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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一直在旁邊不曾開口的顧尋出聲道:“去取點銀子給陳姑娘?!?/br> 陳眉一聽連忙跪下,磕頭,啞聲道:“多謝這位公子?!闭Z落,又轉向常長安,“公堂之上,陳眉……對不起姑娘?!?/br> 常長安將沉眉扶起來,搖頭:“當時那種情況下,任誰看到了,都會認為我是兇手,你也是將你看到的實話實說而已,不怪你。” “姑娘公子都是好人,姑娘能從大牢出來,果然應了那句好人有好報,不會讓人冤枉了去。說著陳眉又要跪下,“若是姑娘和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陳眉的地方,陳眉定當全力配合?!?/br> 常長安連忙扶住陳眉,對于這種事情她是真的應付不來。而且?guī)完惷嫉氖穷檶げ⒎鞘撬?,而享受結果的卻是她??戳搜垡慌圆懖惑@的顧尋,常長安苦澀一笑。 欠他的越來越多,這讓她以后怎么還啊…… 之后,又問了一些關于李管事的事情,其他的也問不出什么來,便打發(fā)陳眉離開了。 將陳眉送走,常長安轉著手中的杯子,發(fā)愣。她現(xiàn)在腦海里充斥著各種事情,有關于顧尋的事,還有關于張全的事,更有關于自己的事,腦子一片亂麻什么都思考不了。 “在想什么?” 顧尋的聲音打斷了腦子里的各種回放。 “沒什么?!背iL安捏緊杯子,幾次想要開口問他究竟想要從她這里得到什么,還是想要她做什么,以至于突然對她這么好。 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她怕說破了,她和他之間的相處就不再會是這般。 她不得不承認,比起之前對她淡漠有禮,若即若離的顧尋。她更沉湎于現(xiàn)在這樣的顧尋,沉浸在這種時時為她著想,事事待她溫柔,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一個人的錯覺中無法自拔。 或者是說,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角,一直有一種渴望,一種自欺欺人的渴望,他的這般種種只是因為他突然…… 突然什么?那個答案太美好了,以至于她沒有勇氣去設想,去期待。 因為她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邊清醒一邊迷醉。 她有些病態(tài)的放任這種瘋狂蔓延的感受。 不去說破,不去質問,不去面對。 “你怎么看?”顧尋再次開口打斷常長安心里的胡思亂想。 常長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嗯?” “陳眉的話,你怎么看?”顧尋耐心重復。 “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她沒有必要欺騙我們。”常長安老實回答。 顧尋挑眉,好笑于常長安的不在狀態(tài):“我是說,陳眉那番話背后所隱藏的含義?!?/br> 隱藏的含義……? 常長安終于明白了顧尋話中的意思,皺眉思索。 “從陳眉的話中能看出,陳眉沒有背景,家庭關系簡單,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急需用錢。人情關系簡單意味著她如果出事不會有人深究,急需金錢,意味著可以被收買封口?!彼伎嫉竭@里,常長安眼前一亮,“一個不錯的替死對象!” 顧尋五指隨意的敲著桌面,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在常長安身上。 常長安被看的有些渾身不自在:“哪里說錯了嗎?”又從頭到尾認真思索了一番,堅定點了點頭,“應該沒錯啊?!?/br> “聽說你還有個兄長?”顧尋開口。 “哐當——” 手中的杯子沒拿穩(wěn),跌落在地,常長安連忙彎腰去撿。 “……年僅十五便中了舉人。”顧尋輕銜一口茶,“如此大才,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 常長安撿起杯子,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塵,小心在桌上放好:“進京趕考去了,說是不高中就不回家。” “那個沒良心的,沒什么好提的,怎么突然想起問他了?!背iL安嘿嘿一笑。 “沒什么,隨口一問?!鳖檶し畔虏璞?,“若你是男兒身,必然也不輸兄長。” “我就是整天在他旁邊耳濡目染識了幾個大字,不值一提的?!背iL安撓頭,面上有著被過度夸獎的不自在。 顧尋收回目光,也不再深入這個話題。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常長安小心詢問。 “你覺得呢?” 常長安一臉為難,搖頭:“沒主意,想不出來,我這個破腦袋最不能想的就是這些費腦子的問題了,一想就頭疼。” 顧尋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常長安:“后天就是藥神節(jié)了吧,聽說清源的藥神節(jié)很是熱鬧?!?/br> “你沒過過清源的藥神節(jié)嗎?”說著,常長安想起來了,“是了,去年祭祀藥神,你因為身子不舒服,一直在家沒出來過?!?/br> 顧尋:“既然一想費腦子的問題就頭疼,這兩天就去放松放松,什么時候腦袋不疼了再想也不遲?!?/br> 常長安:“你今年要過?” “嗯,想和你一起過?!?/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昨天的,晚點還有一更,今天的。 ☆、第十四章 兩天后,藥神祭祀。 清源縣是大梁朝著名的藥材窟,傳說天上有一藥神,見清源這處地山清水秀,靈氣四溢,便向天帝討了去,種他的草藥。 清源世代以來都是靠著藥材生意養(yǎng)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為感謝這位神仙,清源便有了祭祀藥神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