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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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從不會覺著有權勢是錯,也不覺著利用權勢達到目的便是一丘之貉。 “阿延,若昨日,我不曾裝作謝三小姐讓容卯忌憚,你可知我與曲娘子的下場?” 許商延咬牙看她,“我不會讓他們動你?!?/br> 他所說的不會,便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更或者以命相博。 云玳輕輕的應了一聲,“我曉得?!?/br> 房間內(nèi)驟然陷入沉寂,云玳沒想要與許商延分辯出個一二來,因著從前在謝府,她也曾因為三夫人一事而厭惡穩(wěn)坐高堂之上的人。 她也曾覺著就因為大老爺姓謝,便能躲過責難,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一個婦人身上嗎? 可后來她有了謝今瀾庇護才明白,能抵抗權勢的只有更大的權勢,權勢本身無措,錯的是使用的人。 若她當初不只是一個孤女,或者三夫人身后有顯赫的娘家,她都不至于淪落到那般地步。 這樣的道理是在三夫人走后她才明白的。 但許商延不同,他一心只讀圣賢書,眼中滿是科舉中第后的抱負,在他眼中,非黑即白,事事都以公正論處。 云玳忽然起身往外走去,許商延連忙叫住她,“你去哪兒?” “若沒旁的事,我便去尋表哥,他方才不是說容家的事情,他有法子嗎?” 許商延無聲的看著她,晦澀不明的雙眼中仿佛醞釀著風暴,他緊抿著唇,見他說了這么多,云玳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仍舊要去尋他,那抹一直扎在心上的不快愈漸加重。 他說不出挽留的話,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向偏房。 許商延也覺著自己這怒火來的莫名,可男子的直覺告訴他,謝今瀾不只是將云玳當作表妹。 或許是從前他心中沒有這個念想,可自從昨日曉得云玳有個信任依賴的人在身后時,他便留了心,而在察覺那人或許就是謝今瀾后,濃烈的危機便化為了怒火焚燒吞噬著心臟,令他難受的緊。 就像他帶回了一只貓,平日里總是在他腳邊蹭來蹭去,他便以為自己與它甚是親近。直到某日來了個想要將它搶走的人,它歡喜的露出肚皮時才知道,它更親近的另有他人。 可那是他的貓,他的。 許商延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那扇已經(jīng)關上的門,心里五味雜陳。 云玳與謝今瀾商議出個結果時,已經(jīng)快到晌午,以謝今瀾的謀劃來說,云玳要做的事情并不難。 接下來兩日,她幾乎都在配合著謝今瀾,以未河與濯君的名義,散播出容家與夷國勾結,夷國似乎要毀了當年簽下的停戰(zhàn)協(xié)議,從紺州潛入大楚的消息。 圣上本就因叛國之事厭棄紺州,如今時過二十多年往事重現(xiàn),民間還大肆談論,屆時容家便只有一個下場。哪怕只是些捕風捉影之事,但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坐視不理。便是再不喜紺州,也會派來支援,防著夷國當真有僭越之心。 云玳幾乎整日都待在書院,腳不沾地,晚間回了家中才發(fā)現(xiàn)許商延不在。 他在紺州有書舍,連著幾日,他都住在書舍中不曾回來。 云玳去尋了他幾日,可他不見她,于是她心中也生了惱。 不見便不見,眼下比起許商延來,散布流言更重要。 幾人緊鑼密鼓的將消息傳了出去,有未河與濯君的名頭在,才會引起讀書人的重視,天下學子那般多,比起普通百姓來,他們寧折不彎的骨氣,才能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 容卯得知時,摔碎了一只價值不菲的花瓶。 “又是雅居書院,為什么非要與本官作對!” 師爺彭甾小聲哄著,“大人,那雅居書院背后有謝家支持,恐怕已經(jīng)有了異心。” “異心?什么異心?” “自然是改天換地的心?!?/br> 容卯怒道:“他敢!只要謝今瀾的死訊傳出來,謝家只會自亂陣腳,到時候誰還能記得他一個小小的院長!”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但曲家與濯君似乎關系匪淺,雅居書院此舉,應當就是想要替曲家報仇,眼下咱們該怎么辦?” 容卯冷哼一聲,“怕什么,他以為只有他身后有人?待我給王爺書信一封,屆時看他怎么死的。還報仇,分明是他們落了我的臉面在先,當我的銀子那般好拿?曲家該死,那濯君也該死!” 他眼里極快的閃過一道狠厲,“還有那個三小姐……” 容卯壓下心中暴戾,將彭甾趕了出去,隨即從小屜中拿出紙筆給京城送信。 與此同時,許商延坐在書舍的小屋內(nèi),三面墻上都堆放著書冊,他宛若坐在書堆中低頭看著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春秋》。 直到天色漸暗,過了戌時,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又抿著唇低頭,眉宇時不時的蹙起,顯得有些焦躁。 