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13節(jié)
他揉了揉眼睛,準備從床上下來。 穿鞋時,余光偶然掃到了那個花瓶。 青瓷釉做的,陳梓隱約記得好像是上次參加某個拍賣會隨手拍下來的,但這個花...... 怪不得他剛才一直決定房里有股味,跟他信息素的味道很像,但又有點不同。 家里的傭人沒得到他的允許絕對不可能進他的房間,更別說還放了瓶花進來。 想也不想也知道是誰了。 本來起床時沒見到人而產(chǎn)生的怨氣一掃而空,陳梓手指輕碰了碰花瓣,嘴角不由浮現(xiàn)了一抹笑。 從樓上下去,快到一樓時他聽見門口傳來交談聲。 莫書恒將一疊疊文件交到傭人手里,再一項一項給秦航稟報公司的各種事項。 說著說著,他目光穿過秦航的肩膀看到了什么,話語一頓。 秦航見狀向后看去。 陳梓朝他走過來,頭發(fā)凌亂,衣服也睡得皺巴巴的,甚至連阻隔貼都沒有貼上。 莫書恒好歹是個alpha,聞見那味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可多少還是吸進去一點,瞬間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陳梓顯然也看見了他,目光再落到那一堆文件上,不悅地蹙眉:“怎么這么多?” 莫書恒咽了咽口水,朝陳梓微彎腰致意后才說:“陳總,這是公司兩周的文件?!?/br> 陳梓隨手翻了一下面上的,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秦航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套在陳梓身上:“怎么不穿外套就下來” 陳梓:“懶得穿?!?/br> 莫書恒看看秦航,再看看陳梓,霎時覺得自己太多余了,任務(wù)也達成了,還是先走為妙。 他正準備告辭,陳梓目光幽幽瞟向他,先開口道:“東西送來了還不滾,想留在這吃飯?” 莫書恒訕笑著搖搖手:“不了不了,我馬上就滾,非常抱歉打擾您了,陳總?!?/br> 陳梓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滾。 傭人把文件全送去了書房,兩人走到餐廳,沉默地吃完晚飯。 洗完澡后,陳梓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秦航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fā)。 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唐伯虎點秋香,連畫質(zhì)跟現(xiàn)在很多影視作品都沒法比,但陳梓就是愛看,每次打開電視,他都會點開這部片子,早已不知道被看了多少遍了,好多臺詞他都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擦完后,秦航又用吹風機給他吹。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電視機和吹風機的聲音。 明明是部喜劇片,陳梓卻從來沒笑過,甚至連一絲被愉悅到的表情都沒有。 全程都很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右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好像在看什么很深奧無趣的文藝片,感覺下一秒就會睡著過去。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陳梓眼珠動了下,抓住秦航將要離開他頭發(fā)的手,翻身跪在沙發(fā)上。 他浴袍向來系得松垮,大片的胸膛都裸露出來。剛洗完澡,全身上下都透著一層淡淡的粉,連嘴唇都是粉潤的。 他慢慢地帶著秦航的手往下移,從他的后腦、脖頸到胸口,再順著皮膚摸索進去。 秦航的手掌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溫暖有力的,可能是剛才吹過熱風的緣故,這時的掌心溫度更高,被半帶著貼著他的皮膚緩慢游走。 秦航眼神漸深,吹風機被隨手放在了茶幾上。 電視機里響著唐伯虎激動嘹亮的聲音,還有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什么都不用說,陳梓被秦航一把撈了過去,浴袍堆疊在腿彎,交融的信息素很快迸發(fā)出來。 被押到在沙發(fā)上,陳梓咬著秦航的耳朵,低聲說:“去樓上。” 秦航不為所動,手扣住他的十指。 陳梓嘴上用力,在他耳朵上留下印子。 “抱我上去?!?/br> 秦航伸了一根手指進他嘴里,強/迫他松口,壓著聲音在他耳畔說:“別怕,不會有人敢出來。” ...... 第11章 南山賽車 第二天醒來又是接近中午了,陳梓身上沒力氣,軟綿綿地趴在床上,秦航不知什么時候起的,身旁的被子已經(jīng)失去了溫度。 陳梓躺得正無聊時,余光瞥到床頭柜上的一本書。 是秦航一直在看的那本。 