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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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馬車緩緩前行。 車后一群奴仆小廝跟著走。 因內(nèi)院的婢女慣例是若主子不出門,她們也出不了府。距上次出府已過了一周有余,眼下,霜竹坐在另一旁面露興奮,時不時地悄悄撩開車窗簾往外看一眼。 全然并未注意坐在后頭的晏琤琤。 倒也是這片刻的自由,能讓晏琤琤平息這涌上來的,難以壓抑的悲傷情緒。 許是上一世時,去廷尉獄那段路太過刻骨銘心,總覺得連車窗外的人聲鼎沸都與那時如此一致,讓她不由得想捂住雙耳。 車輪滾滾往前走著,她專屬的馬車上鑲嵌著許多寶石,琳瑯相撞之聲,像極了那時鎖在她脖子上的鐵鏈。莫名的寒冷穿進襦裙里,貼在她的身上,激得她一身雞皮疙瘩。 她緊閉上雙眼,整個人緊靠在車內(nèi)座背,雙手緊抓寬椅。坐墊的綿軟觸感從掌心傳來,一直蔓延到心里,安撫了難受的心。 常用的熏香也終熊熊燃起,充盈這寬敞的車廂內(nèi)。 呼吸漸漸平穩(wěn),她開始能感受到些許的輕松和快樂。 “小姐,到了!” 馬夫的一句話陡然打破了愈將平靜的情緒。 耳旁的寒風呼嘯而起,周遭變得寒冷,寒風侵肌像是那日的一堆一堆的永不會化的雪落在她的身上,如墜冰窟,令她墮指裂膚。 從大腦深處發(fā)出的轟鳴聲嗡嗡不絕,鼻間涌動的黏膩咸腥的血腥味久久難消。 雪地的血痕,破爛的板車,林樂晚的嗤笑,霜竹的哭喊。一一閃過她的眼前。 呼吸一滯。 晏琤琤猛然喘不過氣來,她顫巍地僵硬地伸手撫上喉嚨處,攀上空中,掙脫無形的枷鎖。 “小姐,寶云山好美??!” 霜竹稚嫩歡快的呼喚從耳旁傳來,宛若一道陽光讓緊閉的雙眼亮了一分,身子也暖了一分。 她緩緩地、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 一雙好看的大手正好掀開了車簾,李執(zhí)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展笑顏。他的身后一片綠意盎然。 一頭青絲被春風吹成了卷兒,掠過了白鳥,碧空如洗,云蒸霞蔚。 不遠處,鳥啼蟲鳴。 隨著車簾的徹底掀開,陽光徹底沖撞進來,融化了那堆無形的雪,驅(qū)散了滿身的寒意。 僵硬的身體再次靈動起來,還有那顆被春意染上顏色的心,開始重新跳動。 “見你遲遲不下來,春日倒是請我來催。”李執(zhí)笑說道。 - 寶云山地處大越國國都的東邊,素有“千乘之國,寶云獨占一鰲”之稱。山頂有一座古廟,喚寶恩寺,自大越建國以來便矗立在山巔。 而寶恩寺后方有一池潭水,據(jù)說千百年來皆清澈見底,池中魚兒宛若空游無所依。更為一絕的是明是陡峭山峰,可池水旁卻罕見地有一處刀削平地宛若江寧平原。 珍稀花草樹木,珍稀動物乃至獨獨大越國才有的竹雀都棲息在這一處。謂之“寶云明境”。 往日里,寶恩寺香火旺盛,跪拜的百姓絡繹不絕,今日卻是異常僻靜,連一人影都不曾瞧見,一行人便也安靜地走著,無人打破這寧靜。 沿路可見嫩綠紅花,蝴蝶游翩,間聞鳥鳴聲,間聞樹木簌響。 這鮮活的一切,讓晏琤琤漸漸卸下重生以來負有的壓力——自認二十三歲應有的成熟與曾身居皇后必有的穩(wěn)重,以及謀劃的復仇——漸漸喚醒自己的少年心性。 她不自覺地露出柔笑,真正做回了豆蔻年華的少女。 直至山程行至過半。 霜竹悄然附耳過來,小聲道:“小姐,你覺不覺得那馬車頗為眼熟得很?” 順著她伸手指向望去,不遠處的密林里的另一條路,隱約可見一輛正往上攀爬的紅木馬車,車身上的金飾璀璨閃爍,懸掛的金鈴作響。 的確很眼熟。 似在哪見過,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最后歸于這朝都里的馬車大抵都是相似的。 “朝都城的富貴人家素來愛攀比,許是見過太多才覺眼熟?!彼S口回道后繼續(xù)欣賞沿途風景。 并未看到同樣望著那輛馬車的李執(zhí),露出了一個冷笑。 - 大越有俗,須祭拜菩薩,得以凈化后方可入后院圣潭。 而且,男女也須分開進入祭拜,因此大堂中間懸掛太宗朝御賜的金繡薄錦布,男左女右,意味著不染世俗。 晏琤琤閉著眼虔誠地跪在蒲墊上,將那夜在晏家祀堂算的卦勝結(jié)果無聲默念給菩薩聽。 