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纏上后逃不掉了 第73節(jié)
何城勾住她的手腕:“還是帶上我吧,東西肯定很多,需要人幫你搬回家?!?/br> 禾央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fā)上,抽出被他勾住的手腕,男人的掌心冰涼涼的,她用另一只手搓了搓被他握著的地方,搓的熱乎乎的,她眨眨眼,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何城目光呆了呆。 禾央的眼睛亮晶晶,像是盛著天上的星,兩顆虎牙恰到好處顯出女人的調(diào)皮,笑起來還帶著股壞勁,像是要做什么惡作劇。 她說:“不行哦,你要一個人在家,不許跟著,不許打電話。要是做不到,那我們就......” 何城在她即將吐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很委屈地垂頭,像是在賭氣似的,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只用那雙黑沉的眸子盯住她。 “好,我知道了?!?/br> 他補充句:“我會乖乖在家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視頻監(jiān)視......” 提議被禾央無情地拒絕。 禾央也不想把何城再弄得發(fā)瘋,在臨出門的時候給他安排任務(wù):“我很快就回來,中午之前肯定能趕回家吃午飯,我想吃紅燒rou燜鵪鶉蛋、排骨燉白蘿卜,還有炸香芋丸,嗯......再加一道油燜蝦,要去蝦線的!” 光這幾道菜就夠何城忙活的。 何城沒有什么異議答應(yīng)下來。 禾央想到什么,補充道:“算了算了,你的手腕還有傷,不能太用力,你就在家剝豆子吧,我要吃蒸豆角,豆子要全部剝出來,不能有皮!” 何城:“我的手沒事?!?/br> 禾央:“到時候流血了,你可別委屈!” 禾央去了趟辦公室,本來會以為得到領(lǐng)導(dǎo)的批評,沒想到領(lǐng)導(dǎo)很好說話,還特意找她道了歉,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被同事的霸凌干不下去才辭職的,領(lǐng)導(dǎo)還組織辦公室的人跟她道歉,禾央走得時候歡歡喜喜的,又抽空去301找李可昕報了聲平安,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挑挑揀揀跟她說了遍,讓她放心,回到飲溪園已經(jīng)下午三點鐘了。 禾央推門,家里安靜得可怕。 客廳的垃圾桶里倒了她上午說的幾樣菜,有紅燒rou,有鵪鶉蛋,還有排骨,全都堆積在里面。 客廳沒有男人的身影。 臥室也沒有。 禾央推開書房。 窗簾拉上,嚴(yán)絲合縫地?fù)踝∪展猓輧?nèi)的視線昏暗,何城背靠書架,坐在冰涼的地面。 他懷里捧著本相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相冊的圖片。 是一張禾央的笑臉。 他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像是被抽去全部的精神氣,聽到開門的聲音沒有反應(yīng)。 禾央走過去,蹲在他身邊:“何城。” 何城茫然地抬起眼,順著發(fā)聲的方向看到了禾央,他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撲向她,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力氣大到禾央險些喘不上氣。 “何城!勒死我了!” 何城急忙松開手,盯住她的臉,不停地說:“央央,央央......” 禾央喘出口氣,見他神色不好,緩了語氣,耐心詢問:“怎么了?” 何城將臉埋進(jìn)她懷里,雙手纏在她腰間,不一會兒,禾央感覺到有溫?zé)岬囊后w濕透了她的肩膀,她心頭一縮,語氣柔下來:“何城?!?