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叫你不要去了?!睒撬己卦V的道,但是表情仍是涼涼的、平靜的。 “那只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心!” “但我有要求你別去?!彼皇侵貜驼f著自己的執(zhí)念“我已經(jīng)表示不希望你去,你明明可以打給你的好哥兒們,你明明可以讓他們有和解的機會,他們已經(jīng)訂了婚,她是他的事了?!?/br> “所以你是在不高興這個?” “雷少樵,其實你并不在乎我的感覺?!?/br> 看著樓思涵那全身都在滴水的模樣,實在不是討論事情或是爭辯真理的時刻。 “你先去洗澡、換下這身濕衣服。” “不!我想先和你談清楚!” “談清楚什么?我知道你在等我吃飯,知道你用了心思,所以快去快回,你以為我會在外面耗一晚嗎?” “重點不是你在外面待了多久,而是范小姐”樓思涵有些傷感“她一通電話就可以把你叫出去,即使我在你身邊,你也無所謂?!?/br> “這不是重點,我和她的關(guān)系” “勝過你和我的關(guān)系。” “思涵,我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但是如果我保證沒有下一次,如果我保證我下一次會拒絕她呢?”雷少樵想要補償她。 樓思涵的雙手交握,她的習慣動作。 “不準你再自虐!”他對她吼?!鞍涯愕氖纸o我分開放身體兩側(cè)?!?/br> 她勉強的照做了。 “昱婷是我哥兒們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戲,你知道我不是禽獸吧!” “但你曾經(jīng)喜歡她?!?/br> “那現(xiàn)在我可以對她沒有感覺了嗎?” “你對她真的沒有感覺了?”樓思涵持懷疑的態(tài)度?!澳憧梢宰龅剑?!” “思涵,我和你結(jié)婚了!”他不知道自己得說多少次才能展現(xiàn)出他的誠意?!岸胰绻悴幌敕窝祝覄衲悻F(xiàn)在最好馬上去處理一下你這身濕?!?/br> “雷少樵,這是你最后一次這么對我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 “你會怎樣?” “我會離開。” “思涵”見她已經(jīng)準備往浴室走,雷少樵想趁她洗澡時把晚餐再熱一熱,這一、兩個小時折騰下來,他還真是餓到了一個不行?!澳切〇|西呢?我去把飯菜再布置一下。” “全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沒有想到她的個性會這么剛烈,明明她就是不吵鬧、不潑辣的類型,但她卻可以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難道你希望我一個人把那些菜吃下肚?一個人把那些酒喝完?把那盆鮮花擺著留戀,把那些蠟燭供起來下一次用嗎?”她冷冷的說道。 “我會回來吃的,我知道你在等我!” “既然你有把我放在眼里,為什么你還要去?” “思涵?!崩咨匍缘难凵窳髀冻隹酀?。 “你可以不去的?!闭f完,她往浴室走。 雷少樵暗自咒罵一聲,趁她去洗澡時,他決定去外面買些吃的回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樓思涵咳了幾天。 雖然不是重感冒,但她的確是有一些小靶冒的跡象,可偏偏碰上旅館入住了一個巨星級的人物,要待上個四、五天,所以公關(guān)方面不能有一點輕忽,她只好把自己所有醒著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上。 雷少樵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他也提醒過她去看醫(yī)生,但是她千篇一律答沒空,雖然知道本人沒有看病卻拿藥是錯的,但是他還是找了相熟的醫(yī)生,告訴對方樓思涵的身高、年齡、體重,還有感冒的癥狀,然后請醫(yī)生開藥。 帶著藥,他來到了他丈人的商務(wù)旅館,這一間商務(wù)旅館在臺北市是出了名的高級,重隱私而且消費不便宜,可以讓上門住宿的每一個客人,感覺自己像是住到了總統(tǒng)套房。 向服務(wù)人員詢問了樓思涵的辦公室,雷少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第一次來找她,當他快要走到老婆的辦公室門口時,已聽到一陣的輕咳聲,他加快腳步走到敞開的辦公室門口 一個穿著西裝、身材英挺、相貌俊帥的男人,正在幫樓思涵拍背。 “你有沒有看醫(yī)生?。俊?/br> “我哪有空?!?/br> “有沒有發(fā)燒?”說著那男人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只是喉嚨癢?!?/br> “小靶冒會變成大病?!?/br> “明天巨星就要checkout,我就可以放自己一天假,好好的休息?!?/br> “我去幫你買點藥吧,至少止咳。” “我沒事啦!”