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又見駱肖 #9416;ēУuwēn.Co㎡
16 又見駱肖 祈言從一開始來祈家的目的就是祈父的書房。 但書房在三樓,他要先穿過二樓的長廊,從另一端上樓。 二層有一個突出的小露臺,養(yǎng)了些花草擺了幾張?zhí)僖?,幽靜私密,很適合小姐太太們在那里喝茶閑聊。視野也很獨(dú)到,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整個院子里的風(fēng)景。 今天傭人們都聚集在樓下忙碌,整個二層就只有小露臺那里零星傳來幾道年輕女孩的交談笑聲。 祈言垂頭腳步輕悄的路過,通往小露臺的地方隔著層層疊疊的擺件和紗幔,里面的人看不到祈言,他可以放心的走過。 擦肩而過時,正巧聽到里面的女孩在說話。 “祈貞,剛才那人……就是你那個哥哥么?”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用一種略帶不屑的語調(diào)回道,“他算我哪門子哥哥?” 祈言的腳步微微一頓,靠著墻邊停了下來。 有人壓著聲音猶豫著開口,“我聽爸爸說,他和離先生在一起?” 里面頓時發(fā)出幾聲驚呼,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又激動又好奇。 “是那個離先生么?” “不然呢,你以為有幾個離先生。” “天吶,你哥哥居然是離先生的人?” 祈貞沉默了一瞬,冷笑,“不是站在一起的都是愛人?!?/br> “可那是離先生啊!就算不是愛人,能和離先生站在一起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那聲音里夾雜著濃厚的羨慕,其他小姐妹也跟著附和起來。 離家是百年世家,在黑道上赫赫有名,掌管著南北兩方航道的軍火,是她們這樣的家庭一輩子都仰望不起的存在。 但是今天她們居然看到了離先生的另一半,好奇心蠢蠢欲動,圍在祈貞身邊問個不停。 祈貞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她還不能做到像她母親那樣,學(xué)會收斂情緒,被人當(dāng)面問著她最討厭的人,很快就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我聽說上個月,娜娜家?guī)鱿硌?,托了人把她引薦給離先生,可離先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噗嗤……離先生怎么會看上她呢?一個沒腦子的草包……” 祈貞在一旁暗自咬牙。 是啊,離先生是什么樣的人,那樣強(qiáng)大而有魅力的男人,怎么會看上那種庸俗虛榮的女人? 可是祈言…… 想到這里,祈貞差點咬碎一口白牙,祈言怎么就這么命好! 雖然是被父親賣進(jìn)離家的,可那是離家啊,那個男人是離越! 多少人什么都不要,就只想跟著離越,做他的枕邊人。哪怕是兇名在外的黑道世家,哪怕他雙手沾血,可那個男人身上就是有能讓任何男女都瘋狂跟隨的魅力。 可是現(xiàn)在……真是便宜祈言那個賤人了! 一個惡心的雙性人,居然能站在離先生的身邊? 祈貞恨得咬牙切齒,恰逢一個小姐妹還在感嘆著,“祈貞,你哥哥可真幸運(yùn)?!?/br>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幽幽地,“是啊,他可真幸運(yùn)?!?/br> 她倒要看看祈言能幸運(yùn)到什么時候,她會耐心等著,等到離先生玩膩了祈言,然后親手將他拋棄! 那個時候,她一定會第一個沖出去狠狠的羞辱祈言。 n 聲音是從拐角處傳來的,看來人還沒過來。 “啊……” 他從另一側(cè)悄無聲息的離開,正要下樓時,從下面走上來一個端著茶水的傭人,祈言一怔,想要躲起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小房間里沒開燈,昏昏暗暗的光線里,祈言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呆怔的連聲音都消失了。 祈貞羞澀的笑了,“那是父親的意思,我還沒同意呢?!?/br> 但是還不等他打開那層抽屜,門外就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像是在往這邊走來。 他想要找出那份合約,看看那上面究竟寫了些什么。 這個突然出現(xiàn)并幫了他一把的人,居然是駱肖! 幾個小姐妹曖昧的打趣起來,絲毫沒察覺到在距離她們幾步之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沉默的身影將她們的交談都聽了進(jìn)去。 是啊,他何其幸運(yùn),被家人們送給離越,還要被他們肆意侮辱。 這種在書房偷翻文件的事情祈言還是第一次做,他顯得很是緊張,額頭不一會就冒了汗。 他小心翼翼的翻找著,離越的書房他進(jìn)不去,祈父的書房雖然進(jìn)來了,但找了許久都沒進(jìn)展,桌面上大多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文件,祈言看了幾眼就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噓!” 他看著那個上了鎖的抽屜,不死心的拽了拽,抬頭四顧,準(zhǔn)備拿什么東西暴力撬開。 如果真有什么不利條款,哪怕拼的你死我活,他也不要讓離越得逞。 