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79節(jié)
“也沒有資格管我的任何事?!?/br> 陳梓繞開他,往大門那邊走。 掌心還在發(fā)麻,他蜷起右手,煩悶地捏了捏。 三隊隊長在門外抽煙,見他出來,慌里慌張地將煙扔到地上踩滅,立定站好準備向他問好。 結果陳梓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往前走了。 隊長望著陳梓的背影,愣了愣,伸頭朝里面望了眼,見秦航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隊長摸了摸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這就吵架了? ◇ 第64章 交換 陳梓企圖順著腦海中幾個破碎的畫面探尋到更多東西,沒有人會真的對自己的過去毫不在意,只不過是沒有遇到契機和合適的觸發(fā)點。 在地下會所時,他每天的活動范圍僅局限于那間宿舍,所以他可以淡然地面對自己空白如紙的過往。 可在遇到秦航后,心里深深埋藏的樹苗冒出了芽,每當秦航跟他說話,摟著他睡覺,抑或是同他爭吵時,他都無法抑制自己不去猜想過去的事。 他到底是什么人? 秦航又是什么身份? 為什么他和秦航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過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會允許一個alpha標記自己? 陳梓腦子又開始刺痛,似被鐵錘重重捶打,耳邊嗡嗡鳴叫,眼前一片混亂,天地扭曲,腳下的路搖晃不止。 陳梓跌到地上,痛苦地捂住了頭。 他…到底是誰? 失去意識前一秒,陳梓這樣想著。 再度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遜白的天花板,陳梓呆呆望著,直到旁邊伸出來的一只手阻擋了他的視線。 秦航撫開陳梓額頭的幾縷碎發(fā),眼中帶著關切:“醒了?頭還難受嗎?” 陳梓拉開秦航的手,坐起身,安靜地靠在床板上,沒有說話。 陳梓唇色蒼白,透著一股病態(tài)。 秦航遞過來一杯熱水:“喝點水。” 這下陳梓并沒有拒絕,就著秦航的手乖乖喝了一口。 “下次別走那么快了,我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你?!?/br> 氣氛陷入沉默,陳梓雙手捧著杯子,看著里面透明的液體,發(fā)了會神,后抬頭看向秦航,有些突然地說:“有件事你幫我辦一下?!?/br> 秦航愣了一下,說:“好。” “你幫我去那間會所里帶個人出來,他叫…十五?!?/br> 秦航:“十五?” “他是誰?” 陳梓:“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他叫十五。” “好,我馬上叫人去辦?!鼻睾?jīng)]再問什么,拿出手機發(fā)了幾條消息出去。 陳梓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問:“你都不問我為什么要他出來?” 秦航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我可以問嗎?” 陳梓看著他:“我只會覺得你事兒多。” “那我就不問,”秦航平靜地說,好像向來都是這樣,“你本來就不用跟我解釋什么?!?/br> “餓了嗎?我叫人把飯送進來?!?/br> 陳梓沒說話,只默默抿了一口水。 十分鐘后,兩個alpha推著一車菜進屋,將菜在桌上擺好后就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 陳梓沒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扒著米飯。 用完餐后,秦航帶著陳梓在營地里逛了逛,直到太陽快下山時才啟程返回。 “人已經(jīng)帶到別墅了,你等會一回去就能見到他?!鼻睾皆谲嚴飳λf。 陳梓淡淡“哦”了一聲。 秦航:“等會我去辦點事,王卓興先送你回去?!?/br> 陳梓掀起眼皮看他,狀似隨口一問:“辦什么事?” 跟詢問他今天天氣如何的口吻別無二致。 秦航:“對接一些任務?!?/br> “我跟你一起?!