/br> 何城低低應(yīng)了聲:“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聲音微微顫抖,明顯的哭腔。禾央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抬起,環(huán)抱住他,他身體明顯一顫,繼而是難以克制的愉悅的聲音想起:“你還要我的吧?” 禾央沒立刻回答,她坐在地面,地面冰涼,他的手也是涼的,只有她的掌心火熱,覆在他薄瘦的脊背,能夠摸到他中間挺直的脊骨,她緩緩拍了拍,像從前那樣。 “沒說不要你?!?/br> 她垂頭,從側(cè)面看他,他立馬把頭偏開,還是被看到紅腫的眼睛,和睫毛懸掛的淚珠,他似乎覺得難為情,又有些破罐破摔,甕聲說:“你中午沒回來?!?/br> 禾央解釋:“怪我,忘記發(fā)短信了。公交車太堵,中午全是車,開得又慢?!?/br> 何城垂眸盯她,黑沉沉的眸子像將要下雨的天,禾央仰起臉任由他看,好一會兒,他低聲哀求道:“我們和好。” 禾央怕了他了。 他每天都要在耳邊念叨好幾遍,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但是此刻,他用小鹿般濕漉.漉的眼渴求地望著她,仿佛她要是不答應(yīng),他就能立馬哭出來,事實上,他已經(jīng)掉眼淚了,蒼白的臉頰兩道淚痕劃過。 “和好和好。” 何城揚起臉:“真的?” 禾央笑笑:“真的?!彼弥父共恋羲巯碌臏I痕,“都哭鼻子了,我能不答應(yīng)?” 兩人從地上起來,何城很開心,人都有些飄飄的,走路都走不穩(wěn),好幾次邊走邊回頭看禾央,險些撞在門框上。菜都被倒掉了,不能吃。 何城主動舉手,進(jìn)廚房簡單弄了鍋面條。 兩人勉強填飽肚子。 晚間,何城終于回到心心念念的臥床,抱著禾央不愿意松手,又問了遍:“央央,你真不氣我了?” 禾央就問他:“你以后還會那么壞嗎?” 何城難得沉默會兒,語氣失落:“我不敢保證?!?/br> 禾央團成團在他胸前,這幾天她睡得也不好,總是做噩夢,聞到熟悉的氣息,被包裹住,她才生出股安心的感覺。她這個人有時候挺軸的,認(rèn)準(zhǔn)了誰就是誰,就像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電視劇里出現(xiàn)的某個人,可能是男三可能是男二,她第一眼看到喜歡上了,哪怕男主設(shè)定再完美,她都會為男二男三感到可惜。 她說:“那你盡量控制。要記得及時把你的感受告訴我,不要偷摸摸地自己做決定,你說出來,說不定我愿意為了你妥協(xié)呢?” 何城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央央會這么好。好到他心口都有些疼。很溫柔地吻下她的發(fā),說:“趙姐在a市開了家心理診所,她讓我定期去,我沒答應(yīng)。央央可以陪我去嗎?” 禾央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從他懷里起身,坐起來。 何城不明所以,人顯得很慌,怕她不愿意:“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去?!?/br> 禾央捧住他的臉,讓他可以看清她。她的目光真誠又燦爛,像道可以劈開黑暗污穢的光束,她說:“這種要求,我的回答是,當(dāng)然可以??!” 何城緩緩笑了起來。兩人頭抵住頭,滾在床上。 禾央每周增加了個新任務(wù),跟何城去趙寧的心理診所做治療,治療主要是以談話為主,偶爾進(jìn)行音樂治療,禾央最喜歡的還是沙盤療法,趙寧的診所有家特別大的沙盤室,沙子細(xì)軟,旁邊的木架擺滿趙寧從各國各地搜羅的小玩意。她喜歡在沙子上擺上成片的瓜果和童話世界的公主城堡,何城則在她之后,把兩人擺的東西全部用沙子圍起來,圍成個小小的堡壘,跟其他小朋友的擺件分割開。 沒錯,沙盤治療參與最多的還是小朋友。 