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再不聽話就在車里辦了你
45 再不聽話就在車里辦了你 這場高燒來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醒來時,祈言體溫已經(jīng)穩(wěn)定,只是渾身無力,躺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一臉兇相的暮向南。 “只要我不在家,你準要出點事兒?!?/br> 值完夜班剛回家,就聽阿姨說祈言發(fā)了高燒,雖然最驚險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但他仍舊心有余悸。 現(xiàn)在暮家人丁單薄,放祈言獨自一人在家還是太不安全了,生病了都沒人曉得,也不知道昨晚祈言是怎么度過的。 他拿過床頭柜上的水杯,插了根吸管讓祈言喝水,心里又恨又心疼:“這么不懂照顧自己,我怎么放心你出國?” 暮向南很少生氣,僅有的幾次也是因為祈言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祈言討好的笑了笑,很干脆的認錯:“舅舅對不起,讓你擔心了?!?/br> 暮向南還臭著一張臉不說話,讓祈言喝完水后,就坐在床邊瞪著他。 祈言乖巧的躺在那里,眨巴著眼睛巴巴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暮向南終于繃不住了,掐了一把祈言略顯蒼白小臉,言語間滿是心疼。 “剛長出點rou,這才幾天怎么又瘦下去了?” 祈言老老實實任他掐臉,眼睛笑出一彎月牙,“會長出來的……” 暮向南哼了哼,松開手,“就會哄我,行了,躺著好好休息,等飯好了再叫你?!?/br> 祈言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個小腦袋,乖乖的點頭:“好的,舅舅再見。” 門輕輕關上,隔著一層門板,還能聽到暮向南和阿姨說話的聲音。 “他剛發(fā)過燒,飯菜還是清淡點好……” “應該沒什么胃口,能吃多少就多少吧……” 祈言靜靜地聽著,直到那聲音漸行漸遠,才輕蹭著被角閉上眼,心里面又酸又澀。 我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 離越自從那一晚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除了剛醒來那天,床邊飄落的幾片煙灰像是證明他真的來過,連著幾日祈言都沒再見到他。 難得不用應付離越強盛的欲望,祈言松了口氣,睡了一個無人打擾的清夢。 他雖然不再發(fā)燒,但該吃的藥一點沒少吃,要不是祈言拼死拒絕,暮向南就要拉他去看老中醫(yī)了。 祈言苦惱的嘆了口氣,伸手拿起藥盒,卻怔了怔。 拆開藥盒一看,果然藥都吃完了。 他扭頭望了眼窗外晴朗的天氣,心里癢癢地。 自從生病后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暮向南也不怎么加班了,每天忙完手頭工作就回家盯著他吃飯喝藥上床休息,生怕他再出點問題。 今天上級領導下來視察工作,暮向南沒法請假在家,只好讓祈言自己在家乖乖聽話,不要亂跑小心再著涼發(fā)燒,就匆匆走了。 看管自己的人終于走了,祈言難得小孩脾氣,換了衣服,避開家里阿姨,悄悄從門口溜了。 他知道哪里有藥店,隔了兩條馬路,直線距離不算遠,但繞了一大圈,祈言也不著急,就順著馬路邊悠悠閑閑的走。 他穿著寬松的白色衛(wèi)衣,領口微微豎起,正好能遮住尖細的下巴,他把整張小臉都縮在衣服里,露出一雙黑亮水潤的大眼睛,明明是個成年人,看上去卻稚氣未脫。 尤其大病初愈,略顯蒼白的臉色襯得他更加溫潤羸弱,很容易激發(fā)旁人想要溫存對待的念頭。 祈言報了一個藥名,在阿姨取藥的時候,他視線一掃,突然在某處定住。 可是走著走著,祈言驀地停了腳。 祈言臉紅紅地想,那還是等到明天早上偷偷測一下吧。 話一出口,祈言覺得整張臉都燒紅了,垂眸看著柜臺一角,眼神都不敢和阿姨對視。 是他的錯覺么,為什么聽到了重疊的腳步聲,是回音么? 他做賊心虛,明明知道這個時間點暮向南不會出現(xiàn),但仍然禁不住心慌,看到一條小道,就想也沒想鉆了進去。 祈言駐足觀望,等了許久那聲音也沒出現(xiàn),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朝前走去。 中年阿姨倒沒有太多詫異,拿了一個測得準的,還貼心的和他說:“回去后告訴女朋友,晨尿比較準一點,如果實在不確定,還可以去醫(yī)院檢查,別耽誤了啊……” 他躲在無人的角落,把驗孕棒的包裝盒拆開,只留下說明書和驗孕棒,然后毀尸滅跡般把盒子撕的稀碎丟進垃圾桶,最后用紙巾把驗孕棒裹了厚厚一層,貼身放在內側的小兜,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 巷子里錯綜復雜,祈言也只走過幾次,腦海中依稀有些印象,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不對,就想找人問問路。 