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像是兇神惡煞,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一股醋意,看著這一幕,雖然不是捉j(luò)ian在床,雖然沒有不堪入目的畫面,但雷少樵真的是火冒三丈。 這就是吃味嗎? 這就是醋意嗎? 他的手在辦公室門上敲了敲,樓思涵和那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兩人都有訝異,但是都坦然的面對他。 “雷少樵”樓思涵非常意外他的出現(xiàn),她和房務(wù)部的主管原本是在窗邊談事情,因為兩人很熟,所以對方關(guān)切著她的感冒,但是看看雷少樵那一張臉,她馬上和他站開了一些。 “我沒打擾什么吧?”雷少樵不想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吃醋的丈夫,他的肚量沒有這么小。 “沒什么。” 房務(wù)部的主管拍了下樓思涵的肩,然后朝雷少樵微微頷首,就徑自走了出去。他當然知道進門來的這個男人是誰,他還喝了他們兩人的喜酒。 “willy,我們晚點再談?!睒撬己恢罏槭裁礆夥諘兊糜行┰幃悺?/br> “ok!” 雷少樵看著那個帥哥由自己的面前走過,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他為她拿的藥,然后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他的心這一會是五味雜陳,什么滋味都不是,但是仍要保持男人的風度。 “你不會藥物過敏吧?”他的語氣有點冷。 “不會?!?/br> “除了咳嗽,你還有輕微的流鼻水、鼻塞?” “嗯?!薄皼]有發(fā)燒?” “沒有?!?/br> “那么這些藥你可以吃?!崩咨匍钥陬^上交代著。心里明明有一堆的問題,但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胸襟與大度,他都吞回了肚子里,思涵是他的老婆,就算他們倆連床都還沒有上過,但她是他的!她愛他,她憑什么和其他男人如此親密? “你幫我拿藥?”樓思涵看了下藥袋,那是一家知名內(nèi)科診所的藥袋?!拔胰藳]有去,醫(yī)生卻敢開藥給你?” “醫(yī)生和我夠熟,而且我拜托他的。” “謝謝你!” “你是我的老婆,我總要好好的照顧你!”雷少樵酸溜溜的表示。他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深、這么重的醋味,那個男人只是拍了她的背、只是摸了她的額頭,要走之前也不過拍了下她的肩,但是他每一吋的肌rou都在僨張著,每一個細胞都在怒喊著,他真的覺得有股怒火在狂燒著。 “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用話中有話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情緒。 “剛剛那人是誰?”他冰冷的黑眸射向了她。 “同事?!?/br> “你和他已經(jīng)熟到可以動手動腳了?!” “雷少樵”樓思涵皺眉道:“你以為呢?” “你才來旅館上班多久?馬上就可以和一個男同事這么熟?他不會不知道你是已婚的吧?!” “willy是房務(wù)部的主管,他已經(jīng)為我爸爸工作了六、七年,我每年澳洲學校放暑假都會回來臺灣,都會到旅館來,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而且他有參加我們的婚禮!”她清楚的交代。 “所以他可以對你又是拍背、拍肩,又是摸額頭的?”雷少樵的雙眼燃燒著怒焰。 “他只是關(guān)心我,因為我沒有時間──” “你爸會給你打考績嗎?” “什么?”她不懂。 “你有必要這么拚命嗎?” “雷少樵,這是責任心和榮譽感的問題,你不是比我更拚、花更多時間與精神在工作上?”樓思涵明知他為她拿藥是一番好意,但是說什么都不該對她和willy有任何的解。 雷少樵瞪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因為他看到別的男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呵護 他受不了! 她是他一個人的! 當這個念頭閃進他的腦中時,他才真切感受到他對思涵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深刻的感情,雖然時間不長,雖然他們才結(jié)婚不久,但是她是他一個人的。 她是他的老婆。 樓思涵看著他不悅的表情,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她仍心中坦然的面對他。 “我們晚上回家談!”他撂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