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垃圾養(yǎng)你??!小哥哥! 第161節(jié)
“父親將顧麟從那個研究里踢出去,是不是他想進行喪尸方面的研究?”褚涯追問。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褚會長有次和顧麟單獨談話,大發(fā)雷霆,有不止一人聽見了。褚會長罵他心術不正,不堪重用。顧麟原本很得褚會長器重,不光是白堡負責人,也在負責研究所的項目,但就是那天過后,顧麟就再沒來過研究所?!?/br> 褚涯垂下頭,放在膝上的雙手暗暗攥緊:“顧麟為了延緩黑疽病的進程,將那些進入分化期的哨兵向?qū)ёトグ妆ぃ銈冎肋@事嗎?” 許忘鐸大驚,猛地從沙發(fā)上起身:“他真的這么干了?” 見屋內(nèi)幾人都盯著自己,許忘鐸連忙解釋:“我們在研究對抗黑疽病毒的過程中,會不斷提出各種猜想,其中有一種,就是用瞬間爆發(fā)的龐大能量對體內(nèi)病毒進行沖擊和壓制。我們通過計算,得出只有哨兵向?qū)黄茣r產(chǎn)生的能量才能達到要求,所以這個想法因為沒法實現(xiàn)而被擱置了?!?/br> “但顧麟其實一直在私下進行實驗,而且還抓走了很多的哨兵向?qū)А!瘪已囊е赖馈?/br> 許忘鐸一時震驚得失去了反應,臉色卻變得煞白,云拓又道:“褚會長撤掉顧麟的職位,應該就和你們的研究發(fā)現(xiàn)有關。顧麟想讓褚會長進行喪尸研究,結果反被撤了職位,而離你們研究出對抗黑疽病毒的藥劑還需要一段時間,有些人已經(jīng)等不起,他就搞出了用哨兵向?qū)Юm(xù)命的方法,還悄悄抓來分化期哨兵向?qū)Ыo那些得病的高層使用,用以將他們控制在手中?!?/br> “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想懲處顧麟,卻被他察覺了,便聯(lián)合那些人一些對付他?!瘪已碾p眼通紅,聲音嘶?。骸俺啃菚?、日灼會和莫爾納政府軍,他們和顧麟一起謀害我的父母?!?/br> 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只聽見褚涯的急促喘息。黑狼怒氣騰騰地沖向房門,砰一聲撞開,再一頭沖了出去。 布偶熊趕緊追向門口,嘴里還叼著舍不得扔的煙卷。 沈蜷蜷走到褚涯身前,惶惶地去看他的臉,又在他身旁坐下,一手抱住他的胳膊,一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許忘鐸見褚涯的情緒平息了些,便繼續(xù)道:“我逃到臨亞城來,就是怕顧麟把我弄去研究喪尸,如果真制造出喪尸,那對我們這個世界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他想了想后又道:“不過我也造不出來。” “我們的研究不光對外保密,對內(nèi)也同樣如此。研究員們只知道自己負責的那一項,并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整個研究的完整資料只有褚會長才有權利拿到?!痹S忘鐸嘆了口氣,“其實那些資料不光是制造喪尸,更重要的是能對抗黑疽病毒?,F(xiàn)在黑疽病毒又呈現(xiàn)出爆發(fā)的趨勢,但褚會長一出事,資料和數(shù)據(jù)肯定也全都沒了……” 褚涯突然開口:“要是那些資料都在呢?” “要是都在,再給我一個研究所和所需人手,我保證在兩年時間內(nèi)拿出對抗黑疽病毒的藥劑。”許忘鐸提到這個,臉上露出了些許自豪:“只要有足夠的資料,我完全能夠帶著人繼續(xù)往下研究?!?/br> 褚涯深深吸口氣,看向一直沉默著的云拓。見云拓對他點了下頭,便伸手進衣服內(nèi)袋,取出了那塊小小的芯片,并將它擱在了茶幾上。 “這是……”許忘鐸盯著那枚芯片。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里面就是你需要的東西。” 許忘鐸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兩眼頓時灼灼放光,語無倫次地道:“是,是嗎?褚會長留下的,那這個,所有資料都在?” “我不知道,應該是吧?!?/br> “我,那我,我——” “現(xiàn)在褚涯將這枚芯片交給你了。”云拓嘴里對許忘鐸說著,眼睛卻看向了蕭銳。 蕭銳用手捏著眉心:“放心,我會保證許博士和芯片的安全,也會給他提供研究設備和所需人手。” 