标愯髡f,“今天上午才說了讓我入主,現(xiàn)在就不算話了?” 車內(nèi)昏暗,窗外的月色從縫隙溢入車內(nèi),勉強能清對方的輪廓。 秦航默了一會,說:“不是兵團的事?!?/br>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br> 秦航越想讓他回去,陳梓就偏不遂他的愿:“如果我就是要去呢?” 秦航盯著他沒說話了。 黑暗中,空氣變得壓抑,兩人對峙的目光在空中嗞啦作響,如有實質(zhì)。 每次兩人有矛盾,投降的那個永遠都是秦航。 這次也不例外。 “那就去吧。” 秦航望陳梓那邊坐過去,捏住了他的下巴。 陳梓仰頭向后撤,可后面就是車門,沒有退路。 陳梓抬手抵住秦航的胸膛,惡聲道:“發(fā)什么瘋?” 秦航吻住了他的唇,力道很重,強勢掠奪,像是在懲罰他的不聽話。 王卓興閉上了耳朵,挺直了背開車,根本不敢朝后面瞟一眼,默默升起了隔離板。 車子到達目的地時,陳梓被弄得雙腿發(fā)軟,已經(jīng)沒辦法下車了。 秦航親了親他的額頭,替他穿好衣服,柔聲說:“乖乖在車上等我,很快就回來?!?/br> 秦航整了一下衣衫,開門下了車。 陳梓躺在座椅上,微微喘著氣,臉上還帶著情事之后的潮紅。 他沿眼眸半闔,目送秦航下車,視線落到車窗玻璃上的水珠上。 外面不知不覺間竟下起了雨,王卓興將傘舉在秦航頭頂,說:“李清堯已經(jīng)來了?!?/br> 秦航眼神深諳,抬手看了一眼表,大步朝公館內(nèi)走。 房間門被打開,坐在里面的omega倏地抬起頭望過來,隨即站起了身。 一群黑衣alpha圍在他身邊嚴陣以待,就好似即將迎來一場激烈的打斗或者槍戰(zhàn)。 李清堯抬手示意了一下,有個人提著箱子從人群中出來,將箱子打開放到桌面上。 李清堯跟以前沒什么太大變化,只是眼中那份猖狂相比從前少了很多,在這段時間里想必沒少被家里面教訓。 他開門見山道:“東西也帶來了,人在哪里?” 秦航坐到一張單人沙發(fā)上,雙腿交疊,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箱子里的東西一眼,給了王卓興一個眼神。 王卓興上前將箱子提到秦航面前。 箱子中只有一只鈷藍色的手鐲和一個日記本。 秦航翻開日記本的第一頁,看到上面的字跡時,瞳孔收縮了一下,轉瞬即逝,沒有任何人察覺。 他又拿起來那只手鐲,仔細看竟然是跟他當初在華特朗拍賣所拍下的那只鐲子別無二致,細細一聞還可以嗅到上面散發(fā)出來的藍香玲味,只是味道已經(jīng)相當?shù)恕?/br> 秦航只看了一眼就把東西放回原為并將箱子合了起來,這才抬眼正式看向李清堯。 李清堯被他這樣盯著,肩膀不由抖了抖,他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努力讓聲音顯得平穩(wěn):“周庭人呢?” 話音剛落,門就又被打開了,兩個雇傭兵拖著一坨黑黢黢的東西進來,沿途地毯上留下兩道深紅色的痕跡。 李清堯看著被扔到腳邊的周庭,睜大了眼睛,幾乎說不出話來。 周庭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暴露出來的地方只能看見一片血rou模糊,沒有一塊好rou,連臉上都橫亙了好幾條疤痕。 此時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清堯緩慢地蹲下身,手抖個不停,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小被寵著長大,哪里見過這樣的殘暴血腥的畫面。 而且對象還是一直以來被自己尊重的表哥。 他手抖如篩糠,撩開周庭臉上的頭發(fā),看清他的模樣時,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庭現(xiàn)在除了還有呼吸,哪里還有個人樣? 秦航站起身,冷漠地對他說:“人給你了,從今往后,別再踏進蘭島半步,不然下次你見到的就是他的尸體了。” 秦航轉身朝外走。 “站住——”李清堯突然大叫一聲,雙目充血,惡狠狠地瞪著秦航,“不準走!” 他帶的alpha見狀迅速拿出手槍,將秦航和王卓興團團圍住。 王卓興反應很快地也拿槍瞄準了李清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