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誒,明白!” 范春剛跑去帳篷前,挖掘的坑洞里就是一聲異響。 “老大,挖到了!我們挖到了!看到墓道了!” 成彤一下站了起來,帳篷里閉目養(yǎng)神的章炎晨老教授也倏地睜開了眼睛。 xxxxx 明日號到達了目標島嶼,岳陽給所有人包括計錦輝都發(fā)了幽靈彈夾,又加持了身體機能加成和幾率反彈的技能狀態(tài)。 五個人整頓好了裝備,岳陽也換了一身迷彩沖鋒衣,背包旁邊還掛了工兵鏟,畢竟他們這次是要下墓的,專業(yè)裝備不能少。 熟悉的警報聲響起,發(fā)布任務(wù)的航海圖緩慢展開: 【島嶼名稱:須彌國】 【探索度:百分之五】 【初步探索任務(wù):進入任意一間墓室】 【離島時間:第五天】 岳陽之前在幽靈船工會兌換了這座島的基本信息,但這座島之前也只有一艘幽靈船來過,就是前不久救出計錦輝的那艘。那艘船只完成了初步探索任務(wù)就離開了,任務(wù)獎勵是三十枚星幣,估計是二級噩夢島的難度。 這座小島的地理形態(tài)跟之前那兩座島都不太一樣,離開海灘就是懸崖峭壁,好在計錦輝認識路,帶著幾個人一路爬到了峭壁中央,找到了一處山洞。 山洞里十分陰冷,幾個人打著手電筒,頭頂懸著蝙蝠,大氣都不敢出地往洞內(nèi)走。 過了一段狹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很廣闊的石窟里,豎著一塊兒歪歪斜斜的石碑,石碑后就是一座洞開的石門。 “就是這里了,我們就是從這里出來的,”計錦輝可能又想起了在古墓中的恐怖經(jīng)歷,說話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岳陽去看了看那塊兒石碑,石碑上的字體已經(jīng)風化,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咱們休整一下,吃點東西再下去,”岳船長道。 眾人都點頭,剛剛爬了大半段懸崖,大家多少也有些累了。 xxxxx 荒蕪的戈壁灘上,范春已經(jīng)在清點人馬,讓他有些不能接受的是,老太太竟然打算親自下去。還有那個章炎晨老教授,也得快七十歲的年紀了。 “大姐,這不好吧,下面什么情況咱們都沒摸清楚,這帶著兩個老人,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范春偷著對成彤道。 “我也勸了老太太了,可老太太執(zhí)意不聽,”成彤看起來也沒什么辦法,“不過老太太自有本事,另外還有宛姐和成魁照應(yīng)著,不會拖咱們后腿的。就是那個章老頭,還有他的幾個學生,你們要留神些,別讓他們耍小動作?!?/br> “行,放心吧,大姐?!?/br> 范春點了十三個弟兄,押著章炎晨的七個學生打頭,加上老太太一伙,范春、成彤和章炎晨本人,一共26個人順著繩梯下到了坑洞里。 另外還有十幾個人留在外面,看守著章炎晨另外的七個學生。 這幾個學生大都是女生,怕她們在墓里礙事才沒帶她們,如今被一堆兇神惡煞的人圍在帳篷里,心里也都十分害怕。她們原本是跟著章炎晨老教授來找計錦輝教授的,聽說他帶的考察團在須彌國舊址有了發(fā)現(xiàn),一伙人興高采烈地來到了戈壁灘上,沒找到人卻被這伙盜墓賊抓了起來。 幸好,章炎晨教授憑著自己對須彌國的研究,跟那位很奇怪的老太太達成了協(xié)議,才保住了十幾個人的命。 外邊的天色漸漸黑了,下到坑洞里的人一直沒有回來。 那開掘出來的坑洞十分深,加之挖開的墓道又是往下的,在坑洞上面哪怕用探照燈去照,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繩梯一開始還抖動著,后面就沒動靜了,想是二十六個人都下到了墓里。 對講機滋滋滋地響著,慢慢也沒了信號。 守在洞外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也想著如果是個大墓的話,探上兩天也是有的。 