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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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玳想到一種可能,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被褥。 不會。 如果謝今瀾身邊無人,她便不會失落難過。 從她進府那日起,她便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記著夫人提醒的每一句話,她未來最坦蕩的路該如何走,她比誰都清楚明白。 就連后來接近謝今瀾,她也知曉自個兒想要的是什么。 她以為她足夠清醒理智,足以在冰天雪地踏入一池暖泉后還能守住心房。 可她從未有過心悅之人,所以當(dāng)暖意蔓延、包裹住她的心臟時,她才恍然發(fā)覺,那里在她不知情時,已然生了情絲。 云玳迷茫的抬頭,對上瑾兒擔(dān)憂的目光,忽然間像是燙著了一樣,連忙別過眼。 瑾兒哀嘆一聲,“姑娘,您喜歡世子對吧?!?/br> 隔在她面前看不清的薄膜,猛地被人撕碎,云玳心慌意亂,因為生汗而黏在鬢間的發(fā)絲令她瞧上去有些狼狽。 “砰——”下人搬來書畫時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手中的畫卷落地,一邊的畫軸骨碌碌的散開,露出畫上的涼亭水榭。 “小心些?!睎|南斥責(zé)道。 云玳收回目光,心中的緊張因著這一打岔而平復(fù)了些許。 “瑾兒,我知道的?!?/br> 瑾兒稍有錯愕,面前的少女分明方才還是一副被人戳穿心事的慌亂模樣,不過短短幾息,便又恢復(fù)如常,那雙如琉璃的眸子里澄凈無瑕,她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明白。 作為下人,便要守下人的規(guī)矩,不得干預(yù)主子的事,乃是最基礎(chǔ)的一條規(guī)矩。 原本瑾兒就是為了自個兒與姑娘的日后才忍不住提醒,眼下見云玳心中自有明鏡,雖仍舊擔(dān)心,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直到下一瞬,她聽見姑娘喃喃道:“可我還是想試試。” 瑾兒猛地抬頭,不自覺的揚了聲調(diào),“姑娘!” 在方才出神的片刻里,云玳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甚至想著既然是錯,趁著還未鑄就,那便改正。 就像她曾經(jīng)對謝今棠說的,長在高枝兒上的花,不是尋常人能摘得的,尋常人能受樹蔭庇護,沾點甜頭,便已足夠。 可云玳一想到那花兒總有人會摘,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既如此,為何不能是她。 世子說,人身上長著兩條腿,便是為了能夠獨立行走,前路如何,她還沒走過,此時退縮,她將來會后悔嗎? 這一瞬,情感與理智似乎將她撕扯的四分五裂。 自來到國公府后,云玳鮮少做出沖動之事,可到底是骨子里的執(zhí)拗作祟,化為飛蛾,不計后果,拋卻理智,用盡所有勇氣,試圖撲向亮如白晝的火光。 稍晚些時候,天色漸暗,東南去而復(fù)返,送了些桃子來。 眼下時節(jié)盛產(chǎn)油桃,這桃子乃是謝今瀾從外帶回來的,說是平日里見她在后山常常摘果子,以為她喜歡。 云玳面色如常的收下,正在道謝時,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東南擔(dān)憂道:“姑娘,您的身子……” 云玳咳的面頰泛紅,虛弱的笑了笑,“沒事的,我——” 下一瞬,她忽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正清洗完桃子回來的瑾兒瞧見,手上一顫,圓滾滾的桃子便盡數(shù)落到了地上,四散開來。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 她紅著眼撲到云玳身邊,喊的東南變了臉色,急急忙忙的從屋中離開。 瑾兒吸了吸鼻子,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再抬眼時,面上看不見一絲悲拗,“姑娘,他走了。” 床榻上的少女聞言長睫輕松,緩慢的睜開了眼。 “不過姑娘,您方才演的有些假,就您這樣的演技,能騙過東南卻不定能騙過世子?!?/br> 云玳瞧著瑾兒通紅的眼眶,與她比起來,自己確實顯得有些拙劣。 那該如何是好? “這樣,等會兒世子來了,您便將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一雙眼睛出來,裝成虛弱的模樣,世子瞧不清楚,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br> 先前云玳說自個兒想試試時,瑾兒勸了她半晌無用后,忽然便改了主意,決定幫她一把。 倒不是瑾兒有多少野心,而是從她到云玳身邊時,她便已然與云玳綁在了一條船上,既然主子想搏,贏了皆大歡喜,輸了或是被趕出府去,或是更糟,但既然勸說不了,瑾兒自然知曉,如何做才對自己最有利。 “姑娘,眼下您得讓世子把您當(dāng)成女子瞧,而不是meimei,明白嗎?” 什么意思? 