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煩,周少陵
漴云滑雪場,距離周少陵家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不算遠(yuǎn),昨晚溫景被某人折騰的有些晚,早晨醒來已經(jīng)中午十一點多。。 她火急火燎的從床上爬起,某些人已經(jīng)在神清氣爽的準(zhǔn)備好了香噴噴的午飯。 紅燒排骨香的溫景直流口水,她快速洗漱完,隨便挽了個頭發(fā),穿著棉拖鞋快步走到餐桌下坐下。 溫景用手擦了擦結(jié)了霧氣的玻璃,才發(fā)現(xiàn)雪今天已經(jīng)停了。 天氣還是陰的,沒有一絲陽光。 周少陵從櫥柜里取了干凈的碗筷,沖洗好將其中放到溫景面前。 “暴風(fēng)雪什么時候來?”溫景吃了一口米飯,吞咽完問他。 “說的是未來兩天?!?/br> 他將盛好甜湯的白瓷湯碗,放到溫景右手空閑的地方。 看她啃排骨啃的認(rèn)真,周少陵勾唇道:“好吃么?” 溫景連連點頭,問是誰做的。 周少陵道:“鐘點工阿姨做的,這幾個菜,她說都是她的拿手菜?!?/br> 一想到阿姨來過,溫景想到凌晨那會兒換下的床單,臉騰地一下漲紅起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你、你讓人家把床單洗了?” 周少陵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梢,“當(dāng)然?!?/br> 隨即,他若有所指道:“那么一大片印記,不洗總不行?!?/br> 他好心情的逗她,“你說……對不對?” 溫景頭恨不得埋進(jìn)碗里。 周少陵笑意不減,聲調(diào)懶散,“再往下,等會兒還能吃到飯么?!?/br> 余光瞥見他意氣風(fēng)發(fā),又眉眼張楊的表情。 溫景夾起一塊兒排骨,趁他不備塞進(jìn)他口中。 “快吃飯吧,晚了,滑雪場說不定就要關(guān)門了?!?/br> 沒有人敢堵住周少陵的嘴,溫景是第一個。 只不過,有時周少陵是個很“瑕疵必報”的人。 他吃完溫景夾給他的菜,下一秒又是雞腿又是牛rou的,往她碗里夾。 溫景還以為他好心給自己夾菜,“謝謝”兩個字還沒出口。 就見眼前的人人畜無害道,“多吃點,晚上才能有力氣做更多的事?!?/br> 溫景腦海里瞬間想起,昨天晚上他說自己力氣不夠的話,耳朵差點能紅的冒煙。 周少陵就愛這樣逗弄她,看她臉紅的想要逃跑。 簡直壞的不行。 溫景氣不過,憤怒的像只豎起耳朵的兔子,“你好煩周少陵。” 被點名的人笑的開心極了。 時間確實不早,他不再故意惹她。 午飯結(jié)束,溫景和周少陵收拾完差不多快一點。 為了方便他們玩,周少陵租了一輛車。 充當(dāng)著司機的他開車技術(shù)相當(dāng)好,溫景羨慕的不行,夸他車技好。 周少陵道:“我車技只有在這兒好?” 幾乎是第一時間,溫景就懂了他的意思。 她凝了凝神,咳了聲,善意提醒道:“周總,說一些上不臺面的話,可是會被舉報的?!?/br> 周少陵卻大大方方,“食也性也,舉報我,我就說,有一個自己爽完就不認(rèn)賬的溫姓小姐,單名一個景,出錢買我的rou體,我不能不賣?!?/br> 他唇角彎了彎,“到時候咱倆一起進(jìn)去,就當(dāng)派出所一日游了?!?/br> 溫景“……” 斗不過,她真的斗不過。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路上溫景邊玩著,沒過多久就到達(dá)。 來北鎮(zhèn)之前,周少陵為了減少兩人的行李,將滑雪板、滑雪鞋以及滑雪服這些,全都先寄了過來。 挑這些裝備的時候,溫景什么都不懂,基本都跟在他身后,看他慢慢挑選。 高中以后,周少陵就很少去滑雪場,他以前經(jīng)常玩的是高山速降滑雪。 溫景去搜過相關(guān)視頻看,看完后她只能說,幸好他姑姑周嫻,不讓他再玩這個。 高山速降滑雪速度可達(dá)每小時 100 公里甚至更高,說是挑戰(zhàn)人類極限也不為過。 來滑雪場滑,對周少陵來說,簡直是從top2大學(xué)一夜回到街道辦的小學(xué)。 