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垃圾養(yǎng)你啊!小哥哥! 第108節(jié)
推車旁的大班生都轉(zhuǎn)過頭,看見小孩還舉著手,整個腦袋被衣服包住,只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的大眼睛。 “喲,你還打人?”大班生道。 沈蜷蜷又打了他一下:“你還說,還要打你?!?/br> “我就說了,你還能把我打得疼?” 沈蜷蜷探出身還要繼續(xù),唐圓圓將他拉住,小聲道:“告他!” 沈蜷蜷便高舉起手小聲喊:“陳管理長,陳管理長,你看他們呀,你看他們不聽我哥哥的話?!?/br> 大班生們只得閉上了嘴:“這些小班生動不動就告狀,真是討厭?!?/br> “小班生個個都是告狀精?!?/br> “你看那個還在朝我們翻白眼?!?/br> “算了算了,別說話,別真的把變異種給招來了?!?/br> 褚涯一直在用精神力查探四周森林,當(dāng)他的精神力探入右側(cè)時,突然察覺到異常,繼續(xù)往前,果然看見了一群正朝著這方靠近的鬣狗變異種。它們動作迅速而小心,目光興奮且狂熱,顯然是準(zhǔn)備攻擊這支進入森林的隊伍。 他立即將精神力分為數(shù)束,如同一把鋼針刺落,每一道都穿過變異種的顱腦,動作干凈利落,讓這群變異種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叢林中。 “好像這林子里還挺安靜啊,就是蚊子有點多?!标惞芾黹L伸手在脖子上拍了下,神情輕松地道。 褚涯看著右側(cè):“我已經(jīng)殺掉了一群鬣狗變異種,約有二十多只,殺了三條蟒蛇變異種,每一條都有水桶粗。還有五頭野豬變異種,十來只狼變異種,以及一群外形丑陋到看不出品種的變異種?!?/br> 褚涯每說一句,陳榕的嘴就張大一分,最后呆了半晌才回過神:“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在啊?!?/br> 連續(xù)走了一個小時后,很多中班生都已經(jīng)走不動了。陳榕見這一片看著很平坦,便讓大家停下休息半個小時。 “哎呀,終于可以休息了。” “我手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包,癢死了?!?/br> “先躺一會兒,癢就癢吧?!?/br> 這一片生長著一種高大的喬木,樹身上纏著一圈圈藤蔓,地面則是茂盛青草。學(xué)生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累得都沒有人說話,只抬手撓著被蚊子叮出的包。 褚涯背靠大樹坐著,取下裹著沈蜷蜷腦袋的衣服,查看他后頸被蚊子叮出的包。 “好癢啊,你快給我撓撓,好癢。”褚涯不讓沈蜷蜷用手去撓,他便要哭不哭地哼哼,縮著脖子往肩膀上蹭。 “我包住腦袋也沒用,它,它會挖洞。”沈蜷蜷做了個刨土的動作,“它把我衣服挖開,就鉆進去咬我?!?/br> “那是剛才沒有包住脖子,所以被蚊子叮了。” 褚涯記得他剛才見過一種野草,似乎是作戰(zhàn)教官講過的一種,將汁水涂抹在皮膚上可以消炎止癢。只是他剛才正在殺變異種,沒來得及去采摘,現(xiàn)在找找應(yīng)該還能找到。 王成才帶著林多指就坐在旁邊不遠處,林多指手腕上也被蚊子叮了,王成才將手指伸到嘴里舔舔,將唾沫涂在那紅包上。 褚涯目光在他倆身上停頓了兩秒,倏地調(diào)開視線,沈蜷蜷卻在哼哼:“你也給我涂唾沫,你也給我涂涂。” “你忍一下,別著急,我馬上給你找藥?!?/br> “找藥找藥找藥,唾沫都不給我涂,只知道找藥!”沈蜷蜷憤憤地低吼,又抓住身旁幾根青草,猛地揪斷:“呀!”再瞪著褚涯,慢慢張開手,讓那幾根斷草掉在地上。 “真是可怕?!瘪已牡?。 “知道怕了?”沈蜷蜷喝問。 “怕!但是也不用涂唾沫,那沒什么用?!瘪已纳焓謱⑺槀?cè)的一只蚊子揮開,將衣服重新包住他的頭:“我現(xiàn)在就去采,能很快給你止癢,再堅持兩分鐘?!?/br> 他起身走向旁邊,很快便在樹后找到了那種野草,將汁水?dāng)D出來給沈蜷蜷涂上。汁水清涼鎮(zhèn)靜,作用立竿見影,沈蜷蜷立即感覺好了許多。 