大概四厘米厚,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陳梓一個都不認識,翻了翻,到最后也沒看出個什么名堂。 秦航進來時,陳梓剛合上書,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秦航從衣柜里拿出居家服,走過去把書撿起放回床頭柜。 “少爺,下去吃飯吧?!?/br> 陳梓翻身坐起來,上身是半夜秦航給他套的一件絲綢睡衣,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秦航把衣服放在床上。 吃飯時,林明帆打了通電話過來。 “干嘛?” “晚上去南山不?” 陳梓想也沒想:“不去?!?/br> 林明帆“嘖”了一聲,說:“上次騎馬你就放了我鴿子,這次叫你來玩車你又不來?整天都呆在家里不無聊嗎?” “我車還在店里?!?/br> 兩個月前去南山賽車,拐彎的時候車子被后面人追了尾,當時是在比賽,油門都是踩到底的,陳梓差點被撞飛了出去。 好在系了安全帶,前面路況也比較平坦,最后他只在醫(yī)院躺了兩天就沒什么大事了。 林明帆給氣笑了:“少爺,你家車庫里那十多輛跑車放著堆灰呢?” 陳梓:“......” 秦航安靜地吃著東西,夾了一塊排骨到陳梓碗里。 這次陳梓沒拒絕,只看了他一眼。 林明帆劈里啪啦又開始說,陳梓一邊聽著一邊啃那塊排骨,皺著眉把電話拿遠了些。 聽著他聒噪的聲音,陳梓只覺頭開始疼,幾分鐘后,他實在受不了了,對著電話說了句:“行了,我去成嗎?” 然后就給掛斷了。 耳根總算清凈了。 陳梓把電話扔給秦航:“去充電?!?/br> 秦航拿著手機沒動,問:“又去賽車?” 陳梓隨意“嗯”了一聲,繼續(xù)吃飯。 余光里,秦航一直沒動,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秦航正盯著自己。 他挑了下眉:“怎么?有意見?” “沒有?!边^了兩秒,似乎是在斟酌語句,他道,“你身體不難受嗎?” 陳梓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臉黑了幾分:“我難受啊,這事怪誰?” 秦航不說話了。 “我沒跟你商量?!?/br> 秦航對他低下頭:“對不起,?!?/br> 隨后便什么都沒再說,拿著手機去充電了。 陳梓望著他上樓的身影,嘴巴里的花生米咬得作響。 這里離南山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下午又躺著休息了一會,陳梓下半身稍微好受了一點,于是五點鐘的時候起身去了地下車庫。 面前是一排排超跑,陳梓踱步看了兩圈,問秦航:“開哪輛?” 不是詢問意見,是要他給出答案。 秦航目光在眾多車輛上一掃而過,指向最邊上那輛紅色的:“那輛吧。” 陳梓二話不說,找到鑰匙摁了一下,車燈受到感應(yīng)發(fā)出耀眼的紅光。 南山山腳的賽車場是林明帆早年承包下來的,當初給家里說的是要為聯(lián)盟培育出最優(yōu)秀的賽車選手,家里人見他拍著胸脯保證,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也就投了些錢給他。 開始辦得確實有模有樣,連選手都是重金從別的車隊挖過來的。 但不到半年,車隊里就開始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問題,賽車手們很快又去了其他隊。 林明帆當初的誓言就跟放了個屁那樣干脆,說沒就沒了。 到現(xiàn)在,那里干脆變成了c區(qū)少爺們玩鬧的地方,憑著一個個掏錢的灑脫勁,林明帆每年也能掙不少錢,家里人也就隨著他去了。 臨近十一月,天黑得越來越早,他們到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下山,起點處樹著數(shù)十盞太陽大燈,照得周圍亮如白晝。 千萬豪車七歪八拐地停在路邊,那里擠滿了人,衣著暴露的alpha和omega們圍在一起談笑,混雜的信息素在空中票飄蕩,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樂曲響徹整個山腳。 陳梓的車子被光一照就紅得刺眼,像一坨熊熊燃燒的火球劃破黑夜奔襲而來,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林明帆眼睛一亮,大步跑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駕駛座上的秦航。 秦航熄了火,看了他一眼,下車去打開副駕的車門。 不知怎的,明明秦航那一眼什么情緒都沒有,可林明帆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林明帆無意識地摸了摸胳膊,帶著陳梓往亭子那邊走:“你可算是來了,都等你好久了?!?/br> 陳梓單手插兜,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林明帆嘰喳,秦航跟在他身后兩步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