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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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再次啟程,塵土飛揚,車轱轆碾在石子上,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而就在距離馬車幾百米外的樹下,一雙黝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馬車的方向,他來了許久,剛才的一幕幕同樣盡收眼底。 “世子,為何不過去?” “你覺著,他們相處的如何?” 西北撓頭,“屬下覺著,那黎娘子很是喜歡云姑娘,許公子對姑娘也甚是不錯,還給她遞衣裳呢?!?/br> 是啊,相處的不錯。 所以他方才若是過去,無非就是兩個結(jié)果。 其一,黎家叔嫂待他客氣,云玳看在往日情分上,也會疏離的與他說些話。 其二,云玳從始至終不愿理會他。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謝今瀾如今想要的。 方才那一幕幕比之那日街頭還要刺目,這般合家歡的場面,是他親手將云玳推過去的。 每每想到此,他都不知該與誰生氣,更不知該如何才能將擰著他心臟的東西拔出來。 “回吧。” 西北越發(fā)琢磨不透,“世子,咱們不見云姑娘了嗎?” “不是已經(jīng)見到了?”謝今瀾翻身上馬,身姿挺拔,如來時一樣瞧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比起那日毫無準備的沖擊,眼下謝今瀾不會再任由自己失控,他沒再回頭看那輛已經(jīng)不見身影的馬車,突然道:“那陽城的黑金子圣上重視的緊,正猶豫將誰派去監(jiān)察?!?/br> “世子的意思是?” 謝今瀾揚起馬鞭,朝著皇城而去,風中隱隱留下他冷靜從容的聲音,“我們?nèi)??!?/br> 西北直到回了府也沒明白世子謝今瀾為何突然要離京。 他如今迷茫的模樣與前些時日的東南如出一轍,從西北那里知道來龍去脈后,已經(jīng)明白內(nèi)情的東南還是忍不住嘆了一聲。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br> “什么完了?”西北蹙眉,抵肩催促,“你說清楚?!?/br> “他們都說世子清心寡欲,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所以人人都以為,他天性涼薄,旁人執(zhí)著的他都不屑一顧?!?/br> 東南想起了從前還是世子伴讀時的場景,“可不是這樣的,世子從前為了成為國公府的驕傲,他挑燈夜讀,比旁人還要努力,便是病了,躺在被褥中,都要點燈將國公要choucha的書籍看完。” “那份執(zhí)拗的心性,不是旁人能有的,后來旁人眼中的世子天生聰慧,好似所有棘手的事情到了他這里都能順利解決,可哪有人天生聰慧到什么都會,能走到這一步,世子付出了多少,旁人不知,你我還不知嗎?” 西北頓時瞪圓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世子之所以不屑一顧,不過是因著沒尋到他想要花心思去得到的東西,一旦尋到了,便會如少時那般,不達目的不罷休。”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 東南看向西北單純清澈的目光,頗有些心累,“咱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廟里祈福,企盼云姑娘待世子仍有情意,莫將世子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br> “無路可走會如何……” “不會如何,也就是去死一死?!?/br> “啊?” 東南懶得理他,與其跟個木頭聊這些,不若先將手上的事情做完,世子既然說了要去監(jiān)察,那估摸著也就是這兩月的事情了。 待屆時去了陽城,便不如在京城行事方便,而眼下那扳指之事,還沒影兒呢。 東南又是一陣頭疼。 - 幾日后,天氣越發(fā)怪異起來,時而冷如初春,時而炎熱難耐。 距離陽城還有百里的時候,馬車正好行駛到了山林小路中,許商延突發(fā)風寒,白凈的臉上干燥紅潤,像被妖精吸走了精氣神兒似的,軟軟的坐靠在馬車角落。 黎秋宜心急則亂,想著抄近路,趕緊去鎮(zhèn)上尋個大夫瞧瞧。 這一亂,馬車便走錯了道,直到天色漸暗,也沒有瞧見鎮(zhèn)子的影兒,車夫只好提醒道:“夫人,夜間趕路危險眾多,眼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腳吧?!?/br> “可是阿延……” 幕簾被人從內(nèi)里掀開,云玳安撫道:“嫂子,夜里趕路確實不妥,若遲遲找不到鎮(zhèn)子也只會耽誤阿延的病,我懂些簡單的草藥,咱們在這附近尋一尋有沒有人家,住在山里的,家中多少都會備一些草藥的,先讓阿延緩和些,待明日一早再去尋大夫?!?/br> 黎秋宜本也是急亂了陣腳,眼下聽聞云玳懂些草藥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依照她所言,先在附近尋一尋有沒有人家。 