突然,屋門被人從外猛地打開,他嘴角下意識的彎起,不過一瞬又立馬冷著一張臉,開口回絕,“不見?!?/br> “什么不見?” 熟悉的聲音讓許商延抬頭看去,幾日不見的濯君正靠著門,神情中帶著說不出的疲倦。 “你那么失望做什么?”濯君敲了敲門,唇邊泛著一絲苦笑,提起手上的酒壺,“陪我喝一杯?” 許商延酒量不好,說是陪他喝,不如說是看他喝。 月下庭院,濯君好笑的看著他,“你方才是在等云先生吧?” “……” “你不說話我也知曉?!卞嬒乱槐澚艘宦暫镁?,“可是吵了?” 許商延憋著一股氣,忍不住道:“若是你……你感覺自己的妻子比起你來,更依賴旁的男子,你會如何?” 濯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頓時笑出聲來,“是不是還覺著心里酸澀的厲害,甚至有些委屈惱怒,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許商延應了一聲。 “那男子是何人?” “家中表兄?!?/br> 濯君:“……” 他沉默半晌,才道:“你莫不是有?。勘硇值拇啄愣汲??” “若那表兄心思不正呢?!?/br> 濯君錯愕道:“怎么個心思不正法?” “他分明瞧見我了,仍舊不顧男女之別去摸她的頭發(fā)?!?/br> 濯君復雜的看著他,“雖然舉止是有些不妥,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說不定只是人家表兄妹關系好呢?!?/br> “可他們并沒有血緣之親?!毕惹澳嵌苏驹跇湎碌膱鼍翱偸菚r不時出現(xiàn)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謝今瀾低頭看向云玳的眼神毫不掩飾,他怎會看錯。 “你說的表兄如今可是住在你家中?” 不等許商延回答,濯君神情更加復雜了幾分,“今日你沒來,但是有輛馬車停在書院門口,說是來接云先生回家?!?/br> 許商延猛地起身,差點掀翻桌上的酒壺。 “你做什么?” 他頭也不回,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回家!” 第72章 紺州夜里的街巷與上京同樣熱鬧。 云玳放下馬車上的帷裳, 看向今日來尋她的謝今瀾,“表哥不怕被人瞧見,發(fā)現(xiàn)你尚未身死的事?” “想要我命之人是誰, 我已經(jīng)知道了。”見云玳沒有要問的意思,他又自顧自的繼續(xù)道:“東南截了信, 那人與我所料不差,等紺州事了,便輪到他了?!?/br> 云玳并不擔心謝今瀾,反而覺著敢尋他麻煩之人, 著實有些膽識。 譬如她, 便不會選擇與謝今瀾作對。 “容家的事這兩日便會有個結果, 你不用擔心。” 云玳點點頭,她不擔心。 “容家走后還會有人上任,屆時我回了京不定能護住你?!?/br> “表哥?!痹歧樾Φ溃骸拔視詡€兒小心的, 也不是人人都是容家。” “許商延一直不曾放棄科考, 他想入仕,且不止想當個偏居一隅的縣令, 以他的學識,若來日及第, 定會去京城?!敝x今瀾抬眸看她,“你可有想過,與他一同去京城居住?” “表哥也說了是來日,來日的事情來日再說。”云玳確實沒想過回京城,在那樣的地界兒,她與許商延無親無故, 又無權勢傍身,怎能將日子過好。 想起許商延, 云玳又有些惱。 她連著幾日都去書舍尋他,可回回出來見她的都是伙計,許商延愣是晾了她這般多日,仿佛回到了剛成親之時。 她又不是面團捏的,就準許商延有脾氣,她還惱呢。 雖是這般想著,可透過帷裳瞧見馬車越來越靠近書舍,云玳心下又有些動搖,沒有注意到謝今瀾眼底的沉色。 “玳玳?!?/br> 云玳回過神來,聽謝今瀾問:“方才想什么呢,那般專心。”連他說話,都聽不見。 “沒什么?!彼巴猓行┬牟辉谘?,“表哥,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吧?!?/br> 謝今瀾曾是紺州縣令,他比云玳曉得這里的每一條街每一段路,前面路口之后有一家書舍,他自然曉得云玳日日下學都會在書舍外面逗留片刻。 里面住著誰,他怎會不知。 “去找他?” 云玳兀自道:“嗯,總在外邊兒住著也不是事兒?!?/br> 馬車內(nèi)彌漫著從謝今瀾身上傳來的清荷香氣,許是近日里點了沉香木,那清荷的氣息比往日還要濃厚。 沉默許久,他道:“玳玳,他不適合你?!?/br> 云玳心下莫名,面上卻仍舊淺淺的氤著笑意,“表哥對阿延有誤會,他上回也是因著曲家一事,才著急了些,不是故意?!?/br> 他不過就說了一句,云玳言辭之間便都是對他的維護之意。 許是這樣的事情多了,謝今瀾如今也能忍著脾性,叫人瞧不出異樣來,“他是因著曲家,還是因為旁的,你不會不明白。你們境遇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便不同,這樣下去,不會長久?!?/br> 云玳是打從心底里想要與許商延好好過日子里,眼下聽旁人說她不會與許商延長久,便是這個人乃是她的良師益友,甚至是她從前放在心上的人,她也不會高興。 “表哥不曾成親,所以你不曉得夫妻之間爭吵乃是常事,日子是過出來的,若人人都因著一點小事而覺著遇人不淑,那這世間的夫妻恐怕都要鬧翻天了?!?/br> “那這人,為何是他?” 又憑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