直到外面的人聲逐漸遠(yuǎn)去,祈言嘴巴上的手才緩緩放下,眼前的人笑了一下,那是和在學(xué)校里完全不同的低沉迷人。 祈言嚇得渾身汗毛倒豎,不由自主的驚聲叫起來,卻被人一把捂住嘴。 他能來祈家的機(jī)會不多,他一定要找到那份文件。 “你怎么在這里!” 祈言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再也不想待下去。他徑直上了三樓,站在書房門前小心打量后,推門而入。 他把書桌旁的每一層抽屜都拉了一遍,然后發(fā)現(xiàn)最底層被上了鎖。 “在自己家還鬼鬼祟祟,干什么壞事了?” 祈言面無表情的站在暗處,雙手緊攥,剩下的話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 緊要關(guān)頭,一只手臂從身側(cè)伸出,拽著他直接將他拖到轉(zhuǎn)角的一間空房。 雖然他隱隱察覺到,這份合約只是一份浮于表面的聲明,離越那個霸道的男人可沒有所謂的契約精神,撕毀合約的事情他做得出來。 bsp; 祈貞拂了拂耳邊散亂的發(fā)絲,喝了口茶笑著換了個話題。 旁邊的人想到什么突然問她,“祈貞,你是不是要和駱家的那個大少爺聯(lián)姻?” 離越最近的異樣讓他感到不安,他生怕合約中寫了什么他不知道并且對他極其不利的條款,他要看一看。 但祈言還是想看一眼,他想知道那份合約上對于他和離越之間的關(guān)系,究竟是如何定義的。 祈言一怔,隨后整個人都rou眼可見的緊繃起來,他來到門前,偷偷向外面望了一眼。 “駱家那個大少爺我見過,很帥的……” 他早就想趁著人多來一趟祈父書房,祈家和離越的合約被兩人分別保管,被交易人祈言卻從來沒親眼見到過那份合約。 祈言不甘心的回頭望著書房,最后咬咬牙,還是離開了。 nb sp;祈言甚至都沒察覺到兩人此刻過分貼近的身體,瞪著眼睛震驚的問到。 似乎是他瞪圓眼睛的模樣有幾分可愛,駱肖那有些陰郁的心情也緩和了幾分。 “拜托,是你們家邀請我們來的,這么震驚不太好吧?” 經(jīng)他提醒,祈言這才注意到駱肖今天居然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帥氣西裝,看上去和學(xué)校里總是穿著籃球服掛著運(yùn)動毛巾的大男孩不太一樣,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 “你呢?”駱肖挑了挑眉頭,“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祈言搖搖頭,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站的過于近了,駱肖說話時的氣浪甚至都能噴灑到他脖頸里,敏感的讓他有些發(fā)癢。 除了離越,他從沒和人這么近距離過,他頓時有些不太自在,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半步。 駱肖伸出去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他雙手插兜,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站在那里,咧嘴笑,“你一進(jìn)門我就看到了,本來想過來和你打招呼的,但是一扭頭你就不見了?!?/br> 他看著祈言開玩笑,“剛才算是幫了你一次,對吧?” 祈言微怔,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說吧,想怎么報答?” 祈言窘迫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下意識想說那改天請你吃飯,但是一想到離越,自己這頓飯能不能請的了還是個問題,于是抿著唇,神情頗有些無奈。 看他這么為難,駱肖臉上的神情一黯,卻還故作無所謂的開玩笑,“不是吧,幫你這么大一個忙,連頓飯都不想請的么?同學(xué),這么小氣可不太行啊?!?/br> 祈言抿了抿唇,十分歉意的開口,“對不起,飯應(yīng)該是請不了,改天請你在學(xué)校喝杯咖啡吧。” 校內(nèi)有一家平價咖啡館,很受學(xué)生們歡迎,也是祈言唯一能請客的地方。 他相信,只要出了校門,離家的人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本來也是這樣,沒有離越的吩咐,他除了學(xué)校,哪兒都去不了。 空氣中一陣沉寂,一向大咧的男生此刻也顯得有些異樣的沉默,他臉上的神情陷在陰影中,祈言看不清,卻莫名覺得壓抑。 “祈言,你……和離越,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昏暗中,那個爽朗率直的大男孩聲音格外的沙啞,一句話,將他和祈言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 祈言驀地扭過頭去,聲音不穩(wěn),但卻透著一股疏離和冷意。 “你不是都聽到了,為什么還要問?” 駱肖攥緊了拳頭,“我覺得他們都是在胡說,你不可能是那樣的……那樣的……” 明明那雙眼睛那么的清澈透亮,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再干凈不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別人嘴里那種不知廉恥,為了錢就可以出賣身體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