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謀愛 第36節(jié)
曲疏桐受不了,馬上轉(zhuǎn)移話題問他剛剛在說什么。 卓楓:“你親我一口,我就講?!?/br> “……” 曲疏桐抿著唇,眼珠子轉(zhuǎn)悠著各種羞澀小情緒,在他炙熱目光的逼迫下,最后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湊近,偏頭一把堵上男人上揚的薄唇。 卓楓深吸口氣。 曲疏桐快融化了,退后錘他:“你吸氣做什么,激動什么?我沒有親過你嗎?!” 卓楓笑著去摟她,曲疏桐嘟嘴拒絕。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聽到了他的話。 “我準備了煙花,晚八點,與維港同一時間,我們在船上放煙花?!?/br> 曲疏桐驚訝得張了張嘴,直到卓楓湊近親了她一口,她才一頭往他懷里再次埋了進去。 “好好好,太棒啦~卓先生真好,卓先生全港最好!” 難怪他說,新加坡禁,他不禁。她的卓先生就是她心靈的第一港灣,由著她在獨屬于自己的國土上為所欲為。 卓楓笑容更加燦爛肆無忌憚,長臂摟著她在懷,躲在游艇無人的地方俯瞰遼闊大海,二人世界。 直到任齊柯給他發(fā)消息,他還不想動,回消息說晚上再拿給他。 被海風吹著吹著有些犯困,曲疏桐看著他可可憐憐地說:“想睡覺,但不想走?!?/br> 卓楓拿起一側(cè)的毛毯給她蓋上,把她的小身子攬在懷里靠著,哄小孩兒似的一下下輕拍著她:“在這睡,我抱著?!?/br> 曲疏桐此刻就把他的話當圣旨,一聽秒接受,愉悅地就窩在他的肩窩埋下臉睡覺。 卓楓給她全身上下都裹上暖洋洋的毛毯,后腦勺也包了一半擋住了風,到底是新年,陽光炙熱但是海風吹多了涼。 趁著她睡覺的間隙,卓楓發(fā)消息吩咐船員布置煙花。 閑來無事,他又讓任齊柯把剛查好的內(nèi)容給他拿過去。 任齊柯猜測他大概是和曲疏桐在一起才會走不開身,但是也沒想過到后見到的是曲疏桐縮在他懷里睡覺這樣一個極致私密曖昧的畫面。 抱著一沓厚厚的資料,任齊柯眼觀鼻鼻觀心快步又極力放輕走近,把東西放卓楓身邊后對視一眼,并沒有主動說話。 卓楓瞄了眼那些資料,分了兩部分。 他主動問:“這么多?” 任齊柯低聲道:“本來只找這兩年駱氏的,但想起來當年的曲氏好像也是因為業(yè)務出問題而資金鏈斷裂,我就順便去翻了翻曲氏的資料,完了發(fā)現(xiàn),駱氏如今有這規(guī)模,還要靠當年曲木的倒臺?!?/br> 卓楓不解地掃他。 任齊柯解釋:“當年駱氏為曲木方舟力挽狂瀾過,但沒有用,后來在曲木成為歷史后駱氏接手了很多曲木當年的業(yè)務,可能這也是曲家桉希望以另一個方式重振曲木的意思吧,因此這些年的駱氏集團有一半業(yè)務成績可以說是因為曲木的倒臺才有他們rou吃。 所以我就把兩個公司一起整理了,卓總有興趣就看,沒興趣就只看駱氏……” 還沒說完,曲疏桐動了動身子,往卓楓胸膛鉆了鉆,哼唧一聲,好像被吵到了。 卓楓抬手,任齊柯同一秒間噎住了聲,屏住呼吸。 整個四層只有呼嘯的風聲,什么都沒了。 接著,男人一邊雙手攏著懷中女人輕輕安撫,一邊揚下巴送人。 任齊柯走得無比快,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 他從四樓一頭扎到第一層甲板上去監(jiān)工煙花的布置了。 卓楓安靜陪了半小時左右,直到懷中的人睡眠深了,舒服得不再動,他才拿起那摞資料看。 