天幕烏黑一片,就在他們以為今夜要在山中露宿之時,總算瞧見了一家燈火。 那茅屋外的女子正在把曬好的米面往屋里搬,聽見馬車動靜后,回頭看來。 黎秋宜先是詢問了一番鎮(zhèn)子的方向,曉得距離這處還有些路程后,才與那女子商量著能不能借宿一晚。 加上車夫,一共六人,女子家中簡陋,并未有這么多的床榻。 “夫人,我們?nèi)齻€大男人睡馬車上就是,不妨事的。” 聞言,女子仍舊猶豫半晌,直到黎秋宜遞給她一荷包碎銀子后,她頓時雙眼一亮,爽快道:“這樣,我將柴房收拾出來,我與我家男人去住,除了臥房以外,平日里我們編竹簍的屋子也可以將就一下?!?/br> 安排好之后,黎秋宜讓云玳帶著許商延去這夫妻倆平日住的臥房,又向兩人要來了治療風寒的草藥。 忙忙碌碌了一個時辰,才總算將所有事情打理好。 云玳端著藥進了屋子,因著許商延怕黑,屋內(nèi)一直都燃著一盞燭火,微弱的光照在粗糙的泥墻上,雖瞧著簡陋了些,也有著異樣的暖。 這處沒有屏風紗帳,云玳幾乎是一進屋子,便能瞧見坐在床榻上的許商延。 “這藥雖無法根治,卻也能讓你好受些?!痹歧樽诖策?,一邊吹著勺中淺褐色的藥汁,一邊問:“你怕苦嗎?若是不喜歡這味道,我去問問這家jiejie有沒有霜糖蜜餞一類的甜食,讓你壓壓口。” 橙黃昏暗的火光映在云玳纖細的長睫上,她低眉垂目,張口閉口只有他時,那張本就不俗的臉更顯得燁燁生輝。 也不知是燒到了腦袋還是旁的什么緣由,許商延這一瞬,突然便有些后悔了。 后悔那日要她與他保持距離,要與她做一對假夫妻。 “許公子?!?/br> 瞧,她喚他許公子。 這三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一直如此難聽。 云玳問他,“你可還有力氣自個兒喝藥?” 先前她染了風寒時,連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云玳怕他病的如她那般嚴重,便想著先詢問一番。 許商延抿了抿干燥的唇,眼神略有躲閃,“沒有。” “沒力氣?!?/br> 大半的火光都被云玳遮擋在身后,是以她并沒看清許商延的神色,聞言,自發(fā)的便要喂他喝藥。 她對著勺子輕輕吹了兩下,這才遞到許商延唇邊。 他僵硬的張口,感受到藥汁一點點落入口中,苦澀蔓延,卻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若是他沒看錯,方才云玳對著勺子吹那兩下時,她的唇,似乎也碰到了喂給他的藥汁。 第56章 一碗藥很快見底, 許商延從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直到云玳帶著空碗離開時,他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眼神復雜。 不過被姑娘喂著喝藥而已,竟比他頭一回科考還要緊張。 就在他暗自懊惱之際, 云玳已經(jīng)折返,這屋內(nèi)只放了一張床榻,連桌椅都瞧不見,今夜他們注定要同塌而眠。 既是注定, 許商延便不似上回那般要與她劃分界限, 沉默的看她走過來。 “許公子, 我方才已經(jīng)與嫂子說好了,今夜與她同睡。” 許商延怔楞片刻,脫口而出, “為何?” 云玳看向他的眸子眨了眨, 眼里明晃晃的映著幾個大字:我們不是逢場作戲嗎? 許商延喉嚨灼熱的厲害,垂放在被褥上的指尖縮了縮, “你如何與嫂子說的,她便沒有懷疑嗎?” “我說你生了病, 需要好生休息,我晚間睡覺不安分,怕鬧著你,嫂子聽后覺著我說的有些道理,便讓我去與她擠一擠。” 那張嫣紅的唇一開一合的像是梅花吐蕊,好看的緊, 卻也令人惱怒。 云玳見他半晌不語,自顧自道:“那我就先過去啦?!?/br> 見她當真要走, 許商延頓時急了,“等等!” 云玳略微揚唇,眼中泛起笑意,回頭疑惑的看向他,“是……還有事嗎?” “嫂子是長輩,晚上覺淺,你怎能去打擾她?!?/br> “你怎的知曉嫂子覺淺?” “我、我哥告訴我的?!?/br> “兄長他連這個都告訴你?” 許商延說完后也覺得有些不妥,但他如今尚在病中,腦子囫圇不清,也顧不得那些,“所以你別去打擾嫂子了?!?/br> “可是這里就一張床啊。”云玳面色為難。 “一張就一張,我們又不是沒有同塌過……”許商延小聲嘀咕著。 云玳沒有聽清,但屋內(nèi)昏暗,她又無法分辨許商延如今的神色,怕將人惹惱了得不償失,便準備見好就收。 “既然嫂子覺淺,那我還是留在這里吧,許公子,我睡覺很乖的,不會打擾到你,所以我可不可以……”云玳指了指他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許商延當然曉得她睡覺很乖,裹著被褥,小小的一團,一整夜都不見得能動彈一下。 “嗯……”他矜持道:“這床還算寬敞,你晚上離我遠些就是?!?/br> 見他同意,云玳便褪去外衫,著了中衣掀開被褥一角,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了上去。 二人之間隔著一條小臂的距離,但因著許商延風寒之故,被子里像是放了個暖爐般,有些發(fā)熱。 許商延僵直著身子坐著,云玳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兩人瞧著都十分守禮規(guī)矩。 半晌后,眼瞧著云玳似乎已經(jīng)睡了過去,許商延這才想起,她好像沒與嫂子說一聲她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