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那邊傳來翻動(dòng)紙張的聲音,蕭見琛收回腦袋一瞧,花酌枝已經(jīng)翻到下一頁,姿勢也換了一個(gè)。 原本按在唇上的手指緩緩下移,劃過瘦削的下頜,沿著小巧的喉結(jié)打圈,接著是纖細(xì)的鎖骨,衣襟也早已大開,染成水紅的指甲同雪白皮rou形成鮮明對比,刺得蕭見琛雙眼酸脹。 不行,第二頁也受不了了! 花酌枝正要往第三頁翻,蕭見琛拼命掙扎起來,“枝枝,求你了枝枝,給我解開,我保證不碰你,我保證!” “不可以。”花酌枝無情拒絕,“琛哥哥再等一等,還沒到那一頁呢?!?/br> “等不了了!”蕭見琛抖著雙腿,拖著椅子半站起身,“枝枝,給我解開?!?/br> 花酌枝從榻上跳下來,走到蕭見琛跟前,彎下腰去,給了后者一個(gè)纏綿的吻,用于暫時(shí)緩解。 “琛哥哥,那我快點(diǎn)翻吧?!闭f得好像在替蕭見琛著想。 蕭見琛:“……” 他閉了閉眼,花酌枝還要快些翻,倒不如直接把他殺了。 “下一頁是什么……”他問道。 花酌枝好心給他看了一眼,看清上頭內(nèi)容,蕭見琛猛地瞪大眼睛,里頭布滿血絲,“你要自己弄?” “嗯。”花酌枝躍躍欲試,“我還沒有自己弄過呢,剛好試試。” “你真是要折磨死我了……”蕭見琛干脆閉上雙眼坐回去,眼不看為凈。 他不看就是了。 可當(dāng)年泥的水聲響起時(shí),他實(shí)在是禁不住誘惑,悄悄睜開雙眼往那邊看去,只看了一眼就留下兩行清淚。 這畫師到底是哪里請的?他最好是還在寨子里,等自己下山了,要好好同他聊聊。 蕭見琛像是一頭在沙漠里流浪許久的野狼,幾天幾夜沒喝水,喉嚨里干得冒煙,眼睛閃著貪婪的光。 而那塊既可以解渴又可以解饞的rou就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甚至早已把自己烹飪成一副很可口的模樣。 “唔……”花酌枝伸出識路路的手指,將冊子往后一翻,眸子微微睜大,喊了蕭見琛一聲,“琛哥哥?!?/br> 蕭見琛喉嚨使勁滑動(dòng)兩下,沒回應(yīng)花酌枝。 “琛哥哥。”花酌枝將畫冊舉起來給他看,水紅色指尖拉出一條長長的水痕,“到最后一頁了?!?/br> 蕭見琛將目光聚焦在冊子上,上頭兩個(gè)人終于抱在了一起。 他狠狠松了口氣,總算等到了,這一通憋下來,說話都有點(diǎn)磕絆,“快、快給我解開?!?/br> 花酌枝顯然還沒玩夠,他走到蕭見琛跟前,意猶未盡,“琛哥哥,還有另外一本。” 蕭見琛差點(diǎn)翻白眼,他往前一竄,一口咬住花酌枝的鎖骨,喊著那塊骨頭含糊出聲,“再不放開,就要憋出病了。” 一聽這樣還會憋出病,花酌枝連忙把蕭見琛手上的繩子拆了,正要蹲下拆腳上那根時(shí),卻被蕭見琛一把拽進(jìn)懷里。 神殿里能不能做那種事蕭見琛尚且不知,可他知道就算做了也無人發(fā)現(xiàn),便拉著花酌枝把方才的債狠狠討了回來。 第二日下山時(shí),花酌枝還睡著,蕭見琛不識路,時(shí)不時(shí)停下問問,花了大半天時(shí)間才回到山腳下。 齊向云還等在那里,見花酌枝病懨懨的樣子,一臉關(guān)懷地湊上前,連連詢問,“小花這是怎么了?可是受傷了?你們在山上碰到野獸了?” 蕭見琛躲開不叫他看,隨口捏了個(gè)借口,“走累了,便睡了?!?/br> 說罷,他舉了舉手中的天神燈,“這是流云教的燈,我們帶回來了,等他醒了再說?!?/br> “好,好,不急?!饼R向云幫他掀開車簾,蕭見琛背著花酌枝滾進(jìn)車中。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走時(shí)花酌枝還睡著,蕭見琛瞥了眼那個(gè)小挎包,猶豫又猶豫,最后還是沒忍住,朝那邊緩緩伸出手去。 花酌枝說還有一本,他倒要看看第二本都是畫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花酌枝:剛好試試。 蕭見琛:試試就逝世了! 寫這本真的有種寫皇的感覺,導(dǎo)致我劇情線有點(diǎn)碼不下去。 馬上過年了,好忙啊好忙啊我的天,改成隔天更,等過完年回來再恢復(fù)正常更新嗷~ 第71章 你腦袋上,有點(diǎn)東西 蕭見琛拿起花酌枝的小挎包,手往里一摸,卻摸到個(gè)熟悉的小瓶子。 這是? 他掏出來一看,竟是那瓶被賈方正丟在林子里,他又撿回來的藥。 不對!蕭見琛從懷里扣出一瓶一模一樣的藥,這瓶才是他的,那花酌枝包里這個(gè)是哪來的? 盯著看了會兒,蕭見琛把兩瓶都塞回自己懷里。 不管是誰的,現(xiàn)在是他的了。 手繼續(xù)往包里摸去,再收回手時(shí),又是一瓶。 蕭見?。骸啊?/br> 他不信邪,直接跪坐起來,背對著花酌枝,竟接二連三掏了一堆出來。 數(shù)都數(shù)不清,這么多瓶,都夠他用到七老八十了! 花酌枝怎么會有這么多? 藥是賈方正丟的,賈方正的藥是別人送的,那花酌枝這些又是誰給的? 蕭見琛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他一瓶都沒給花酌枝留,干脆全塞進(jìn)自己懷里。 “琛哥哥……”身后突然傳來花酌枝的聲音,蕭見琛后背一僵,連忙把挎包往腳邊一丟。 “琛哥哥,你在做什么?” “沒、沒什么?!笔捯婅∫换厣?,藥瓶中藥丸滾動(dòng)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動(dòng)靜。 蕭見?。骸啊?/br> “路上撿了點(diǎn)好看的小石頭?!彼娌桓纳?,“回去給二蛋玩的,二蛋喜歡玩石頭?!?/br> 花酌枝剛醒,人還困倦著,沒發(fā)現(xiàn)蕭見琛話里有什么不對,他束了束睡松散的腰帶,手習(xí)慣性摸了下自己的耳垂,“琛哥哥,我的耳墜子呢,是不是在你那兒?” “……”蕭見琛不敢動(dòng)彈,昨夜他含著花酌枝的耳朵弄,嫌耳墜子礙事,便用牙摘了下來,這會兒正揣在他懷里。 他僵著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含糊“嗯”了一聲。 好在花酌枝沒再問他要,“那琛哥哥便幫我拿著吧,回去再給我也不遲?!?/br> 回了寨子,花酌枝忙著查看流云教的天神燈,便叫蕭見琛先回去休息。 這下正合蕭見琛心意,他雙臂往身上一環(huán),緊緊捂住懷里的藥瓶,屁顛屁顛往自己小樓跑去。 剛跑到樓下,便聞見風(fēng)中傳來濃重的酒氣,他停下腳步往二層看去,剛好看到陸繁搖搖晃晃趴倒在欄桿上。 “陸繁!”蕭見琛雙眼一亮,“看本殿下給你帶什么好東西——” “嘔——”陸繁頭一低,剛喝下去的酒吐了個(gè)精光。 蕭見琛:“……” “哎呀陸大人,你這是何苦啊!做什么折磨自己!”賈方正從屋里跑出來,使勁架起搖搖欲倒的陸繁。 陸繁吸吸鼻子,仰頭望天,愴然一笑,“他竟敢這樣折辱我!他以為他是誰!我再同他說一句話我就是狗!嘔——” 吐完,余光瞥到樓下的蕭見琛,他“哇”地一聲哭出來,“殿下!你終于回來了殿下!” 賈方正也如釋重負(fù),“殿下!你終于回來了殿下!” 蕭見琛不明所以,一甩袖子,連忙上了樓,幫賈方正把陸繁架進(jìn)屋中。 “這是怎么了?” 賈方正長嘆一聲,“這次老夫可真是幫不到了,陸大人他這是為情所困??!” “什么?”蕭見琛沖賈方正揮揮手,“你先出去,這事本殿下有經(jīng)驗(yàn),就交給本殿下!” 賈方正邊搖頭邊唏噓,帶上門走了出去。 陸繁還掛在蕭見琛身上,方才沖天發(fā)誓的勁頭也早已不在,整個(gè)人抽抽搭搭地,“殿下,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蕭見琛同陸繁自小在一起玩,何曾見過他這幅脆弱的模樣,就是當(dāng)年被陸將軍揍了個(gè)半死,也沒哭成這樣過。 “你……”蕭見琛拍拍他的肩膀,也有些動(dòng)容,“先別哭了,有什么委屈,同本殿下說說,本殿下替你撐腰?!?/br> “殿下……”陸繁比蕭見琛壯不知多少,高大的漢子窩在蕭見琛懷里,聞言仰起臉來,眼窩里聚起淚水,“他騙我,他根本沒想過要同我成親,他還有別人,我去他小樓時(shí),他跟別人抱在一起,連衣裳都沒穿!” 蕭見琛一臉震驚,緩緩低頭,往陸繁頭頂上看去。 陸繁哭得很大聲:“誰都能爬他小樓!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gè)!” “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要個(gè)說法!”蕭見琛作勢要起身去給陸繁找場子,“他敢這樣欺辱你,他拿我們大燕當(dāng)什么了!拿本殿下當(dāng)什么了!” “殿下等等!”陸繁又將蕭見琛死死拉住,后面的話卻難以啟齒。 蕭見琛一瞪眼,“還等什么!你看看你被他欺負(fù)成了什么模樣!我今日非要找他問個(gè)清楚!” 陸繁搖搖頭,“殿下心意我領(lǐng)了,可他是南疆護(hù)法,若是殿下同他鬧僵,大祭司說不準(zhǔn)會反過來折磨殿下,陸繁不能做拖累殿下的事。” “這是什么話!”蕭見琛端正神色,“現(xiàn)在家里,我說了算?!?/br> 陸繁:“……真的嗎?” 蕭見琛一臉認(rèn)真:“當(dāng)然是真的?!?/br> “可……”陸繁百般猶豫,“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不愿意同我好,就算殿下去找他,討說法討上千次百次,我們也回不去了?!?/br> 他雖喝醉了,但事情倒是想的清楚。 蕭見琛使勁嘆了口氣,“那你想怎么辦?” 陸繁從懷里掏出那個(gè)香囊,慢慢貼在臉上,“我想同他繼續(xù)好?!?/br> 蕭見琛恨鐵不成鋼,氣不打一處來,“你能不能爭點(diǎn)氣!換作是我,若知道他同別人有染,必定鐵了心再不見他!” 一番話說出,全然忘了自己當(dāng)時(shí)哭過痛過,還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回家給花酌枝做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