駱氏這兩年的業(yè)務確實因為融遠的介入打壓,挺不平穩(wěn)。 而下面那額外的一部分,可以看出早年在還沒有入股曲木方舟的時候,駱氏就一直和曲木方舟有不少的業(yè)務往來。 到上世紀末,曲木方舟兩個董事出事,駱氏入伙了曲木,那幾年算是互利共贏,成績很不錯。 后來曲木方舟因為海外業(yè)務忽然出問題,資金鏈斷裂,駱氏多次為這個公司伸出援手。 卓楓盯著98年駱氏注資曲木方舟的一筆巨額資金,看了看,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簡單查了下曲木方舟1998年的情況。 第一個詞條出來的是——曲氏董事長曲家桉于1995年腦梗住院后,第三年終于徹底辭去董事長一職。 對比了下時間線,就是在對方生病后,海外業(yè)務開始受影響,三年后曲家桉因病被迫卸任后,駱氏注入了這筆巨額資金,更加不遺余力地對曲氏施以援手。 看上去很正常,因為彼時的曲木方舟就剩下駱江明一個董事了,駱氏不救誰救。 退出來前,卓楓瞄了眼搜索引擎上的另一條內(nèi)容,他的岳父大人曲家桉從95年生病后就沒再能返回工作崗位,掛名三年卸任后,公司由他夫人代替他又堅持了三年,但還是無法挽救彼時油盡燈枯的企業(yè),最終于2000年申請破產(chǎn)。 駱氏沒能救回來曲氏,新聞顯示,當年的駱氏為了曲氏幾乎已經(jīng)要斷了自己的資金鏈,最后實在是石沉大海,救不回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曲木,只能停止注資保住駱氏本身。 卓楓把目光從手機移回手上的資料,往下看,曲木方舟破產(chǎn)后駱氏和他們就自然沒有業(yè)務往來了,紙張上少了諸多顯眼的四個字。 駱氏于2005年開始創(chuàng)立新業(yè)務,所謂新業(yè)務,是重拾曲木方舟的老路,一直到今年,2013年,幾乎曲木方舟之前所有的業(yè)務,在駱氏都死而復生了。 因為業(yè)務的擴展,這十來年里駱氏規(guī)模也很不錯,直到去年因為融遠的介入而開始不穩(wěn)定。 項目一個個中斷,混亂一片。 不過在這期間,有一個北美公司,不但沒有被融遠挖走,還更加和駱氏合作密切起來。 卓楓再次打開搜索引擎查了查。 是個新公司,05年才創(chuàng)立的,至今才八年時間。 這么短時間內(nèi)有這么強悍的背景資金來給駱氏注資,也不懼融遠打壓? 思索了會兒,卓楓給任齊柯發(fā)了信息。 “查一查亞衡山這個公司…” 信息發(fā)完,卓楓眼看風有些大,就將懷中的人打橫抱起回了臥室。 曲疏桐昨晚睡得不好,一晚上醒來幾次,所以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 醒來身上披著一段綿軟似水的日光,她沉迷了好一會兒,想起小時候坐輪渡出國,她有飛機不坐,就要坐家里的輪渡,她要看海上日出與日落,她要這世間最少見的綺麗畫面。 兒時是她的象牙塔。 她去找卓楓。 從四樓往下看,一層甲板沒什么人,曲疏桐就順著樓梯往下走,到了二樓娛樂樓層,一下看到某處門口站著任齊柯。 曲疏桐馬上過去:“任助,卓先生呢?” 任齊柯指了指身后的房間:“他們在打臺球?!?/br> 曲疏桐挑眉,這船上還有臺球呢,不錯不錯,觸及她的知識盲區(qū)了,學習,讓卓先生教他親愛的特助。 任齊柯把手掌貼上門上的指紋鎖,一秒后,臺球廳門朝雙側(cè)打開。 