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下一秒鐘,晟嘉鳴忽然牽起他的手掌,徑直按在了自己胸口,明明挺大個人卻張嘴嚎啕,“我被恐嚇了,害怕到睡不著……哥,你快摸摸我心臟,是不是出問題了。” 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蘇星禹瞳孔猛然張開放大,感覺自己五指陷入一團鼓囊柔軟到不可思議的面團當(dāng)中,溫溫?zé)釤?、光滑?xì)膩的觸感好像自帶吸力。 年輕guntang的rou/體粘著他的指尖,甚至掌心之下就是有力至極的怦然心跳。 他下意識露出錯愕神色,整條手臂從指尖開始僵硬麻木。 好、好軟……好舒服…… 晟嘉鳴這會兒要是有尾巴估計都翹到天上、瘋狂拍打地板了。 但是他臉上卻好似帶著春愁,委屈又可憐地哼唧,“哥,你再好好摸摸……” 可就在這時,他們的頭頂樓上忽然響起好似拆遷砸墻一般的鋼琴轟鳴,重重嗡響差點沒把人腦仁給震碎了。 蘇星禹和晟嘉鳴雙雙嚇到一個激靈,在尾音余韻震顫尚未消失的時候,樓上又嗡嗡彈起了肖邦《降e大調(diào)夜曲》,像是狂風(fēng)驟雨一般哐哐砸在耳膜。 晟嘉鳴嘗試著開口,“那什么、哥,你繼續(xù)……” 可是完整話語都不待說出口,樓上的鋼琴聲音又陡然轉(zhuǎn)變,這一下變成了《f小調(diào)奏鳴曲》,山呼海嘯一般的憤怒噪音,貝多芬要是還活著,怎么都得開口罵兩句。 蘇星禹保持著抬頭姿勢,愣愣看向樓上,“……” 他腦中此時驟然出現(xiàn)甄嬛傳當(dāng)中的一個畫面,欣貴人跟大胖橘剛剛躺下,外面就響起小太監(jiān)的哭訴嗓門,“皇上——皇上——祺嬪娘娘又夢魘了!” 他的喉結(jié)在這時好像無奈又干渴那般動了動。 ……這可真他媽夭壽啊。 這整整一晚上,蘇星禹都沒睡好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眼皮不停顫動。 在他的夢境當(dāng)中,祁驍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宮裝,卻愣是大開叉,露出自己修長白花的腿來,要強行給晟嘉鳴灌糙米薏仁湯。 而晟嘉鳴飽滿鼓囊的大胸都快給裙子撐爆了,卻嬌弱無力地斜躺在地面上,用小手絹不停擦拭壓根就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咽咽地哭起來,“皇上~您快來救救臣妾啊~~~” 這畫面實在是太驚悚太可怕了,以至于天色剛剛朦亮,蘇星禹就好似驟然驚醒一般睜開了雙眼,手腳呈現(xiàn)大字型癱在床上,胸口起伏劇烈,全身上下毛孔都瘋狂往外冒冷汗。 噩夢,絕對是噩夢。 然而這種左右為男、群雄環(huán)繞的痛苦,他壓根就無人訴說,好像不管正著說、還是反著說都只會被人當(dāng)成是在凡爾賽。 啊哈?不想被這么多alpha追求?你在癡人說夢嗎? 區(qū)區(qū)幾根,不在話下,讓我來幫你承擔(dān)—— 蘇星禹雙手交叉撐著下頜,幾乎是臉色陰郁地垂首坐在了床邊,就好像慘白的石膏雕塑一般靜坐了整整一早上,“……” 也不知道是過去多長時間,他的僵硬腳趾才輕輕彈動了一下。 蘇星禹頭疼又惆悵地伸手搓了搓臉,站起來朝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準(zhǔn)備簡單洗漱一下,然后去健身房晨練。 昨晚吃了那么高脂肪高熱量的俄餐,他身為偶像的cao守,不允許自己繼續(xù)頹廢墮落。 但畢竟是被噩夢折磨,整整一晚都沒睡好,哪怕洗了臉,用強勁薄荷漱口水來來回回漱了好幾遍喉嚨,他也仍然沒覺得精神上有多清醒。 蘇星禹穿著運動汗衫,脖頸上掛著條毛巾,幾乎就如同孤鬼幽魂一樣邁進(jìn)了健身房。 他站在了跑步機上,靜靜發(fā)呆凝視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伸手按下了開關(guān)。 然而就在這時,背后響起了杠鈴片沉甸甸上下晃動的機械聲響。 蘇星禹瞳孔微微張開,剛一轉(zhuǎn)過身,就見宸昇赤裸著上半身,僅僅只穿了一條灰色運動薄褲,躺在臥推平板凳上,喘息平穩(wěn)、皮膚漲紅地做推舉。 他膚色本就白皙,屬于薄且容易留痕的那種,此時完美無缺的胸腹袒露無疑,甚至因為仰躺的姿勢,顯得腰肢更窄,兩條分明性感的人魚線一路扎進(jìn)了松垮褲腰當(dāng)中。 都他媽二十八歲了,穿條灰色運動褲還能看出男大學(xué)生的青春感,真特么是狗逼又畜生啊…… 蘇星禹完完全全看愣,眼神發(fā)直呆站在原地,而就在這時跑步機忽然啟動,履帶向前一滾,他身形忽然踉蹌不穩(wěn),直接一個屁股蹲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聽見這動靜,平躺在多功能凳上的宸昇才保持著推舉姿勢,緩緩看過來一眼。 這簡直丟人丟了個徹底……蘇星禹臉皮尷尬,屁股又疼,半捂著臉坐在地面都沒勇氣站起來。 但是頓了頓后,他準(zhǔn)備搶先倒打一耙,直直看了過去,用斥責(zé)口吻詢問,“宸昇,你的男德修養(yǎng)呢?” 宸昇原本正在舉起杠鈴,結(jié)果聽見這話,緊繃手臂愣是顫動著沒舉起來,足足一百二十斤的杠鈴沉甸甸壓在胸口,差點讓他沒上來氣。 “真不知羞。”蘇星禹明明臉色漲紅,卻愣是擺出一副坦蕩教訓(xùn)的口吻。 然后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毛巾,掛在脖頸上,假裝毫無事情發(fā)生那般徑直走出了健身房。 他走路走得飛快就好像是稚嫩小黃鴨吧嗒吧嗒擺動腳掌那般,一路竄到了廚房當(dāng)中,從凈水器上接了一大杯冰水,仰起頭來咕咚強行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