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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在夢里把沈宴當(dāng)成顧尋,還與他做了那些事情,還是在馬車上!想到那個畫面她就一陣雞皮疙瘩。 盛怒的皇帝太可怕了,為保小命,以后有沈宴的地方她還是躲著點好。 昏昏沉沉的胡思亂想中,常長安再次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的搖晃中,常長安從慢慢醒了過來。 睜眼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咋一見到沈宴,常長安怔住,條件反射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馬車里。 常長安的腦子還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她記得她昨晚還在營帳里睡覺的,怎么突然躺在馬車上了? 馬車?! 一想到馬車便想到了昨夜的那個夢,常長安錯愕了一瞬,難道她現(xiàn)在還在做夢?想著便伸手掐上了剛好放在她手邊的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 因為渾身沒什么勁,所以便只揪著了那只手的手背上的一點皮rou,指甲用力。 觸感柔軟,很真實。 “嘶——” 聲音……也很真實。 不是做夢……常長安看了眼面色不豫的沈宴,悻悻松開指甲。 沈宴垂目看著手背上被掐的兩個凹陷的指甲印,眼角微抽。目光掃向常長安那只不安分的手:“指甲該修了?!?/br> 常長安聽著那咬牙切齒堪比“指頭該剁了”的一句話,默默將那只作惡的手縮回袖子。 似乎是躺了太久,渾身酸軟,很不舒服,常長安試圖起身靠著車壁。 “要扶你坐起來嗎?” 常長安還在消化這突然而來的共處一室,聞此連忙搖頭。 然而后背瞬間便被一雙手環(huán)上,不待她拒絕,那雙手輕輕一用力便已經(jīng)將她扶靠著車壁坐好。 常長安:“……” 常長安將身子往遠離沈宴的地方挪了挪, 馬車里默了片刻,常長安實在是好奇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剛要開口,便聽沈宴道:“今日圍獵比賽時出了點事,皇上宣布提前拔營回京?!?/br> 回京? “溫……將軍夫人呢?” 即便回京,她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將軍府的馬車上嗎? 似乎是看出常長安心中所想,沈宴又道: “林將軍父子二人不在,你一個男子是想與將軍夫人共乘?” 常長安:“……” 她怎么就忘了這茬。 “怎么,不想坐本官的馬車?” 常長安面上笑的謙遜:“沈大人紆尊降貴帶小人一程,小人感謝還來不及呢?!?/br> 沈宴整個人放松地往后一靠:“你那顆腦袋最好是這樣想的?!?/br> 明顯的嘲諷,常長安就當(dāng)沒聽出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常長安實在不想搭理沈宴,便不再出聲,閉目佯裝休息。 反正她本就是個病人,他應(yīng)該也不會懷疑什么。 “不舒服?” 旁邊人出聲,常長安只當(dāng)沒聽見。 “要不要叫醫(yī)女進來看看?!?/br> 昨晚才差點害的她掉腦袋,現(xiàn)在又在這里做戲假裝關(guān)心,真以為她是蠢蛋嗎! 常長安心中腹誹,面上只裝睡著繼續(xù)無視。 一陣溫?zé)釗嵘献约旱念~頭,常長安瞬間睜眼,撇開腦袋。 “小人無礙,多謝大人關(guān)心?!?/br> 沈宴見常長安這副明擺著不想搭理他的模樣,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頓了一瞬,還是頃身掀開簾帳一角,對外間吩咐道:“一會兒停下休息的時候,尋個醫(yī)女過來。” 囑咐完沈宴再次坐靠下來,視線落向闔眼一動不動的常長安,因為裝睡的緣故,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底有些細微的烏青,雙唇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白,嗯,還有些干燥。 沈宴剛想著拿水給她,便見常長安不經(jīng)意舔了一下唇瓣,原本貼在唇上的細小白色干皮瞬間便被浸潤,消失。不過一會兒又顯現(xiàn)了出來。沈宴突然便想到了那晚馬車里,那雙唇瓣上令人上癮的溫?zé)帷?/br> 喉結(jié)微動,把水壺遞到常長安唇邊:“喝點熱水?!?/br> 雙唇上突然的觸感,常長安嚇了一跳,睜眼,條件反射低頭,想躲開。然而卻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雙唇擦過沈宴捏著水壺的指背。 “啪——” 震驚之下常長安一把推開,猝不及防的力道,沈宴的手甩向車壁,狠狠撞了上去。 目光所及之處,常長安竟然還注意到了那只手上剛才被她掐出的兩個指甲?。骸啊?/br> 馬車里的空氣瞬間凝固,變冷。 常長安半天不敢抬頭去看沈宴的神色。 馬車內(nèi)安靜極了。半響。常長安感覺到身旁人衣料摩擦的聲音,垂下的視線中便見沈宴撿起被打落的水壺,然后……直接丟到了她懷里。 雖然不疼,但猝不及防被砸了肚子的常長安:“……” 為何她從這個丟水壺的動作中,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幼稚? 常長安拿起水壺,抬頭,佯裝喝水的動作,掀開眼皮,視線往眼尾處沈宴的方向掃。 只能看到一個面皮緊繃,雙唇抿緊看向窗外的側(cè)臉。 “咕咚……”常長安差點一口水沒咽下去,努力眨了眨眼睛。太驚悚了,她竟然在沈宴臉上看出了一絲委屈的錯覺。 “喝個水都毛毛躁躁的?!鄙蜓鐚ぢ曂^來,皺眉,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果然是錯覺,常長安不太自然的蹭了蹭鼻尖,放下水壺。依舊秉持著,不動彈,不出聲,不說話,裝睡的原則避免與某人過多糾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