瑾兒余光注意著門外,沒有看見云玳眼底的似懂非懂,繼續(xù)道:“也就是您說一些,做一些女子可以,而meimei不行的舉措,讓世子明白,您是女子。” 云玳掐著指尖,面露為難,內(nèi)心焦急,“那、那我該如何做?” “您等會兒便——” “大夫,就是這里?!?/br> 聽見外頭傳來東南的聲音,瑾兒話音一滯,云玳連忙將自個兒藏在了被褥里,聽話的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 東南帶著大夫越過屏風(fēng)進到內(nèi)室,窗外的風(fēng)吹動紗簾,云玳瞧見了走在兩人前頭挺拔俊朗的男子。 對上那人挑眉看來的目光,云玳忽然略顯心虛的垂下眼睫,不敢與他對視。 所以,女子與meimei的不同之處,到底在哪里啊…… 她要如何做,才能彰顯這兩者的不同? 第34章 大夫替云玳瞧病時, 屋內(nèi)安靜的出奇。 云玳今日用了藥,身子已經(jīng)好上許多,便是再如何瞧, 也不過仍舊是風(fēng)寒的說辭。 她與瑾兒并未與大夫串通,是以當(dāng)大夫把完脈后只道是風(fēng)寒, 至于暈倒,或是她情緒激動,再加上身子不佳導(dǎo)致的。 東南去送大夫離開,瑾兒低頭瞧了一眼云玳, 也跟著退了出去。 屋子里頓時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謝今瀾坐到床沿, 冰涼的手背觸碰到云玳的額頭, 一觸即離,“比昨日好些了?!?/br> 掩藏在被褥下的少女,嘴角微微翹起。 “笑什么?” 云玳藏起了半張臉, 可她天生笑眼, 愉悅時眼尾會不自覺的上翹,雖不明顯, 可謝今瀾離得她這般近,怎會瞧不見。 云玳這才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銀絲云紋的碧色長衫穿在他身上, 一絲不茍,只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與飽滿圓潤的喉結(jié)。許是剛才外邊回來,身上的潮氣還未散去,熟悉的清荷香中帶著湖水凜冽的味道。 碧色本就挑人,鮮少有男子能將這樣的顏色穿的如謝今瀾這般好看。 “世子表哥,我腦袋有些疼?!?/br> 云玳并未回應(yīng)他方才的問話, 聲音悶在被子里,細聲細氣, 聽著愈加可憐。 謝今瀾道:“生了風(fēng)寒,吃些藥便不疼了?!?/br> “可是我現(xiàn)在疼?!痹歧檠郯桶偷耐?,聲音打著顫。 如同耍性子撒嬌般的模樣令謝今瀾掀起眼皮看向她。 自小到大,家中姊妹在他跟前多是有禮疏離的,從未有人在他跟前撒過嬌,云玳是頭一個。 但意外的是,他并不會覺著不悅,反而…… “那要如何才不疼?” 雖是在問,可下一瞬,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便輕輕抵在了云玳的鬢角上,她能感覺到手指隔著頭發(fā)在xue位上輕柔的按壓,“現(xiàn)在呢?” 心口砰砰直跳,就連呼吸都有些滯澀。 掩藏在被褥下的臉紅云密布,云玳沒想過謝今瀾會親自動手,只能磕磕巴巴的回應(yīng),“好、好些了?!?/br> 謝今瀾看著云玳心虛的模樣,眉眼不自覺含上笑意,“是嗎?” 狂風(fēng)吹的窗欞颯颯作響,屋內(nèi)只點了兩盞燈,靠近窗欞的一盞被風(fēng)吹滅,里邊兒瞬間變得晦暗起來,夜風(fēng)還在繼續(xù),另一盞燈也在明明滅滅,最終歸于黑暗。 淅淅瀝瀝的驟雨忽然落在檐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云玳風(fēng)寒未好,屋子里又只剩下兩人綿長的呼吸,謝今瀾收回手起身,“歇著,我去關(guān)窗燃燈?!?/br> 皎潔的月光從外邊兒透進來,適應(yīng)黑暗后,勉強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云玳謹(jǐn)記著瑾兒的叮囑。 如何才能凸顯出她與謝相容的區(qū)別,那便是謝相容不會任性,不會對謝今瀾提要求。 可轉(zhuǎn)念一想,那或許只是謝相容不會,并不是世間的meimei都不會。 窗欞被一扇扇關(guān)上,狂風(fēng)驟雨落下的動靜忽然便小了許多,更襯的屋內(nèi)過于安靜。 眼瞧著謝今瀾走向燈盞,云玳心中急切,連忙掀開被褥便要下床。 若是燃著燈,讓瑾兒都覺著拙劣的演技豈不是更加無所遁形? 床下放著一張矮凳,是瑾兒先前照顧她時搬來這處忘了拿走,云玳不知,再加上對這間屋子并不熟悉,下床后剛往前踏了一步便踢上矮凳,一時不察摔倒在地,發(fā)出‘砰’的一聲動靜。 謝今瀾手中的火折子剛剛?cè)计?,便聽見身后傳來的動靜,以及云玳痛苦的驚呼。 手肘擦在地上也不知破沒破皮,半個身子都疼的厲害,云玳艱難的撐著地板想要起身,卻發(fā)覺手臂被人緊緊攥住,耳邊傳來謝今瀾低沉的嗓音,“怎么這般不小心?” 僅有的月光被高大的身影遮擋,云玳什么都看不清,清荷香氣撲鼻而來,她借著謝今瀾的力氣站了起來,卻在下一瞬腳一軟,身子往旁邊栽倒。 “云玳!” 還未落下之時被謝今瀾一只手臂緊緊撈進懷里,她下意識環(huán)住他的腰身,整個人幾乎都陷進了他的懷中。 黑夜里,視線有礙,耳邊的聲音,聞到的氣味便尤其明顯。 謝今瀾感受到掌心的細軟,向來平靜的心湖忽然泛起漣漪,他抿唇道:“站穩(wěn)了?” 正欲放手之際,卻聽見云玳小聲道:“扭到腿了……” 若即若離的手在空中停滯一瞬,手指微蜷后,又緩慢的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