里面有兩張桌子,但他們好幾個人都圍著其中一個玩,人還蠻多的,今天船上來了有十來個公子哥,還帶了幾個女孩子,其中曲疏桐只認識一個,在深水灣見過半面,是卓楓的meimei,其他的她都不認識。 所有人此刻都在,連她家大明星也在,所以烏泱泱的一群人沒有誰發(fā)現(xiàn)大門開了,曲疏桐進來了。 曲疏桐把視線越過幾個男人的肩往里看。眼下是卓楓在和一個男人打球,那男的曲疏桐眼熟得很,就是早上一上船就說是卜畫粉絲的那個公子哥。 公子哥還是一身白西裝,粉領帶,真絕的裝扮,那造型特像七八十年代的港風男明星,帥死了。 不出道真可惜。 當然她家卓總也毫不遜色甚至是游艇上最絕的風景,他墨鏡掛在白襯衣領口,彎腰架桿,額前掛著細碎烏黑的發(fā)絲,深邃的瞳孔盯著白球?qū)γ娴乃{球,電光石火之間,一桿過去。 連進兩個球。 “哦吼?!庇心腥似鸷迮鯃觥?/br> 白西裝的帥哥雙手撐在臺球桌上,含笑看著卓楓。 曲疏桐看不懂,她對臺球一知未解,只是看得出卓楓在打特定大數(shù)字的球,這種打法好像是,叫什么,中式黑八? 又打了一桿,又是兩顆球進去。 “同你打球就系冇勁兒,成日一桿清臺。”西裝公子哥笑著吐槽。 被他說中了,曲疏桐站那兒一會兒,已經(jīng)見卓楓把桿瞄準了黑球。 沒有懸念,球桿撞擊白球發(fā)出啪嗒一聲玉石聲響的時候,黑球滾進洞中消失不見。 室內(nèi)發(fā)出一陣開心慶祝的聲音。那西服公子哥倒是一點沒不快,好像很開心自己料得很準,他還很有興趣地架桿打自己剩下的那幾顆小號碼的球。 公子哥技術也不賴,一下就進去了。 “庾泰打得也很厲害咯?!币粋€站在桌邊身著粉裙的女孩子道,人在新年游艇上穿著職業(yè)鉛筆裙,和公子哥的西服都挺另類的。 “宋小姐過獎了,您也不差?!彼π^續(xù)打。 “我不會。”說著,宋蕊楨扭頭朝卓楓看去,指了指他桿子。 那是公桿,卓楓松手給她。 兩只手同在球桿上,卓楓的手在下,女人的手在上,“你教教我,卓楓,讓我同庾泰打打?!?/br> 話落,女人視線落到了卓楓臉上。 場內(nèi)不少人朝對方看去,也有看卓楓的。 曲疏桐眼里,卜畫的眼神最明顯,她本來是在看她那個粉絲打球的,聞言一下子就朝那女的遞去了一道深不可測的眼神。 還有坐在最角落里的女孩子,卓允疊著腿優(yōu)雅地在吃水果。 早前有些暈船沒吃午飯,聽說他們在玩球她就來了,坐在最里面,但是她視線剛好在那宋小姐背后,與一言難盡的卜畫對面。 就算完全不會臺球的人都知道,教臺球的動作有多曖昧。 兩人都同一時間看著說話的女人,卜畫臉色奇黑,從曲疏桐的角度看去,大明星一副要片了對方丟去喂魚的模樣,一副她閨蜜不在別人居然就敢覬覦她家男人的眼神; 卓允則咬著草莓不動,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有些茫然與意外,還有,尷尬。 在她們怔愣的那幾秒鐘的工夫里,卓楓已經(jīng)早早松開了球桿,拆下了自己卷起的襯衣袖口,行云流水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里沒有一記言語,沒有給予對方一記眼神,卻好像無聲勝有聲。 女人默默地低頭去看庾泰打球。 忽然,看到卜畫斜后方的一個人,卓允招手:“哎呀,我嫂子來啦。” 一下場內(nèi)所有人都悉數(shù)回頭。 曲疏桐站在人群外定定不動,淺淺微笑著。 卓楓已經(jīng)三兩步穿過人群到了她面前,抬手就把她攬?。骸笆裁磿r候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