兩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經(jīng)常跟小孩混在一起。 趙寧都說何城變了很多,變得愛笑了,性格也沒那么偏執(zhí)。偶爾禾央跟來心理診所的小孩父母談幾句,何城就在旁默默聽著,如果實在無法忍受,就捏捏禾央的指尖,禾央會意后,立刻終止談話。 “受不了了?” 何城下巴搭在她肩上:“那男的光看你?!?/br> 禾央笑他:“你說的那男的,都有老婆孩子,看我那是因為我在說話,這叫禮貌?!?/br> 何城哼了聲。 禾央:“什么意思?” 何城:“央央那么美,誰看了都喜歡?!?/br> 禾央樂得眼睛彎彎:“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何城:“本來就是。” 時間眨眼就到了冬天,這幾個月禾央跟何城一直在一起,禾央還把她名下的幾套房子租出去,得到的房租二八分,她二何城八,畢竟中介還有費用呢,她負(fù)責(zé)掛房子也得有點辛苦費吧?于是心安理得地拿著房租錢,過得瀟瀟灑灑。 春節(jié)跟何謹(jǐn)言一商量,決定回陽葵過年。 趙寧也跟他們一起。 陽葵附近有座山,不是很高,路是人踩出的蜿蜒小道。山頂有座亭子,亭子旁有顆大樹,樹上掛滿紅綢,據(jù)說對著樹許愿,什么愿望都能實現(xiàn)。 其他人都想去。 禾央有些抗拒,她沒忘記上次就是去廟里許愿,結(jié)果剛回家就遇到入室搶劫,死在火災(zāi)里。 她真實怕了這些神廟神樹的。 但何城很想去。 “央央,他們都說在樹旁許愿,可以跟心愛的人白頭到老,我們?nèi)グ?。?/br> 禾央無奈,點頭答應(yīng)。 第75章 陽葵縣在多年前是個經(jīng)濟落后的小縣城,近幾年旅游業(yè)發(fā)展,陽葵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出來,附近的那座陽山青翠環(huán)繞,山頂一亭一樹是很好的招牌,記憶中的蜿蜒小道被修成一道道石階,坡度不算很大,但路程長,爬到山頂也得需要一兩個小時。 因為有神樹可以滿足愿望的傳說,山路修了條車道,只修到半山腰,剩下接近不到一小時的路程需要人自己爬上去,這樣顯得誠心。 何謹(jǐn)言臨時接到任務(wù),需要開會議,何謹(jǐn)言不去,趙寧更不會跟著禾央何城兩人,她也留在家,跟何謹(jǐn)言約定改天再去。 禾央穿了件純黑色短羽絨,腳下蹬著雙白色運動鞋,圍巾松松垮垮繞在脖上。 何城跟她穿的情侶裝,同樣純黑色的短羽絨,內(nèi)里再套件高領(lǐng)毛衣,護(hù)住脖子,圍巾將他半張臉遮起來,黑色的耳罩像兩團毛茸茸的熊耳朵,只露出眼睛,全神貫注盯著禾央,見她兩頰發(fā)紅,摘下手套,搓了搓手,將掌心搓熱,抓著她的圍巾在她脖子上繞了三圈,將她的下半張臉護(hù)起來。 禾央說:“我不冷?!?/br> 何城重新帶上手套:“臉都凍紅了。” 禾央:“那是風(fēng)吹的,我還覺得熱呢!” 觀光車停在兩人旁邊,禾央連忙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遞給開車的大爺。大爺穿件軍大衣,帶著雪地帽,接過錢,開口:“等人坐滿再開車?!?/br> 禾央跟何城坐在前面,兩人緊挨著。禾央好奇地盯著四周看,陽葵是北方縣城,山巒覆蓋層薄薄的積雪,日光躲在云層后,光束照在雪面天地一片亮白,她被刺得瞇起眼睛,一只溫?zé)岬氖稚w在她眼皮。 “別盯著看?!?/br> 禾央覺得沒意思:“這個季節(jié)來,都看不到樹。全都是雪。路面還滑?!?/br> 何城很緊張地問:“我們回去?” 禾央拉下圍巾,扯開嘴笑:“才不要,我們還沒許愿呢!” 何城緊張的情緒徒然放松,他提議來陽山,禾央態(tài)度抗拒,來到后見到滿山的雪,只有雪松微微露頭,抖落滿枝積雪,挺拔矗立。山間風(fēng)嗚嗚吹,禾央盤了個花苞頭,沒扎進(jìn)的發(fā)絲吹得亂飄。 他是真怕她會感到厭煩。 還好她沒有。 何城張開手抱住她,讓她整個人偎在懷里,擋住從四面八方涌來的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