問題,她原本以為是沈宴,能有能力這么做的除了他,不做他想。 但她一直不明白,沈宴為何要這么“幫”她。 科舉徇私舞弊是能殺頭的重罪,這也是她不敢明目張膽見楊青書的原因,她怕到時候也會查到她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