時間越來越晚,留守在上面的人疲累異常,不知不覺就都睡了過去,甚至包括那些被關(guān)在帳篷里,膽戰(zhàn)心驚的學生們。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寧靜普通的夜里,那個費了不少人力挖出的大洞正在無聲無息地閉合。懸在洞口的繩梯都被吞噬,那下到墓里的二十六個人,將就此消失在這片神秘的戈壁灘上。 xxxxx 岳陽一行人走進了漆黑的墓道,這座古墓是泥磚搭建的,樣式很受漢代古墓的影響,但就像計錦輝說的,這座古墓太新了,墓道里連灰塵都很少,空氣甚至還是濕潤的。 墓道一直向下,氣溫也在逐漸降低,岳陽打頭走在前面,墓道兩邊也沒什么裝飾,一切都死氣沉沉的。 “咱們走了多久了?”被圍在中間的巫天慧開口問道,“初步探索任務(wù)是找到一間墓室,這座墓里怎么好像都是墓道?” 計錦輝有些干啞地咽了口唾沫:“這座墓就是這樣的,墓道建的很復(fù)雜,我在這里迷路過好多次。后來被幽靈船里的人救了,他們本來也想再往主墓室去看看的,結(jié)果愣是找不到路?!?/br> “是鬼打墻吧,這是古墓的標配,”岳陽摸了摸下巴,“要不咱們閉著眼睛走?” “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你別瞎出主意好不好?”巫天慧很無奈。 “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說不定真的有用呢,”岳陽雖然很多事不記得了,但這種沒什么用的記憶還挺豐富的,“實在不行,用童子尿試試吧?” “你去哪里找童子尿?。俊卑籽﹥壕瓦@么隨口問了一句,然后就后悔了。 岳船長忽然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手電筒正好掃過他通紅的耳廓:“我應(yīng)該就可以吧,雖然記不大清了,但我好像沒什么經(jīng)驗……” 眾人:“……” 你到底在臉紅個什么勁兒???!! 第35章 須彌國 人工挖掘的通道里, 二十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紀洪洋和孟建跟在章炎晨身后,一路護著這位老教授。他們的其他同伴都被范春的人押著走在最前面,明顯是蹚雷用的。 “咱們怎么辦啊?這古墓里會不會有危險???”紀洪洋長得瘦瘦小小的, 人膽子也不大,這幾天不知道偷著哭了多少回了。 “還能怎么辦?咱們就跟著教授走吧?!?/br> 孟建倒還鎮(zhèn)定些,“等計教授他們回了遺址那邊, 見不到人, 說不定會來救咱們的。” 章炎晨聽著自己兩個學生的對話,也沒插嘴。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 就是那位八十歲的老太太了。 老太太穿著一身紅色繡花襖, 手里一直捧著一只造型精致的小香爐,整齊的白發(fā)在后腦挽成發(fā)髻, 插著一根碧綠的玉簪。雖然讓人攙扶著, 但走路并不費勁,不急不緩地也一直沒掉隊, 成宛和成魁始終一左一右地護著她。 “奶奶, 前面就是墓道了, ”成彤在前面喊了一聲, 老太太揮了揮手。 墓道是被炸開的,里面黑洞洞的。范春讓人押著幾個學生, 舉著手電筒最先進入。 “?。 ?/br> 為首的人突然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前方的人群都跟著混亂了起來。 “怎么回事?” 成彤撥開其他人, 自己也走進了墓道, 只見幾個癱在地上的學生前方, 正趴著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 “不就是死人嗎?不許大呼小叫的!”成彤瞪了其他人一眼, 卻還是謹慎地派了個范春的手下前去查看。 “老大,人死了很久了, 不是咱們的人。” 范春聽了,也跟著吐了口氣,又派了兩個小弟過去,把尸體挪開。 “孟建,你看那背包!”站在墓道口的紀洪洋突然看到了什么,“跟咱們的是一樣的?!?