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半小時后,穿著校服的璘過來了。 吸血鬼少年穿著學生衣服,顯得無害又青春,我多看兩眼,就被西厭捏了腰。 “借一步說話?!杯U看著對自己眼神不善的西厭,忍著不耐煩說道。 西厭靠在我身上,懶洋洋抬起眼皮,“有什么不能在這里說?” 璘:“你確定?消息不準確,但事關左德賽?!?/br> 西厭的神色立即變得認真,靠在我身上沒骨頭的樣子也收斂。他先是看我一眼,然后起身,“阿姿,我去聊聊?!?/br> 我看了他幾秒,發(fā)現(xiàn)他沒有動搖的意思,也就沒有阻止他,而是點頭了。 等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巷子里去,田栗子神秘莫測地攤開手掌,掌心里是一只指甲蓋大的蝴蝶。 “這是?”我好奇。 “可以竊聽的蝴蝶,我的召喚獸?!?/br> “好厲害。” “我還有很多其他種類的,想不想知道他倆偷偷摸摸地談了什么?” 我著實思考了一番,最終松口,假裝大度地說,“算了,西厭愿意講就講,不愿意我也要尊重他。” 田栗子收了小蝴蝶,“哎,狼人就是對主人這一點很死心眼。要是阿姿又是主人又是伴侶就好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我終究不是最開始帶他回家的那一個人。 最初慧眼識珠的是左德賽。 西厭和璘談完話回來后狀態(tài)有點不對,璘倒是沒什么改變,不一樣的是西厭。 結(jié)束宵夜后,是我開車的,先送田栗子兩人回別墅,然后再回到公司的宿舍。 一路上西厭都顯得有些沉悶,我猜想璘是說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左德賽生病了?西厭很擔心? 一回家,我就被西厭從背后抱住,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僅僅是將我用力地擁抱住,像是在確認我的存在。 “阿姿……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br> “忽然又說什么傻話?!?/br> 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我再次擁抱他,“我們不是還約好了,秋天就去水畔大陸嗎?回來以后就結(jié)婚,好不好?” “阿姿,你不用陪我去了,我自己去?!?/br> “為什么?璘對你講了什么?” “這是我和先生之間的事,你放心,我自己能解決,等我回來?!?/br> 看他這個意思就是不打算告訴給我了,甚至還不用我陪著他去水畔大陸,計劃完全改變。 以前他總會念叨著帶我過去,讓我看看他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樣的,再見一見他最好的主人。 現(xiàn)在,西厭一句話都不提。 “阿姿,你乖乖地在家里等我就好。” 西厭現(xiàn)在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情,我尊重他,不問他,也不會偷偷去問璘。 半夜,西厭做了噩夢。 我醒了就去抱著他,感受到了我的擁抱,他蛻化成了小狼的樣子,依偎在我的懷中。 在他還是胖胖的時候,也有做過噩夢。那個時候,是我說不要他了,他很委屈。 后半夜,小狼時不時會狼嚎一兩聲,看起來極度不安穩(wěn)。 這個精神狀態(tài)讓我不放心,我請了一個上午的假留在家里陪他。 原本計劃秋天一起去水畔大陸,現(xiàn)在一切都改變了,變成他一個人的忙碌。 暑假剛開始,西厭聯(lián)系了張師傅,說自己有事,最近不能接單。 他還與我的爸媽說自己要出遠門辦點事,短則幾天長則數(shù)月。 把這邊的事情全部安排妥當后,西厭決定第二天去找田栗子開啟異界的傳送陣。 這天晚上,我主動親吻他,原本不打算折騰我,可能是想到即將分開一段時間。 西厭沒有再忍耐,深深吻了過來,把一身的力氣都撒在我身上,好像有今天沒明天一樣,這瘋狂不控制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安。 我說可以不用保護措施了,如果他愿意的話,我們能夠孕育孩子。 西厭沒有鎖住我注入,而是在最后關頭停住。 這就代表著,他還不想做爸爸。 第四十五章 早上我醒來時, 早飯做好了,但是他人已經(jīng)不在。我打電話給田栗子,她說西厭回了水畔大陸。 西厭把自己的手機和身份證明都留在了家里,甚至他天天都會戴的項圈和狗牌也留下了。 