從車?yán)锬猛暄b備,溫景跟在周少陵身后進(jìn)了售票區(qū)。 售票大廳里,滿是烏泱泱的人群。 周少陵利落買好了票,徑直帶著溫景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北鎮(zhèn)外面已經(jīng)零下十五度以下,非常冷。 溫景穿好滑雪服,帶好頭盔,瞬間找不到自己的手套在哪兒。 最后還是目光都在她身上的某人,給她戴好了手套。 溫景不知道單板和雙板哪個好玩。 在濠江時,她見過周少陵家里掛的那兩幅雙板,因此,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單板。 她想著,他們兩個都會一樣,還可以教對方。 進(jìn)了滑雪場她才知道,她思考的有點多。 無論是雙板還是單板,周少陵玩的都很厲害。 進(jìn)了滑雪場,溫景屬于是純小白。 作為滑雪高手的周少陵,耐心的彎腰為她穿板。 雖然是小白,溫景好歹還是做了一些攻略。 知道雪道分級別。 坡度越高的雪道,級別越高。 她望著周少陵選的雪道,陡峭的坡面雪白一片。 她仔細(xì)瞧著,覺得眼前的雪道坡度,怎么都不可能大于四十度。 她不禁出聲詢問,道:“這個雪道,對你來說,是不是太簡單了?” “初級雪道,對你來說友好?!?/br> 周少陵單膝跪地,熟練地調(diào)整著固定器。 將她右腳的雪鞋固定住后,隨即開始固定左腳。 透過雪鏡,他望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解釋著說:“才開始練習(xí),選擇這個雪道,你比較容易練習(xí)基本的滑雪技巧。” “那你不玩了嗎?” 周少陵手上動作不停,利落地為她穿好左腳的雪鞋,站起身來,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將她從雪地上拉了起來。他替她整理好兩邊的發(fā)絲,“初級雪道玩起來也不錯,不一定非要去高級雪道?!?/br> “好了,我先教你一些滑雪場需要知道的注意事項和必要認(rèn)識的標(biāo)識,再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動作?!?/br> 說起滑雪相關(guān)的事,周少陵語氣很認(rèn)真。 標(biāo)識這種,溫景都覺得很好記。 但是說到動作要領(lǐng)時,溫景就容易迷糊。 她反復(fù)的問,他都是非常耐心的跟她講解。 周少陵道:“單板難度高,初始平衡較難把握,主要依靠腰部、臀部與腿部協(xié)同,身體重心多偏向一側(cè),而雙板則身體重心在兩腳之間?!?/br> 說完,他唇角彎了彎,眼神里透著幾分閑散,又隱隱夾雜著些倨傲,視線看向溫景,“雖然單板難了些,但有我這個教練在,包你學(xué)會?!?/br> 溫景輕哼了一聲,帶著點兒小傲嬌說道:“那周教練,你可得好好教我。要是,我一直學(xué)不會,可是要退費的?!?/br> 他捏了捏她的臉,“放心,不用退費,絕對把你教好?!?/br> 旋即,他說:“反正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br> 學(xué)習(xí)滑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溫景學(xué)完動作,就開始上坡實踐。 最開始,周少陵都是拉著她慢慢滑。 這樣反復(fù)幾次,溫景覺得自己可以獨自滑行一段距離。 誰知,她剛滑出沒多遠(yuǎn),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子就開始搖晃。 眼看溫景就要摔倒,站在她身邊跟著她的周少陵眼疾手快,迅速一個側(cè)滑,帶起一片冰冷的雪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溫景不受控制的倒向他懷里。 虛驚一場,她給自己順著氣,“好險,我這張美麗的小臉蛋兒,差點就要和雪地親密接觸了?!?