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書迷正在閱讀:拜托可以不離婚嗎、咬月亮、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擒鳶錄(古言)、鬼王大人別煩我、重生成前任嬸娘、撿來的相公是皇帝、晨昏妄想[先婚后愛]、[綜]少女終成王
他少有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原該先發(fā)制人才對,拖到現(xiàn)在,全因投鼠忌器,怕傷著南云這個玉瓶罷了。 請侯爺進來吧。蕭元景道。 蕭元景與伯恩侯府的關(guān)系一向算不得好,后又因著太子的緣故,算是徹底不對付了。平素伯恩侯見著他,也就是依禮問候一聲,絕不會多說半句,更別說像如今這般上門造訪了。 蕭元景把玩著手中的香囊,那是南云這幾日繡來打發(fā)時間的,因著繡得不好,完工之后就準備扔著壓箱底的,但卻被他給拿了過來。 其中裝著的也是南云慣用的幾味香料,蕭元景很喜歡這個味道。 伯恩侯進了門后,蕭元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侯爺怎么來了?可真是稀客啊。 侍女沏了茶來,隨即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殿下說笑了,伯恩侯落了座,他留意著蕭元景的神情,我這次來,是有一樁事想要同你商量。 蕭元景心中明明白白,可卻不肯輕易放過:何事? 我想見一見你府中的那位姜側(cè)妃,伯恩侯一動不動地看著蕭元景,問道,不知殿下是否清楚她的身份? 他倒是不兜圈子,蕭元景冷笑了聲:侯爺這話我是不大明白的。 伯恩侯在官場這么些年,一聽蕭元景這語氣,就知道他分明是清楚此事,只不過是在著意刁難自己罷了??蛇@事上他的確不占理,也不敢真得罪了蕭元景,只能放低了姿態(tài),緩緩地說道:她是我失落在外的親女兒 他說這話時,聲音中都能聽出些顫抖來,顯然是極為在乎的。 蕭元景不依不饒:我倒是未曾聽過,侯爺竟還有失落在外的女兒。 其實以蕭元景一貫的性情,是不會為了這點事情再三刁難的,畢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意義,倒不如做個人情,他日還能索回。 可一想到南云知曉此事后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就不欲輕易放過,非要伯恩侯親口承認不可。 果不其然,被他這么問后,原本還算是平靜的伯恩侯閉了閉眼,兩鬢頭發(fā)已經(jīng)隱約見白,看起來很是狼狽。 當年,我負了她的母親 十幾年前,世子徐承光繼承了爵位,成了伯恩侯,這些年來在朝堂之上也是風光得很。那些舊事早就被掩埋起來,無人敢提及,只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偶爾還會夢見寧煙有短暫的快樂,但更多的卻是彼此之間的折磨。 這愧疚太過折磨人了,他自欺欺人想要遺忘,說來也可笑,沒過幾年,他竟然已經(jīng)快要想不起來寧煙的模樣。 而南云的出現(xiàn),陡然將他拉扯回了當年舊事,后悔鋪天蓋地而來,讓他喘不過氣。 伯恩侯艱難地說道:那是我后悔半生的事情。 第095章 當年寧煙去后, 徐承光便似是發(fā)瘋一樣, 遷怒了許多人, 甚至連身上擔著的職務都棄之不顧,想方設法地尋找寧煙的蹤跡, 還曾為此遭過皇上申飭。 若不是有實打?qū)嵉能姽υ谏? 必定是不能善了的。 可無論他怎么費盡心思, 也沒能將人給找回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瘋魔之后,徐承光終于還是漸漸地回轉(zhuǎn)過來,畢竟他是侯府獨子, 身上還擔著許多責任。 他開始自欺欺人地想要將寧煙從自己的記憶中刨除, 數(shù)年下來總算是有了些成效。就譬如當年他恨不得殺了自己那位夫人秦氏, 可如今看在兒女的份上,竟也能容忍了。 他從那個出格忤逆的世子,一日日成了眾人眼中不出半點差錯的伯恩侯。 午夜夢回之時, 故人都不再入夢, 他原以為那些陳年舊事就此掩埋, 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可卻沒想到會橫生枝節(jié)。 南云的出現(xiàn),摧枯拉朽似的毀掉了徐承光的自欺欺人,被著意壓抑了多年的懊悔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讓他避無可避。 他這幾日來未曾有過片刻安眠,一合眼總是會想起二十年前的舊事。多年過去,許多事情他已經(jīng)記不大清, 再回想時也是支離破碎的 受了重傷又被追殺時走投無路的絕望;在簡陋的房間中醒過來時一眼見著寧煙時的刻骨銘心;山中那段短暫又格外珍貴的日子;在寧煙與父母之命間的糾結(jié)不定;鬼使神差想要兩全,卻錯得離譜的欺瞞與背叛;以及后來漫長的折磨。 諸多情感絞在一處,讓他魂不守舍,寢食難安。 在知道南云的真正身份后,他一宿沒睡,今日便直接來了這寧王府。 徐承光yin浸朝堂多年,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牽一發(fā)動全身,南云這個女兒認下之后必定會有許多隨之而來麻煩原本的計劃打亂,太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但他還是來了。 甚至還放低了姿態(tài),低聲下氣地求著蕭元景。 蕭元景并未親歷過二十年前的舊事,聽人回稟時也覺得難以置信,畢竟他印象里的伯恩侯可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直到如今他親眼見著伯恩侯低頭,方才算是尋著些跡象。 伯恩侯這模樣,看起來著實讓人唏噓,可蕭元景卻無動于衷。他站在南云的角度來看,只覺得眼前這人面目可憎罷了,談何憐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