拿起桌上皮質(zhì)的項圈, 手指拂過銀牌上的名字, 我內(nèi)心有些悵然。同時, 也久違地燃起了對左德賽的妒忌心。 因為要回去水畔大陸,他把關于胖胖的一切都留在了我這里, 再次變成了左德賽的狼仆。 這算不算吃兩頭飯呢。 西厭離開之前的表情又那么奇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我耐心地等待了一天又一天, 每天回到家里, 不再有他的身影, 家務又只能自己做。 晚上睡覺時,這張床便又顯得空曠。 炎熱的夏季沒有他黏糊地糾纏, 本該是輕松的, 然而我在體會到最初的清閑后,很快又嘗到了一絲寂寞。 是的,竟然是寂寞。 沒有遇見西厭之前,我也是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年,我從未這么深刻地體會到寂寞這個詞語的含義。 這是他教給我的第一課,寂寞和掛念。 七月份就這么過去了,然后八月份也過去了,我開始止不住地想念他。 如果不是西厭提前給家里人打了預防針, 爸媽都要以為我被分手了。 mama還覺得納悶, 狗胖胖沒有了, 怎么人胖胖也不在身邊。 以后西厭要是回來了,還是考慮再買條捷克狼犬充當胖胖, 不然人和狗總是不同框,很奇怪的。 呂見月得知我想養(yǎng)一條真正的捷克狼犬,她就幫忙給我留意,畢竟她是寵物醫(yī)生,在這方面的接觸比較多。 整整等了一個夏季,西厭都沒有回來。 我的思維難免會有激動的時候,在思考他這個行為不就是拍拍屁股跑路了嗎? 尤其是夜深人靜時。 我開始懷疑,他打算吃干抹凈不認賬了。用對世俗男人的看法來看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我現(xiàn)在是寵物也沒了,男人也沒了? 不想內(nèi)耗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這分明不是我的問題。我向來不喜歡坐以待斃,耐心告罄后,我第一個找的就是璘。 因為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從他和西厭談話開始的。 對于西厭遲遲沒有回來的事情,田栗子也顯得很惱火,但讓她糾結(jié)的還有另一件事。 先前渣了章魚女的男大學生最近頻繁來找她,也纏了一個夏天,看樣子是想追回對方。 “我磕的cp怎么只有呂見月和孟大熊是穩(wěn)定的!”抓狂地扯著自己睡衣帽子上的耳朵,田栗子哀嚎。 晚自習剛回家的吸血鬼高中生一眼看到發(fā)瘋的房東,似乎打算不理睬她,直接回到二樓。 田栗子立即開口:“站??!沒看到阿姿來了嗎!” “所以呢?”停住腳步的璘沒好氣地反問。 并不迂回,我直接說:“西厭走之前,你和他說了什么。” “他果然選擇隱瞞你。” “到底是什么?”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有聽過左德賽參加聯(lián)合城邦商業(yè)會被埋伏的事情。他可是商業(yè)大亨,很多媒體關注。報道說他順利脫險,但是一直跟在身邊的最強狼仆西厭失蹤?!?/br> “然后呢?”這件事我聽西厭說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可是沒過多久,有小道消息說,左德賽是故意舍棄西厭的?!?/br> “……”我愣住了。 “當然,這個信息未經(jīng)證實。我本來覺得沒必要說,但是……”話語停留在這里,璘看了眼我身旁的田栗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我和田栗子關系不錯,又是西厭的伴侶。所以他把這個沒有證實的消息告訴了西厭,也是想讓他多點防備。 如果左德賽真的舍棄西厭,那么小狼之前反常的樣子也能說得通了。 能與主人好聚好散是狼人護衛(wèi)正常的走向,但也有例外的。 被主人舍棄是狼人護衛(wèi)的恥辱。 情況嚴重的一些狼人會從此一蹶不振,再極端一點就會自我了斷。 如果左德賽能舍棄西厭,那么我跟著西厭一起去水畔大陸,說不定我也有危險。 是為了保障我的安全,西厭拒絕了我的同行。 我聽得冷汗都要出來了,發(fā)覺我的表情凝重,田栗子趕緊安慰道。 “阿姿你放心!西厭雖然也忠誠,但他還有你,不會做傻事的!” “可是,他沒有回來找我?!辈还芪以趺醋晕野参?,現(xiàn)實情況就是他沒有回來。 事實勝于雄辯。 “相信我,他沒死!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你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