繼而睜開眼,語氣真誠:“菩薩,保佑信女所做之事順利?!?/br> “菩薩,保佑您?!?/br> 說完連磕三頭,瞥見薄錦布另一邊的人影似漸淡,才緩慢起身,一旁的霜竹連忙來扶。 卻被一僧人攔住。 “施主心慈面善,是有大福氣之人。可不該久留此地,以免無法去往西天極樂世界。何不放下執(zhí)念?” -------------------- 第13章 莫思歸(一) ============================= 霜竹沖上前,不悅緊皺眉頭反駁道:“你這僧人胡說什么?什么極樂世界,我家小姐剛豆蔻年華……” “霜竹?!标态b琤開口打斷了霜竹的話,伸手將其護在身后,才慢悠悠地回答:“哦?師傅瞧著眼生,許是不知曉我乃護國公府晏家嫡女。” “大逆不道之話,還請師傅慎言?!?/br> 如春的雙眸里滿是防衛(wèi),明是少女模樣,卻氣場一如高門貴婦那般強勢。 霜竹登時不敢開口幫腔。 怕起沖突。 不料那年輕僧人笑了笑:“老衲法號慧明,京畿人士,自是認識大名鼎鼎的晏二小姐?!?/br> “所以老衲才開口苦勸小姐?!?/br> “前世冤孽已是執(zhí)念,執(zhí)念不放,難以圓滿。”他沉聲道。 寶恩寺香火綿延百年,多有能人志士,晏琤琤倒也并不害怕,反駁道:“這是菩薩給我的機會,怎算是執(zhí)念?” 慧明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后,語重心長:“老衲曾開天眼,知曉姑娘此舉實乃有天大的風險,稍有不慎,怕是易陷入危險之境。屆時,進退兩難,如履薄冰??芍^得不償失?!?/br> “不如平穩(wěn)度過一生也算是并未泄露天機,以保此生乃至后世子孫的榮華富貴。” 檀香幽幽縈繞堂內(nèi),香燭星火明滅。一旁的小沙彌正敲著木魚念著經(jīng)。 晏琤琤冷著臉緊緊盯著僧人,忽笑了笑,淚花攀上鴉羽。嗓音顫抖:“您怎知我會‘得不償失’?” “前世冤孽誰可解?心中苦痛誰可解?怎可輕描淡寫?怎可輕易放下?” “世間難得雙全法,可倘若我偏要這雙全法呢?” 晏琤琤語氣激動。 霜竹見狀,緊緊拽著她的衣袖。若是在寶恩寺出了小姐大打僧侶傳聞,怕是會引起圣怒。 不過慧明似是意料之中,只見再次雙手合十道了“阿彌陀佛”,長嘆一聲后才道。 “既然施主堅持,老衲只有一句好言相贈。” “夏愁秋怨冬長昏,一片花飛減卻春,落花風雨更傷春,勸君憐取眼前人,莫思歸?!保?][2] “佛渡有緣人,愿施主便是有緣人。” 話畢,慧明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離去,讓出了往后院的通道。 一瞬間似天光大亮。 雙眼垂淚的晏琤琤本能地順著光望去。 繁花綠柳下,一襲皦玉長袍的李執(zhí)矗立于那,昂首眺望遠方。 - 張全低著頭,弓著背,小心翼翼地將李玨從紅木馬車上扶下來。 一雙花青色嵌巖玉琉璃蛟紋方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谀劬G草地上。 張全的眼神瞟來瞟去,心中不停地嘀咕。 先不說高皇后家世背景煊赫,手腕了得。就說今日陛下派他這個御前掌事來伺候太子。 而他能在陛下身邊呆這么多年,最擅長的不過是揣摩圣意。 惠帝今日之安排定是因李玨會是未來的儲君。 思及此,張全的笑容更深,背更彎了:“太子殿下,老奴常聽旁人說寶云山的春景甲天下,而這‘寶云明境’更堪稱一絕。” “今日沾了太子殿下的貴氣,得以一見,真是老奴之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李玨不同于高皇后,他最愛聽奉承也最好糊弄。 果不其然,李玨被哄得滿面春風,隨手就打賞了一把金瓜子。 張全雙手接下,佯裝激動得要跪地謝恩。 “公公免禮。只不過,孤吩咐的事兒你都辦好了嗎?” 李玨背著手,目光似是眺望某處。 張全看不清表情,掂量著如何把話說得更加圓滿。畢竟要悄無聲息地封鎖寶云山一事并非易事。守衛(wèi)的羽衛(wèi)擋得住平頭百姓,卻擋不住皇子國公啊,更何況上寶云山的小道繁多。 “回太子殿下,老奴已按您吩咐派了羽衛(wèi)把守各條大路?!彼~媚笑說著,末了又夸贊道,“一路走來皆無他人,想來是因您這太子貴氣震懾,所以旁人都不敢近這寶云山?!?/br> 樹葉嘩響,一輛紫蒲流蘇馬車從不遠處穿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