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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璋立刻放了書,將她抱在懷里,攬到腿上,“不看了,陪媳婦?!?/br> 明日她就要回娘家了,自己回了府衙定有很多事要忙,這一別離,可能半個月都見不到,分外不舍。書往后還可以看,當務之急是陪她。 季芙默了默,“我跟你回府衙,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去看爹娘?!?/br> 孟平璋意外道,“怎么改變主意了?” 季芙偏身看他,“怕我不在身邊,你沾花惹草去了。” 孟平璋朗聲笑笑,“竟是這個緣故?!?/br> 季芙貼身輕抱著他,還是瘦,太瘦了,她得在身邊給他做好吃的,養(yǎng)胖點,“jiejie告訴我,你最想的,便是去邊城行兵打仗?!?/br> 孟平璋心頭觸動,“是,那念頭一直不曾淡去。如今家中不愿,但日后若有機會……仍會去?!?/br> 征戰(zhàn)沙場是他的夙愿,他不愿騙季芙說他淡了這念頭。 季芙低聲,“嗯,所以身為妻子的我,得將你身子養(yǎng)好些,真去了那,才不會受那么多苦?!?/br> 孟平璋緊擁著她,什么怕他沾花惹草,不過是借口,“等我忙完了,就陪你回娘家?!?/br> 翌日,孟平璋讓吳逢護送他們,清雪隨自己這支。 上了馬車,明玉頗覺奇怪,“這已無險路,怎的還讓吳逢跟著。吳逢和清雪瞧著就是一對,孟二倒一如既往讓人猜不透。” 那頭季芙也覺奇怪,認真對孟平璋說道,“你沒瞧見方才吳大哥的模樣呀,讓清雪也跟著去吧。” “噓。”孟平璋說道,“他們上回謊稱你走了,急的我差點丟了心,如今呀,得討回來?!?/br> 季芙瞪大了眼,孟平璋忍不住笑道,“別慌,陪為夫一起看戲?!?/br> 過了一個小鎮(zhèn),天公仍舊不作美,雨水不停。 入住官舍,正吃著晚飯,驛丞進來送小菜,說道,“青云鎮(zhèn)那邊塌方了,據(jù)說埋了好多過路商客?!?/br> 孟平璋擰眉,“可是通往鄧州的那個青云鎮(zhèn)?” “孟大人記性真好?!?/br> 季芙頓了頓,“不知道jiejie姐夫……” 孟平璋眉頭更擰,“可有說埋了官家人?” 驛丞訕笑,“這可不知了……只是這雨水天,那山道不好走,要是真是這兩日從那經(jīng)過,倒真有可能……” 季芙立刻起身往外走,她這剛動,身旁就掠過一陣風,清雪已經(jīng)跑了出去。自己跑了兩步,孟平璋一把將她拉回,對驛丞笑道,“我車里有個盒子,里面的東西不要了,你去幫忙丟了吧。” 驛丞喜不自禁,跑去“丟”盒子了。 季芙見他如此,這才明白,“你跟他串通好的,根本沒塌方?jīng)]出事?!?/br> 孟平璋見沒人,極快的親了她一口,“乖?!?/br> 季芙哭笑不得,好吧,或許捅破窗戶紙這個法子也好,她這旁人看著都覺難受了。 齊琛和明玉這邊因官舍較遠,天色已黑還沒到。雨水不停,坐車里倒還好,只是多多被雨水打落車頂?shù)穆曇舫车牟豢先胨?,咿呀咿呀的跟明玉玩著。一會沒逗他,就自個在那吐泡泡玩。 “三爺想多多日后入仕么?” 齊琛摸摸他的面頰,軟軟的,又咧嘴在笑,“等他再長大些,就知道他喜歡什么了。日后看看再說?!?/br> 要做商人定是沒這可能的,更何況還是齊家嫡長孫,入仕的可能性更大吧。 明玉倚他身上,逗的有些乏累了。齊琛將多多接回懷里,就見他也打了個哈欠。眉頭皺皺,嘴忽然張張合合,哇的哭了。 明玉急忙去瞧,齊琛全身已僵,吐納一氣,“多多尿褲子了?!?/br> “……”明玉撲哧一笑,“三爺還不把多多給妾身抱,我給他換身干爽的?!?/br> 齊琛低頭看著多多,還在哭著,嗓門大的很,“無妨,快去找褲子給他換上?!?/br> 明玉不是不知他有多不喜嬰兒,更不喜那會弄臟他衣裳的嬰兒。見他如此,不由笑笑。到底是親生的,哪里會討厭。 吳逢在前頭騎馬領路,聽見背后有不尋常的馬蹄聲,警惕的往后面看去,夜色太黑瞧不清,一手握劍,停馬佇立而望。等那馬聲靠前,見了來人,不禁愣神,“你怎么來了?” 清雪渾身已被雨水打濕,發(fā)梢也直淌水。抹了臉上的水,見吳逢還好好的,愣了片刻。才恍然這根本就是孟平璋在開她玩笑,立刻騎馬調(diào)頭。 突然出現(xiàn),莫名離開,吳逢哪里會安心,騎馬追去。只是半盞茶功夫就攔截下來,迫使她停下,又見她下馬疾跑。 吳逢更是一頭霧水,要再去追,清雪自己卻跑了回來。下馬迎她,已是猛撲過來,撞的他后退一步,差點一同倒在泥水坑里。 清雪環(huán)手緊抱著他,哭出聲來,雖然孟平璋這個法子混蛋得很,可卻真讓她明白,何苦這樣自己折磨自己,吳逢從沒嫌惡過自己,不過是她自己走不出心里的坎。覺得一直這樣也好,哪怕有一日他死去,她也能做個旁觀者。 剛才卻真怕他死了,被埋在地下長眠,永遠看不見他。 那樣才是最可怕的。 “我們成親。” 吳逢愣了愣,清雪又大聲說了一遍,這才確定,雖然他也不知為何清雪突然就改變主意了,簡短而認真的應聲,“好。” 雨過天晴,空山翠竹。 鄧州的景致讓人看了一眼就已是滿眼青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