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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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他看輕。 用謝三小姐的話說,“我什么不會。” 云玳垂首挽袖,無聲的替自己研磨,不多時,屏風后的身影似乎也抬手做了與她同樣的動作,緩慢的拿著墨條在硯上打著圈,姿勢速度,幾乎一模一樣。 方才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悸動忽然間又提了起來。 纖長的羽睫在眼瞼下拓出一道灰影,云玳此番冷靜下來,才恍然察覺自己現(xiàn)下的不同尋常。 從那人的聲音與語調(diào)出現(xiàn)時,她便覺著與她熟悉的人相似。 雖并未見到人,但云玳還是忍不住將未河與謝今瀾想到一處。 論丹青,她迄今為止,沒有見過比謝今瀾還要技高一籌的人,且這個未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到了書院后才提出切磋。 況且以濯君的印象來說,這個未河也不是什么好比之人,既然神秘,那便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先生,而突然起意。 云玳心口狂跳,好似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可那個答案合理又不合理,未河若當真是謝今瀾,那她覺著怪異的一切便都能對上了。 可未河若當真是謝今瀾,他圖什么? 云玳腦子里一團亂麻,不知不覺間手上用了些力氣,墨點沾上指尖,她連忙松了手,掏出手帕細細擦拭。 余光在注意到屏風后那人也隨之停手后,云玳呼吸亂了幾分。 怕什么,不管那人是誰,都與她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她的緊張除了為難自己,并無他用。 幾個呼吸間,云玳漸漸恢復(fù)如常,“先生,那我開始了?!?/br> 男子輕輕應(yīng)了一聲,恍然間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每個申時,她總是乖巧的坐在他觸手能即的地方,偶爾咬著筆桿蹙眉,偶爾又豁然開朗。 豁然開朗之時,她便總是忍不住仰頭尋找他的身影,眼底呼之欲出的喜悅,便是他什么都不問,只一眼也能曉得她想說什么。 歲月安寧,總是容易令人忽視一些東西,他也不能免俗。 失而復(fù)得,謝今瀾無聲的喃喃著這幾個字,眼底彌漫出一絲笑意,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就在屋內(nèi)安靜的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時,書院外的街道上,濯君正坐在馬車里與許商延對飲喝茶。 比起濯君的泰然自若,許商延則顯得浮躁許多。 他總是若有似無的掀開帷裳朝著書院看一眼,瞧見空無一人的大門后,又收回目光,將茶一飲而盡。 任誰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濯君嘖了一聲,放下杯盞,“我說,你怎么跟個望妻石似的,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從沒想過你成親后的模樣,竟然這般……” 這般了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可愛?!?/br> 許商延睨了他一眼,“我今日出門并未帶燭火,她到底有何事,便不能快些嗎?” “院里有啊,若是天色再晚些,我借你,明天讓云先生給我?guī)Щ貋砭褪恰!?/br> “……” 濯君見他不語,又道:“或者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我送云先生回去?” “你是男子?!?/br> “男子又如何?” 許商延抿唇道:“你尚未娶妻,平日里又總是去秦樓楚館,我娘子長得比那些姑娘好看?!?/br> 濯君品過味兒來了,差點被茶水嗆住,“你什么意思?你覺著我會對有夫之婦圖謀不軌?你看不起誰呢!好歹都是讀書人,你想法能不能別這般齷齪!” “不識得你的人,誰能瞧出來你是雅居書院的院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紈绔子弟,我這叫未雨綢繆?!痹S商延面不改色的回應(yīng)。 濯君覺著心口中了一刀,豐神俊逸的面色幾近扭曲,忽然間他想到了什么,頓時一掃陰霾,笑的恣意,“原本我還怕你等的無趣,想邀請你一同去書院里等,便是不進屋內(nèi),也能在院子里手談幾局,至少能離你家娘子近些,免得你擔心?!?/br> “我有什么可擔心的?!?/br> “哦,那你慢慢等吧,我進去了?!?/br> 濯君抬手掀簾,才打開一條細縫兒,身后那人便改口了,“等等?!?/br> 濯君得逞一笑,嘴角斂下嘴角,佯裝不耐的看向他,“又怎么?” “近日許久不曾下棋,手有些癢,我覺著你方才的提議不錯,左右也是等,不如找些事情做?!?/br> 許商延看著外邊的街巷,可幕簾還未掀起,他看的是什么? “哦?可是你娘子與旁人在屋內(nèi)作畫,我們過去會不會打擾???” 許商延瞬間蹙眉,“與旁人作畫?” “你不知道?”濯君恍然的拍向額頭,“你看我,這么重要的事兒忘記與你說了,未河居士曉得吧?他特意來書院,就是為了云先生?!?/br> “云先生近日為教授學(xué)生一事頗為苦惱,未河來的正巧,說不準便能給她指點迷津。” 