/br> 周少陵胸膛微微震動,低低地笑出了聲,笑聲在寒冷的空氣中暈染開,有我在,哪能讓你真摔著。” 他問:“還敢繼續(xù)自己滑么?” 溫景站直了身體,說道:“當(dāng)然,摔跤而已,學(xué)滑雪就跟學(xué)自行車一樣,沒有人不摔的。” 她這種一往無前的姿態(tài),周少陵到不意外。 他開始認(rèn)識她時,她就有這樣的勇氣。 重新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溫景開始繼續(xù)試探著往前滑。 雪道上人不少,周少陵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她的動作。 叁個多小時過去,反復(fù)試探練習(xí)后,溫景似乎找到了感覺,可以順暢地滑行好長一段。 可好景不長,她是學(xué)會了些許技巧,路人還沒會。 一個在她旁邊練習(xí)的小孩兒,直直撞上了她。 周少陵在一旁拉扯太過用力,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溫景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因為她身下還有個人rou墊子。 初級雪道上摔倒的人不少,偶爾有幾個人向他們投來視線,不過片刻后,也跟著移開。 小女孩兒的母親跑了過來,連忙跟溫景道歉。 溫景擺了擺手站了起來,說自己沒事,讓看看孩子。 氣質(zhì)溫婉的中年婦女還一個勁兒的說不對起,在溫景不好意思的勸解下,對方才離開。 等那對母女雙雙離開,溫景有機會去關(guān)切周少陵。 他身高體格大,摔一下也跟沒事兒人一樣。 倒是溫景,她動了下手腕,覺得有點痛。 可能是因為她剛剛倒地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撐了下,傷到了手。 手套很厚,外面又太冷, 周少陵怕她手有問題,可能會發(fā)生骨折。 于是快速卸下溫景腳上的板子,跟著也取掉自己的。 他抱著叁塊滑板,拉著溫景向大廳里走去。 比較知名大型的滑雪場里,都有應(yīng)急的醫(yī)生。 周少陵進(jìn)去大廳,先摘下溫景的手套,仔細(xì)檢查了一番,還好沒骨折。 他找到前臺工作人員,詢問道:“你好,麻煩問下,醫(yī)療點在哪里?” 工作人員為他指了指醫(yī)療點的方向。 過去的路上,溫景被他牽著沒受傷的那只手。 她望著他眉頭微皺的表情,安撫他道:“沒關(guān)系,小傷而已,你別太擔(dān)心?!?/br> 聞言,周少陵偏頭注視著她,“剛剛是我用力太大了,不然你也不會摔。” 他有點愧疚,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問道:“疼不疼?” 溫景實話實說,“有點,可是沒那么疼,就跟不小心被人踩到腳一樣的疼,還好啦?!?/br> 她嘴上雖然這么說,周少陵的擔(dān)心依舊還在。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們在臨近餐飲區(qū)的小房子里,找到了醫(yī)生。 通過一番檢查后,醫(yī)生告訴周少陵,溫景的手只是略為有些軟組織局部拉傷,有點紅,但是不嚴(yán)重,回去熱敷一下,休息休息就沒事。 聽到?jīng)]有大礙,周少陵才放下心來。 他們并肩往外走,溫景打趣他,“你看,我說沒事吧,周總那么厲害,怎么比我還沒定力?!?/br> 周少陵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受傷的手放在掌心,視線落在她發(fā)紅的腕骨部位。 “要是傷的是我,那我肯定有定力?!?/br> 溫景仰著他的側(cè)臉,心下一暖。 正想回答他,嘴里的話還沒出口,余光瞥見了正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轉(zhuǎn)頭去看,只見展逸背著一個單肩包,正站在他們要經(jīng)過的走廊里。 溫景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