褚涯見有效果,便再去采了許多,分給那些被蚊蟲叮咬的小孩。幾名管理也去采了一大把,碾出的汁水讓小孩們涂在頭臉上,蚊蟲竟也不再叮咬。 解決了蚊蟲問題,大家也不再滿頭滿臉地抓撓,他們在趕路時偷偷摸摸都想說話,現(xiàn)在附近沒有變異種,陳榕允許他們交談,反而個個都癱在地上不吭聲,懶得動一下嘴唇。 林子里空前的安靜,連風(fēng)過樹葉的聲音都沒有,像是時光都在這一刻停止??諝鉁嘏芾砗托『⒍蓟杌栌?,沈蜷蜷躺在褚涯懷里閉著眼睛,褚涯雙手搭在他肩上,眼皮跟著發(fā)沉,心里卻總有著那么一絲不安,覺得附近似乎潛藏著什么危機。 是什么呢? 明明這里很安全,并沒有變異種,為什么會有那種危機感呢? 黑狼似乎也覺得不對勁,它警覺地在附近游走查探,兩只耳朵也高高豎起。 一縷風(fēng)吹過,褚涯將沈蜷蜷臉上的一綹亂發(fā)撥走,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對了,他發(fā)現(xiàn)是哪兒不對勁了。 這里明明有風(fēng),且頭上枝葉繁茂,為什么聽不見一點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 植物變異種?! 褚涯倏地睜開眼,正好看見那些樹上的爬藤都翹起前段,如蛇般蜿蜒向下,朝著那些躺在樹下的學(xué)生爬行。 而學(xué)生和管理們都渾然不知頭上逼近的危險,都或靠著樹或躺在地上休息。 “小心!” 褚涯喊出聲的同時,數(shù)道精神力已朝著四周刺出,同時抱著沈蜷蜷往前一滾。但那些爬藤也在這時猛地俯沖,將那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學(xué)生纏住,再飛快回縮。 “啊啊啊!”驚慌的大叫聲這才響起。 褚涯剛直起身,就覺得懷中一空,沈蜷蜷被一條爬藤纏住脖子拖向半空。他猛地一個躍起,左手抓住那條爬藤,右手揮動匕首斬斷。 爬藤的速度太快,此時他已經(jīng)被帶到了三米高的半空,藤被割斷,沈蜷蜷也快速往下墜。而此時一道黑影閃過,黑狼咬住沈蜷蜷的衣服,將他穩(wěn)穩(wěn)擱在了地上。 “咳咳咳?!鄙蝌轵榕吭诘厣希嬷韲荡舐晢芸?。褚涯見他沒事,也來不及去管他,又繼續(xù)去救其他的學(xué)生。 這片草地上一大半學(xué)生都被爬藤卷走,將他們往樹冠里拖。學(xué)生們在空中掙扎,大聲哭叫救命,也有人被纏住了脖子,一聲都發(fā)不出,只面色漲紅地踢騰著雙腿。 褚涯一波波放出精神力,將那些爬藤斬斷,但學(xué)生還沒墜地,新的爬藤又將他們纏上。 黑狼不斷飛撲上樹,朝著那些爬藤撕咬抓扯,優(yōu)先將纏住脖子的學(xué)生救出,迅速送到地面。但被卷走的人數(shù)太多,有些已經(jīng)被拖進樹梢,只剩兩只腳還在拼命撲騰。 “這是什么啊?這他媽都是什么玩意兒?” 一名管理拿著槍,卻不知道該朝著哪兒放,最后干脆扔掉槍,掏出匕首,抱著一棵樹往上爬,要去割藤救上面的學(xué)生。 “怎么辦?這么多的藤,孩子都被卷走了。怎么辦?”陳榕急得臉色發(fā)白,嘴唇都在哆嗦,只跳起來抓住半空一名學(xué)生的腿,將他拼命往下扯。 褚涯再放出一波精神力后,發(fā)現(xiàn)這樣不行。就算他斬斷了很多爬藤,地面上都堆疊起厚厚的一層,也依舊還有數(shù)不清的藤蔓在四處飛舞,將那些剛落下的學(xué)生又在空中截住。 “我打死你,你把他們放下來,我打死你?!鄙蝌轵閷χ豢么髽溆痔哂执?,抱著一塊石頭砸。而樹梢上掛著的幾個小孩正在嚎啕大哭,分別是唐圓圓和陳洪亮幾人。 褚涯朝著他們腰上的藤放出精神力,同時想要將沈蜷蜷拎開。他目光掃過樹干,突然發(fā)現(xiàn)被沈蜷蜷砸過的那塊樹皮有些擦痕,白色樹身上滲出星星點點的紅,就像是人類刮擦后冒出的血珠。 褚涯心頭一動,循著那根大樹往上瞧,發(fā)現(xiàn)那些爬藤的根就連接在樹干中。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爬藤并不是這些樹木的附生植物,而就是它們自身的枝干。 這些粗壯的樹木也是變異種植物。 褚涯立即改變攻擊對象,精神力化為鋒利的厲斧斬向那些大樹,在樹身上斬出深深的槽痕。 一道,兩道…… 那些樹干上涌出紅色液體,猶如人受傷后流出的鮮血一般。