/br> “怎么會?”孟建連忙用手電筒去照,也正趕上范春的人把尸體抬起來,讓他看清了臉。 “是林師哥,教授,是林師哥!他不是跟計教授在一起嗎?怎么會在這兒?”這下孟建慌了,手電筒都要拿不住了。 章炎晨卻沒有太過驚訝的樣子,只是嗓音低沉地道:“看來,錦輝他們果真是闖進古墓里來了。” 一旁的成彤瞥了章炎晨一眼,倒也沒有隱瞞:“你們的考察團是跟著我們的人進的古墓,留守在上面的三個人也被我們控制起來了。不過,他們在古墓里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大家都不清楚。章教授要是想讓你這些學生都平安無事地出去,最好還是乖乖地配合我們?!?/br> “我現(xiàn)在難道有其他的選擇嗎?”章炎晨越過了成彤,帶著失魂落魄的紀洪洋和孟建繼續(xù)往前走了。 xxxxx 深不見底的墓道中,岳船長的童子尿大法被白雪兒一個頭槌暴力制止了。 蓋伊在墻上做了記號,大家又繼續(xù)往前走,地勢漸漸平坦,他們沒有再看到蓋伊的記號,看起來這座墓沒有鬼打墻,而是真的修了個迷宮式的墓道。 “誰這么無聊?這墓主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嗎?”小天慧越走越來氣。 “這墓的墓室構(gòu)造,真的很像西域須彌國的建筑。那時西域的墓葬多少受漢代的影響,但這么錯綜復(fù)雜的墓道,卻又實在有違常理,好像主持建造這座墓的人,有什么特殊目的一樣?!庇嬪\輝說出了心里的疑惑。 “吱吱——” “什么聲音?” 晃動的手電筒光線中,一串黑影順著墻根跑了過去。 蓋伊眼疾手快,一腳踩過去,正好踩到最后一只的尾巴上。 手電筒的光線一照,一只油光水滑,長滿灰毛,拖著根rou色長尾巴的小動物正在地上瘋狂打滾。 岳陽:“………??!” “???是老鼠啊,”白雪兒還沒來得及說聲好惡心,就覺得身邊卷起一陣風。 “岳陽?船長?人呢?!!” 剛明明也嚷著走累了,實在不行還想用童子尿的人,竟然眨眼間就竄進了黑暗深處。 被蓋伊踩到的老鼠足有半只成年貓那么大了,肚子都是滾圓的,在這空蕩蕩的古墓里也不知道它們吃了什么。 岳陽跑得氣喘吁吁,胸腔里著了火似的鼓動著。腦海深處,他似乎也見過那么大的老鼠,一個個鼓著肚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圍在他周圍…… “岳陽!岳陽!冷靜下來,你跟大家走散了!” 尤無淵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好像一下喚醒了沉浸在恐懼中的岳陽。 “大、大佬,有老鼠,好大的老鼠……” “現(xiàn)在沒有了,你安全了,停下來?!?/br> 岳陽喘著粗氣,順從地慢了下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白雪兒他們都沒有跟上來,不知道是他跑的太遠,還是他跑錯了路。 手電筒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關(guān)掉了,岳陽摸索著靠在墓道的墻壁上,兩手撐著膝蓋,大口吸著氣,平復(fù)了好長一段時間。 尤無淵一直默默地看著岳陽,最后也什么都沒有問,岳陽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岳陽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打開了手電筒,周圍空蕩蕩的。他似乎走出墓道了,他腳下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大坑,坑里擺放著很多半人高的陶罐。 這時候,手電筒的光芒開始頻頻地閃爍,岳陽敲了敲電池的位置,走到了大坑邊上,往里面照去。 閃爍的光線下,一個個被密封的嚴嚴實實的陶罐整整齊齊地擺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