他想要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但是又害怕被暮向南發(fā)現(xiàn),只能鬼鬼祟祟的。 這么想著,他看著眼前的小巷子,也沒了再從原路悠閑走回去的欲望,只想著快快回家,將手里這燙手的東西藏好才是正事。 “嗯?”中年阿姨笑了笑,語氣親和,“還需要點什么?” 但是現(xiàn)在是午后,大家要么正在上班上學要么在家休息,路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他也只能走走停停,盡量找熟悉的路試探著走。 而就在他剛走出不遠的轉角,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死死摁著地上那個邋遢肥胖的男人,一個人將他的手臂反扭至身后,用膝蓋頂著他的肩窩,另一個面無表情地捂著他的嘴,任憑他驚懼到涕泗橫流也不松分毫。 他迷茫的抬起頭,望著巷子兩旁高聳的墻壁,疑惑的皺著眉頭。 祈言怔了一下,緩緩回神,他眨了眨眼睛,心跳的有點快。 直到祈言走遠了,那人被手刀砍昏,兩個黑衣保鏢拖死豬似的將他拖走,至始至終,他們都不曾發(fā)出半分聲響。 就連藥店里的阿姨看到祈言,都忍不住將聲音放輕了,笑瞇瞇的問,“小伙子,需要什么藥呢?” 他緊緊把藥袋攥在手里,后面又覺得透明藥袋遮不住什么,直接連著堅硬的藥盒一起死死捂在口袋里。 他抿了抿嘴唇,視線不時瞥向一處,看著賣藥阿姨欲言又止。 藥店阿姨說,晨尿最準了…… 祈言眼睛都不知道往那里看,匆匆拿出手機掃碼支付,然后提著藥袋,低著頭就跑了。 “就是……”祈言緊張的把自己往領口又縮了縮,好半晌才說出口,“測孕的……” 應該是回音吧…… 現(xiàn)在他停下了,那腳步聲也消失了。 阿姨拿了藥過來,埋頭在銀臺一陣cao作,“小伙子,怎么支付呢?” 這條小路雖然走的少,但卻是條捷徑,祈言沒有多想,扯了扯領口,遮住自己還有些guntang的臉,低頭走了進去。 這些在暗處發(fā)生的一切祈言都不知道,他在巷子里繞了半天終于看到出口,可是剛一出去,就被一輛黑色商務車擋 住了去路。 后排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那張刀削斧刻般的側臉,眉目冷沉,視線幽深。 離越輕輕瞥他一眼,聲線低沉,“慌什么?” 祈言吶吶的站在那里不說話,心里徒然一個激靈,下意識攥緊了手中藥盒。 離越卻好似沒看到他的欲蓋彌彰,淡聲吩咐:“上來?!?/br> 祈言往后退了半步,支支吾吾地,“我、我還要回去……舅舅一會兒就下班回來了?!?/br> 離越看都沒看他,閉上眼靠著車枕,聲音輕飄飄地,“放心,他今晚回不來了。” 副駕下來一個黑西裝保鏢,來到另一側給祈言打開車門,無聲的催促。 祈言咬了咬唇,掙扎半晌,最后還是上了車。 車內隔音很好,關上車門的一瞬間,窗外的雜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儀表盤細微的響動和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 離越敲了敲手指,頓時前后排就升起一層隔檔,將車內空間分割開。 “看來是病好了,都能偷溜出來了?!蹦腥怂菩Ψ切Φ?。 祈言抿了抿唇?jīng)]有回應,他抬頭看著窗外逐漸向后退去的行人,心里面一陣慌亂。 “去哪里?” 離越卻不再說話了,閉目靠在那里,連神情都很是冷淡。 男人腿腳修長,寬敞的后車座都似乎放不下他那雙結實有力的雙腿,筆直的朝前伸去,只是這么坐著都顯露出一種霸道凜然的氣勢。 祈言只看了一眼就扭過視線,身下動了動,盡量遠離那個就連氣息都狂烈到吃人的男人。 可是下一瞬,卻被長臂一攬,直接拖了過去。 “?。 ?/br> 祈言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等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坐在了男人懷里。 不,準確說是腿間。 那雙長腿從中間分開,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身體之間,他就像是一顆種子,被男人的軀體緊緊包裹,腿挨著腿,胸膛緊貼著后背。 祈言有一瞬間的緊張,剛掙扎了一下,就被男人貼著腦門按了回去,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幽幽響起。 “好全了么,就敢出來亂跑?!?/br> 祈言梗著脖子,聲音里都帶了幾分氣惱,“我很好!” 離越輕笑出聲,攬著他深深地嘆息:“怎么跟個孩子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