濯君余光瞧見許商延不愉抿直的嘴角,“聽先生說,她回家時似乎請教過你一二的,好像沒什么用?” 那張徹底黑下來的臉總算讓濯君痛快了。 同樣的一把刀,抹了抹,又插進許商延的心口。 他帶著這把無形的刀,徑直撞開濯君,掀幕簾下馬車,疾步如風的朝著書院走去。 濯君瞧他這一臉抓.jian的模樣,曉得事情鬧大了,連忙抬步跟上,“阿延,阿延你等等我!” 方才他刻意隱去了切磋,慕名等字眼,故意說的曖昧了些。氣倒是出了,可他沒承想許商延竟這般不經(jīng)逗,這要是因此惹惱了未河,他可是丟臉丟大了。 濯君小跑著追在許商延身后,氣喘吁吁的在他即將推門而入時,拉住了他,“等、等等……” “你放開!” 面對微微喘氣的許商延,濯君心里一頓酸,他也就比許商延大個七八歲,如今同樣走了幾步,卻高下立見。 但正事要緊,他將這般小事記在本本上,待下次再酸回來。 兩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又突然消失,屋內(nèi)的人顯然都聽見了,云玳被打斷了思路,抬眸望了一眼緊閉的木門,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記起許商延怕黑一事,她連忙放下筆,“未河先生,時辰不早了,不若改日再繼續(xù)?” “還未到戌時,怎么,你有事?”面具下的眸子輕閃,掩去一閃而過被人打擾的冷意。方才那兩道聲音,他自然也聽見了。 云玳猶豫片刻,還是道:“我夫君他有些夜癥,從這處回去的路上會經(jīng)過一些幽暗的小巷,還請先生體諒?!?/br> 筆桿被擲落到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屏風后的人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平復(fù)心緒,幾息后才開口道:“你究竟想為人師者,還是為人妻子?” “兩者皆是不可嗎?” “若只能選其一呢!” 云玳沉默的看著屏風,實則那雙眸子仿佛已經(jīng)穿過屏風,落到了他身上,不容置疑的道:“憑何要選?誰讓我選?先生嗎?可先生是我的誰?!?/br> 若換做旁人,大抵已經(jīng)在這話趕話中,暴露了自個兒的身份。 可屏風后那人,卻反問:“你覺著我是誰?或是說……你希望我是誰?” 話音剛落,屋門便忽然被人從外猛地推開。 第61章 門外, 濯君落后許商延一步,捂著額頭,頭疼不已。 他就曉得許商延激動起來, 總是會做出些出人意料之事,但大剌剌的推門而進, 濯君自問,他做不到,他害臊。 許商延在跨過門石的當下,便已然想好了借口, 誰料將屋內(nèi)打量了一遍后, 卻發(fā)現(xiàn)除了云玳之外并未有他人, 頓時一愣。 “阿延?” 許商延對上云玳疑惑的目光,下意識開口,“未河先生呢?” 他順著云玳的目光朝著青竹屏風看去, 后面那道影影綽綽的輪廓讓他眼神一亮, 隨即昂首闊步的走至云玳身邊,與她并肩, 在云玳錯愕的目光下,許商延朝著屏風行了一個君子禮。 “許某久聞未河居士大名, 先生的字畫乃天下一絕,某欽佩許久,不承想今日能在雅居書院得見先生,當真是許某之幸?!?/br> 云玳錯愕的看著許商延,見他彎著嘴角,目光雀躍的模樣不似作假, 想來是當真喜歡這未河,所以才闖了進來? “許公子不必多禮?!辈痪o不慢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 聽不出什么情緒,榮辱不驚,疏離客氣。 可聽在許商延耳朵里又有不同。 濯君方才解釋說未河只是慕名前來,想與云玳切磋一二時,許商延心里冒著的那股酸氣便慢悠悠的降了下去,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直以來的欽佩敬畏。 大楚文人雅士眾多,可能享譽天下的人卻沒有幾個,未河便是其中之一。 且他最愛收藏的字畫中,未河所作便占了多半。 眼下他既是來與云玳切磋,想來也定是個畫癡,也只有這般善于鉆研畫技的人,才能做出一幅又一幅曠世之作。 想到此,許商延眸底的神色都熱切了幾分。 站在二人身后的濯君,恨鐵不成鋼的暗嘆一聲,還以為成了親會不一樣,結(jié)果自家妻子就站在身側(cè),可那雙眼睛卻似兩團火把,直愣愣的盯著屏風。 若他是這人的妻子,定會氣惱不已。 濯君這般想著,目光不由得放在了云玳身上,瞧見她眼底除了好奇以外并無他想,頓時有些怔楞。 濯君心中覺著怪異,還不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只見許商延這廝又道:“先生,我能瞧瞧您方才的筆墨嗎?” 還未完成的丹青能看出執(zhí)筆之人的技巧與思路,除非師徒或者親近之人,否則那些聲名顯赫的先生,為了自個兒的地位,都不會將做了一半的畫流傳出去。 “阿延!”濯君連忙上前,生怕他說話直白,將人得罪了,“不得無禮?!?/br> “阿延性子率直了些,若是言語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莫怪?!?/br> 屋內(nèi)再次沉寂下來,果然,屏風后頭那人不再回話。 濯君拼命朝著許商延使眼色,刻意將齒間擠出的聲音放低,“你若是將人嚇走了,我跟你沒完!” 許商延動了動唇,欲言又止,眼底閃過一絲委屈。 “哈哈,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阿延,你與云先生今日便先回去吧?!?/br> 隨即,濯君直接抄起桌上的殘燭扔進許商延懷中,唇瓣撅成橢圓又緩緩松開,無聲的吐出一個字。 許商延手忙腳亂的接住,瞪了一眼濯君,這才負氣的看向云玳,“娘子,咱們走,不在這里礙他的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