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瞪了他一眼。

    青年：“說吧，你這身皮囊是從哪扒來的，殺了幾個少女。坦白從嚴，拒絕魂飛魄散。”

    林言別過頭不說話。

    “呦，還耍小脾氣是不是，看來我只能痛下殺手?！彼死盅宰竽_上的束魂索。

    林言被他拉著蹣跚了幾步，扶著床柱才沒倒，抬起眼看他：“我說?！?/br>
    “說吧，我聽著。”青年笑嘻嘻地說。

    林言將事情的真相都說了。

    青年大呼小叫：“不可能，這么逼真的皮囊怎么可能是畫的？”

    林言沉默片刻，道：“我活著的時候?qū)W過畫畫?！?/br>
    青年不信，林言只好當(dāng)著他的面畫了一副皮囊，穿上。

    眼睜睜看著一個清冷高傲的美女變成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青年的下巴都要掉了。

    “這屆鬼魂怎么回事，畫皮畫皮，雖然里面有個畫字，你也不能這么實誠，真自己畫副皮囊?。∵€畫得這么好，一點也看不出破綻?？磥磉@年頭當(dāng)鬼也要掌握一門技能啊?！?/br>
    林言：……

    青年摸摸下巴：“這樣說，你沒害過人？”

    “沒有?！绷盅哉f。

    “哎呀，這可就難辦了。你說你沒害過人，我又不能直接無緣無故地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放你回去吧，感覺你又要禍害那個小伙子，真是頭疼?！?/br>
    他還沒想明白怎么辦，就聽見門外傳來扣門聲，隨后傳來小弟子的聲音：“清堯師叔，有人找你。”

    “哎，誰找我？”青年從床上下去，穿好鞋子，對坐在一旁被束魂索困住的林言道，“你先呆著，我去去就回，回來我們倆再聊。別擔(dān)心，如果你真沒做壞事的話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br>
    “……”林言沉默片刻，問：“你明明知道我來是想傷你，你就不生氣，不想報復(fù)嗎？”

    清堯露齒笑了笑：“要是阿貓阿狗想咬你，你會生氣嗎？”

    莫名其妙被形容成阿貓阿狗的林言：……

    第41章 坦白

    清堯出了門，就暗怪小道士不懂規(guī)矩，竟然將人直接帶到他院子里來。他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朝門口的三個人走過去：“呦，你們怎么三個人一起來了，是想單挑還是群毆啊？”

    顧衍沒有理他，只是問：“顏蘇在你這嗎？”

    “??？顏蘇？昨天的那個漂亮妹子嗎？”清堯佯裝思考半晌，才道：“當(dāng)然不在啦，我是對她有意思啦，可她又不認識我，怎么可能在我這?！?/br>
    顧衍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知道他肯定在你這，他沒有做壞事，希望你可以放過他?！?/br>
    清堯笑瞇瞇：“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看他們倆說話繞來繞去，喻永急了，問顧衍：“你確定顏蘇在這里對不對？”

    顧衍點點頭。

    等到肯定的答案后，喻永直接沖進院子里，推開清堯的房門。

    “顏蘇――”他大喊著，還沒等他喊出第二聲，目光落到坐在床邊的那個男人身上，倏然愣住。

    “林……言？”不可置信的聲音。

    林言淡淡抬眼看他：“你認錯人了?！?/br>
    喻永抓住身旁的椅背，許久才平復(fù)下心情，勉強露出微笑：“不好意思，認錯人了?！?/br>
    他按捺下看見青年激動不已的心，告誡自己只是第一眼看上去像罷了，其實仔細看根本不像。

    這種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他認錯人。

    想想也是，林言死的時候還未成年，雖然整天板著臉，臉卻rou乎乎的，像個小包子。

    不像后來他認識的人，都是高挑冷漠的模樣。

    他穩(wěn)定下心神，掃了房間一眼，確定沒有藏人的地方，才轉(zhuǎn)頭不解地看著身后的顧衍，遲疑道：“顏蘇并不在這里啊?！?/br>
    顧衍的目光落到床中央的林言身上，沒有回答。

    倒是清堯笑嘻嘻開口了：“都說不在了，你們非不信，現(xiàn)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喻永黯然地收回目光，失魂落魄地準備離開，轉(zhuǎn)身的時候余光卻忽然掃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幾步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畫卷，質(zhì)問清堯：“你為什么有顏蘇的畫卷？”

    清堯一愣，這是剛才林言換身體時留下的，新的皮囊穿上身，舊的皮囊就會落回到畫上。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瞇瞇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對她有意思，畫幅她的畫像也不奇怪。”

    喻永沒有說話，目光從畫上移到林言身上又收回到畫上。他垂下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們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沒有人回答，就連什么都不知道楚亦瑜也看氣氛不對勁維持緘默。

    捏著畫卷，喻永的手骨逐漸發(fā)白，他笑出聲：“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又或者說，這些年，我到底錯過什么？”

    他灼灼的目光落到林言身上，肯定的聲音：“林言。”

    林言沒有說話，輕輕地別過頭不看他。

    喻永上前，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因為束魂索的關(guān)系，林言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別想否認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畫技嗎？林言，這些年都是你對不對，這七年來，都是你是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你認錯人了?！绷盅允缚诜裾J，抬起頭看向喻永，眼中閃過薄怒：“我都說了，我不是。請你放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