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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南云在他面前一向是謹小慎微的,哪能料到南云竟然敢將他就這么給晾在這里不管不顧。 蕭元景沉默片刻后,著意壓低了聲音,嚇唬南云道:你這是恃寵生嬌?還是覺著當了側妃,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煞有介事的,仿佛是真動了怒,看起來比方才南云剛回來時,還有兇上三分。 方才那事,蕭元景手里握著把柄,都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可如今卻像是要認真追究似的。 南云被嚇了一跳,她也沒料到蕭元景會突然翻臉,飯也不吃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了起來,準備挨訓。她后知后覺地有些怕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委屈,便硬著頭皮指責了句:你不講道理。 她說這話時,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委屈。 蕭元景原本只是想要嚇一下她,沒想到她會信以為真,而且還像若是再挨句重話,當即就能落下淚來似的。他這下算是沒了轍,雖說心氣仍舊不平,但也沒有為了這么點小事,把人給欺負哭的道理。 所以到最后,還是蕭元景先讓了步,他無奈道:你又委屈什么? 南云瞥了蕭元景一眼,意思也很明顯你明知故問。 若是我的疏忽,做錯了什么事,我自然是會認錯檢討的。南云不高興道,可方才我并沒做錯,你卻莫名生氣,這難道還要怪我不成? 見蕭元景并沒再動怒的意思,南云索性便將心中的話和盤托出了:你送我這許多東西,我很感激,說句多謝不是合情合理?你要因為這個動怒,難道不是無理取鬧? 南云雖不承認,但卻的確是有恃寵生嬌的緣由在的。 畢竟若是先前,她哪里敢指責蕭元景無理取鬧?從來只有自己默默受著罷了。 這么多年來,還沒幾個人敢同蕭元景說他無理取鬧的,他先是一愣,隨即就給氣笑了。 南云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也尋不著什么漏洞來反駁,可蕭元景原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自然不會循規(guī)蹈矩地去爭辯。他回過味來后,直截了當?shù)赝显频溃合胫牢覟槭裁瓷鷼鈫幔?/br>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仿佛帶著點邪氣。 南云心中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預感來,后退了半步,遲疑著搖了搖頭。 因為我,蕭元景頓了頓,而后將聲音壓低了些,一字一句道,欲求不滿。 南云: 這四個字就像是誰在她腦后敲了一棍,直接將她給敲懵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又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脖頸臉頰都泛起紅來,手足無措。 原本的那點委屈早就不知道拋到哪兒去了,滿心都是蕭元景說這話時的邪氣模樣。 看著她這反應,蕭元景終于心氣順了。 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同南云相處時就該怎么直截了當,能省去不少麻煩。若是迂回曲折地表達不滿,最后只能把自己給氣得無言以對,她還能在那里委屈得不行。 你過來。蕭元景輕飄飄道。 南云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向前挪了兩步,還有些恍惚似的,無措地看著他。 蕭元景在她腰上攬了一把,輕輕一絆,使她跌坐在自己膝上,而后又低頭含上了她的唇,耳鬢廝磨著。 他先前從不覺著自己會是個沉溺女色的人,還一直看不上太子的所作所為,寧愿將心思都放在古玩字畫上,也懶得去沾染情色。 可如今碰過南云后,卻像是莫名上了癮似的,總是會惦念著。 她像是水,可卻并不能解渴,反而讓人想要索求更多。 兩人分開了三四日,蕭元景一見著她,便生出些難以言明的心思來,可偏偏她卻是半點不開竅,著實是讓他有些不大爽。 下次再想謝我,就這么來。良久以后,蕭元景方才松開些,臨了,又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再不濟,也給我奉個笑臉,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打發(fā)過去。 南云懵然地點了點頭,再沒方才同他辯駁的氣勢了。 好了,蕭元景舔了舔唇角,你趕路回來,想來也倦了,再喝些湯便回去歇息吧。 他得了饜足后,再沒方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勁頭,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南云卻并沒什么吃飯的心思,她含糊地應了聲,又就著蕭元景的手喝了兩勺湯后,便起身準備離開。走出幾步后,方才想起來自己并沒顧得上拿包袱,連忙回身去拿了,而后也沒再看蕭元景,急匆匆地出了門。 順子則是一早就帶著屋中的丫鬟們避開了,也沒在正房外面守,只不遠不近地候著。見南云出門后,他方才意意思思地湊上前去,同南云笑道:殿下可消氣了? 南云臉上還有些熱,她抬手按了按,含糊不清地應了聲:興許吧。 蕭元景初時像是看什么都不順眼,怎么都能挑出點錯來,但聽最后的語氣,心情應當是好了許多才對。只是一想到他方才所說的不高興的緣由,她便覺著匪夷所思,臉上的熱度久久難褪。 所以面對順子的疑問,她也不欲多說,只敷衍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