而那些樹也開始顫抖,如同遭到不可忍受的劇痛,連帶著樹冠都在簌簌搖晃。 三道,四道…… 一棵雙人環(huán)抱粗的大樹被攔腰砍斷,卷著小孩的藤蔓像是死蛇般直直垂落,兩個小孩大叫著從半空墜落,被一名管理和黑狼分別接住。 大樹轟然倒地,斷口處涌出大量紅色液體。其他樹變異種像是被這一幕給驚嚇到,或者終于忍不住疼痛,也都紛紛收回藤蔓,小孩們下雨似地往下墜落。 “快接著,接著?!惫芾韨冄鲋^,在下方大張著手,但小孩太多,他們根本接不著,褚涯又將精神力化為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在這片區(qū)域鋪散開。 “啊啊啊啊?!?/br> “救命啊。” “啊啊啊……哎,不痛?” “不痛哦?!?/br> “我沒有掉在地上,我浮在草坪上面的?!?/br> “啊,我也浮在草坪上面的。” 褚涯見小孩們都已經(jīng)掉落在網(wǎng)上,這才收回精神力。 遍地都是被斬斷的藤蔓,在地面堆疊成厚厚一層。雖然那些樹變異種還在淌血,也不敢再有所動作,但管理們不敢再呆在這兒,跑來跑去地大喊,催促小孩們快離開這里。 “快快快,快爬起來,我們走,快離開這兒?!?/br> 褚涯背上沈蜷蜷,跟著陳榕在前面開路,小孩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身后。管理們趕緊去拉推車,將那些走不動的拎上車拖著,再快速清點人數(shù),看有沒有少上那么一兩個。 小孩們逐漸回過神,察覺到剛才的兇險。小班生和中班生都嚇得不輕,一句話也說不出,邊走邊嗚嗚咽咽地哭。大班生稍好一些,只臉色看著蒼白一些,有那么一兩個膽大的,還在講述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 前面依舊是這種樹變異種,成林成片。大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空地上往前,生怕樹上會突然竄出幾根爬藤將他們卷起。有人踏響一根樹枝,都會激起驚叫聲一片。 “別怕,沒事,我會精神力攻擊,剛才我就打死了一棵樹。我哥哥更厲害,那些樹都是他打死的!”沈蜷蜷抱著褚涯的肩,又豎起眉頭指著最近的那一棵:“厚臉皮!你要敢把人掛上去,我就再把你踢斷!你怕不怕?你去后面看看我踢死的那棵樹,去問它怕不怕!你們其他的樹呢?其他的厚臉皮呢?怕不怕我哥哥把你們都打死?” 坐在他身后推車上的唐圓圓也邊哭邊喊:“厚臉皮!你不準(zhǔn)出來!厚臉皮!打死你!” “厚臉皮!?。?!”陳洪亮一聲大吼,那些被風(fēng)都吹不動的樹葉全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越來越多的小孩加入了喊話,厚臉皮聲此起彼伏。他們這樣一路走一路喊,氣勢洶洶地朝著那些樹變異種大罵,果然不再那么害怕,膽氣也壯了起來。 沈蜷蜷越喊越勇,拿著一根棍子,從褚涯背上探出身,去擊打離得最近的那棵樹:“你個厚臉皮,厚臉皮,厚臉皮,你長這么近是想干什么?問你!你想干什么?給我退回去!退回去!” “好了,別管它,我們走我們的?!?/br> 褚涯將他的手拿回來,背著他繼續(xù)往前。黑狼跟在他身側(cè),不動聲色地靠近沈蜷蜷剛打過的那棵樹,突然揚起爪子,飛快地抓了一把。 哧! 樹干上出現(xiàn)幾道深深的抓痕,鮮紅液體涌出,黑狼看也不看地走向前方。 雖然這些樹變異種看似已經(jīng)老實下來,但褚涯并不放心,又放出了精神力,如刀片般在它們的樹干上割了不深不淺的一道。 這一刀既是威懾也是彰顯實力,那些樹變異種果然更加規(guī)矩,連纏繞在樹干上的爬藤也慢慢縮了回去。 走出這片樹變異種區(qū)域,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生滿野草的空地,空地邊還有一條汩汩流淌的小溪。陳榕趕緊詢問褚涯:“這里有沒有變異種?” 褚涯早已經(jīng)查探過:“暫時沒有?!?/br> “草呢?這些草是不是?” 褚涯:“不是?!?/br> “那,那條河呢?” “……不是?!?/br> 陳榕連忙拍著手朝隊伍大喊:“來來來,都來這邊休息,快來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