褚涯又道:“可是顧麟手里也有芯片,他就算研究出了對抗黑疽病的辦法,也只會用來cao控更多的人?!?/br> “他是想為自己制造一支強勁的喪尸軍隊出來。”云拓道。 許忘鐸端詳著手里的芯片,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立即實驗,便急切地問蕭銳:“蕭會長,我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做事?” 云拓道:“許博士先去休息,再吃點東西吧?!?/br> “我不累,也不餓?!痹S忘鐸話音剛落,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蕭銳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讓人安排你們休息吃飯,其他事情不用你們擔心,我自然會去做準備?!庇謱︸已牡溃骸澳憔土粼诒虧龢亲∫煌恚視扇耸刂@旱??!?/br> 褚涯有很多事要和許忘鐸說,比如自己得到延緩的黑疽病,還有他的老友劉院長。但許忘鐸這幾天擔驚受怕,今天明顯不適合繼續(xù)交談,只能明天再說。他便沒有堅持回福利院,向蕭銳道了謝,帶著沈蜷蜷去往他們的房間。 這是一套在臨亞城算得上豪華的小套房,褚涯進屋后就打開窗戶,看向樓下的黑狼。 黑狼已經(jīng)平復下來,載著趴在它身上的布偶熊,慢吞吞地在那些巷道里穿行。 沈蜷蜷也站到窗邊,朝著仰頭看來的黑狼大力揮手:“沈汪汪。” 黑狼也抬起一只爪子揮了揮。 褚涯關上窗,在客廳小沙發(fā)坐下,拍了拍身旁,沈蜷蜷立即跑過去挨著他坐好。 “沈蜷蜷,我們來說一下你今天偷偷來臨亞城的事。”褚涯認真地看著他。 沈蜷蜷又開始緊張,立即承認錯誤:“我以后不惹你這樣生氣了,不惹你?!?/br> “不,我不生氣。”褚涯垂下眸,片刻后才道:“我只是害怕?!?/br> “害怕?” 褚涯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fā)撥開:“你和林多指唐圓圓他們?nèi)ド缴献阶儺惙N——” “我不會和他們一起去捉變異種,我只會和你去?!?/br> “嗯,那你和林多指唐圓圓他們?nèi)ド缴贤妗?/br> “我不會和他們?nèi)ド缴贤?,我要和你去?!?/br> 褚涯頓了頓:“那我想想,你和林多指唐圓圓他們偷偷去鉆洞。” 沈蜷蜷立即心虛地閉上了嘴。 “你想著鉆兩圈就行了,但你鉆出來后發(fā)現(xiàn)我不在了。我不知道你們就在福利院墻角鉆洞,而是找去了山上。那山上到處都是變異種,天也黑了,我還沒有你這個小向?qū)Ыo我進行梳理,隨時可能被變異種咬,那你會擔心我嗎?” 沈蜷蜷盯著他看了兩秒,神情變得驚慌,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會嗎?”褚涯又輕聲問。 沈蜷蜷輕輕點了下頭。 “所以我今晚很害怕,非常害怕?!瘪已膯÷暤溃骸熬拖衲阒牢要氉砸蝗巳チ松缴希缓芏嗪芏嗟淖儺惙N圍住,你卻怎么也找不著我那樣的害怕?!?/br> 沈蜷蜷倒抽了一口氣,更緊地抱住褚涯:“我以后真的不會亂跑了?!?/br> 褚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但臉色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 片刻后,房門被打開,黑狼和布偶熊走了進來。黑狼去到褚涯面前,褚涯抬手揉揉它的腦袋,布偶熊則打量著房間,還推開衛(wèi)生間門進去查看。 “褚寶龍,你要洗澡嗎?”褚涯問。 布偶熊對這個衛(wèi)生間很是滿意,便點了點頭。 衛(wèi)生間里有浴缸,褚涯還在放熱水,布偶熊便已經(jīng)爬進了浴缸。沈蜷蜷一聲不吭地躲去黑狼身后站著,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褚涯還是在放好水后站到門口:“沈蜷蜷,進來洗澡?!?/br> 沈蜷蜷今晚不敢和褚涯對著干,雖然神情抗拒,也還是磨磨蹭蹭地朝衛(wèi)生間走。 褚涯的聲音不斷傳出:“這里還有專門用來洗澡的沐浴球,黃色的,還有一個粉紅色的……褚寶龍你喜歡嗎?坐在浴缸里用這個擦背。” “嗷。”布偶熊歡喜地叫了聲。 沐浴球? 沈蜷蜷心頭動了動。 他快步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看見布偶熊渾身濕漉漉地坐在大浴缸里,頂著一身泡沫,低著頭在玩一團黃色小軟球,褚涯則拿著一個粉紅色的在給它擦背。 “那是什么?沐浴球嗎?” “對?!?/br> 沈蜷蜷鉆進衛(wèi)生間,褚涯給他脫掉衣服,將紅色沐浴球遞給了他。 “哈哈,真的好好看。”沈蜷蜷用沐浴球在自己肚皮上搓搓,又去給布偶熊搓背,“這個搓起來好多泡泡哦。” 褚涯見兩個都開始洗澡,便拿起沈蜷蜷的臟衣服去洗臉池,但剛轉身,就瞧見黑狼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褚涯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開口,黑狼已經(jīng)朝他伸出了一只爪子,掌心向上。 褚涯無奈:“只有兩個?!?/br> “……吼?!焙诶菨M臉哀怨。 片刻后,褚涯敲響了隔壁云拓的房間門。敲響后沒有回應,他覺得人已經(jīng)休息了,正要轉身離開,便聽云拓問道:“誰?” “云拓哥,是我?!?/br> 云拓幾秒后才回道:“進來?!?/br> 褚涯推開門進屋,一眼便看見云拓站在屋中央,而蕭銳坐在他對面沙發(fā)上,兩人都沉默著,神情也都有些難看。 褚涯怔了下,立即意識到自己應該打擾了一場交談,而且談話內(nèi)容顯然不那么愉快。 他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進退為難,云拓卻又道:“把門關上?!?/br> 褚涯現(xiàn)在離開也不太合適,只得反手關上門,硬著頭皮道:“云拓哥,你房間的沐浴球能不能給我一個?” “沐浴球?”云拓有些意外,卻也道:“你去衛(wèi)生間看看吧?!?/br> 褚涯朝衛(wèi)生間走,卻又聽見云拓道:“我現(xiàn)在準備離開這兒,你是跟著我一起走,還是等到明天天亮再走?” 褚涯停下腳步,目光在兩人間迅速來回。 云拓緊繃著臉,蕭銳已站起了身,目光里充滿怒氣,神情也更加冷厲。 “云拓哥——” “云拓,你究竟把我當做什么?” 褚涯剛開口,聽見蕭銳的聲音后又立即閉上了嘴。 “你每次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走就杳無音訊。我去云巔找你的時候你說的什么?既然你只是玩玩,以后也不會再來見我,可現(xiàn)在為什么又出現(xiàn)我面前?”蕭銳發(fā)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云拓,很輕地吐出幾個字:“你憑什么?” “你又憑什么不讓我走?”云拓啞聲問。 褚涯沒想過要聽二人的隱私,內(nèi)心雖然震驚,卻也覺得尷尬。他面上不顯,心里著實慌亂,只覺得不能站在這里繼續(xù)聽,便轉身走向房門。 但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蕭銳道:“憑我是你的哨兵?!?/br> 褚涯聽聞這一句,驚得腳步一絆,差點撞上旁邊的立柜。 憑我是你的哨兵…… 你的哨兵…… 褚涯慢慢轉過頭,滿臉驚愕地看著兩人。 他學過的那點哨向知識里,知道向?qū)г诘诙畏只瘯r會進入結合熱,代表身體和精神域都已經(jīng)做好了和哨兵深度結合的準備。他還知道凡是已經(jīng)歷過第二次分化,也就是經(jīng)過最終突破的向?qū)?,在度過結合熱時只有兩種辦法,一是和哨兵深度結合,二是使用抑制劑。 褚涯從未聽云拓提及過他的哨兵,只知道他是在一次任務過程中完成了二次分化。 他曾好奇地向母親打聽過云拓的哨兵,母親含混地說了句沒有什么哨兵,他繼續(xù)追問,便讓他回屋復習功課。 所以他一直認為云拓沒有哨兵,想不到他不但有,而且那人還是蕭銳。 褚涯還在震驚中,蕭銳已站在了云拓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聲音低啞卻帶著怒氣:“結合熱的時候就來找我,和我睡上一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次又在玩什么花樣?覺得折磨我很有意思?還是又要結合熱了,來找我睡上一覺?” 蕭銳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褚涯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清楚這兩人究竟知不知道他還在屋子里,就當著他的面什么都在說。他對于這些只是似懂非懂,也從沒人在他面前說過這樣露骨的話,只羞臊到手足無措,熱浪轟地燒過臉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