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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月中,一天在月末,盼著盼著王爺就來了。 后來她有了身孕,秦王雖不在她屋里住了,但時不時過來坐一坐,韓婉清也大度,有時送些補(bǔ)品過來,那個時候秦王/府就秦御一個孩子。 別人總會有孩子,韓婉清覺得有個人陪秦御也好,誰的孩子不是孩子。 等她的孩子出生滿月,徐秀容想了很多,養(yǎng)在她身邊就是個庶子,韓婉清喜歡孩子,記在她名下興許以后就成了嫡子。 嫡庶有別,尤其在這種家庭,徐秀容看的很明白,她沒出閣時家里的庶弟庶妹過得是什么日子。在王/府她兒子以后過得就是什么日子。 徐秀容不想這樣。 秦楓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兒rou,徐秀容怎么會舍得,可為了兒子的將來,徐秀容忍著痛也把孩子送出去了。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一個月見兩次,月中一次,月末一次,見了面也就說說話,徐秀容不敢多說,說的無非就是那幾句,多讀書,孝順王妃,孝順王爺。 秦楓被教的很好,懂進(jìn)退明事理,對她也孝順,從沒因為他是妾生子就看不起他這個當(dāng)妾的娘。 就在徐秀容以為日子會這么一直下去的時候韓婉清突然病逝了。 秦御依舊是高貴的世子,而秦楓只是被抱養(yǎng)了四年又被送回來的庶子。 四歲的秦楓只知道他的母妃死了,哭的撕心裂肺,連睡夢里都抽噎地喊著娘,徐秀容只能干坐一宿給他擦眼淚蓋被子。 秦楓早晨醒的時候會愣一會兒,然后軟軟地叫她娘,徐秀容知道秦楓懂事,他思念韓婉清,但也不會忘了她這個親娘。 又過了兩年,秦御十歲,秦楓六歲,她被封為正妃。 秦楓很不開心,徐秀容明顯感覺到他的不喜。 楓兒,王妃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我做了王妃你便是嫡子。徐秀容以往從不和秦楓說這些,秦楓還小,秦王也不許。 我不想做嫡子,我想讓母妃活過來。秦楓哽咽道。 徐秀容心涼了半截,這是什么意思,我不做王妃先王妃就能活過來嗎?你是說我害死了先王妃?楓兒,在你心里母妃是這樣的人? 秦楓梗著脖子不去看徐秀容,孩兒沒這么說。 沒這么說可這么想了是不是?徐秀容說完,秦楓抿著唇不說話。 徐秀容不舍得逼自己的孩子,只道,你幾日前說想去瀚庭書院讀書,那便去吧。 至此經(jīng)年,徐秀容又回到了那種日子,秦楓一年回來兩次,年中一次,年末一次,一次待不夠十天便匆匆回去。 徐秀容有時會想,為何讓她做王妃,若一切都跟原來一樣不好嗎?秦楓有兩個娘,有哥哥,可韓婉清死了,一切都變了。 秦王不是愛慘了她嗎,為什么沒守住她的命?為什么到最后是她與秦楓母子離心?為什么秦楓是嫡子卻不能做世子? 秦楓還小,什么都不懂,她把一切捧到他面前,他自會要的。 楓兒楓兒 王妃,您醒醒啊醒醒徐嬤嬤給徐秀容額頭搭了一條涼毛巾,聲音殷切。 徐秀容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抓著毛巾的手沒什么力氣,嗓子像被什么東西割過一樣,楓兒呢楓兒回來了嗎? 徐秀容現(xiàn)在只想見見秦楓。 徐嬤嬤當(dāng)場就掉下淚來,王妃您再等等,二少爺正往回趕,瀚庭書院離得不遠(yuǎn)的您再等等 徐秀容閉上眼睛,我睡了幾日了 您累了,所以才休息兩日,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就可以見二少爺了徐嬤嬤又拿了一條帕子,藥在煎著,王妃,喝藥,喝了藥就好了 徐秀容偏過頭,咳地撕心裂肺,把藥拿來 徐嬤嬤看徐秀容打起精神又高興又擔(dān)心,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徐嬤嬤出去拿了藥,喂徐秀容喝過,又拿帕子擦擦灑出來的藥汁,老奴再讓大夫過來看看 徐秀容捂著胸口,咳咳,去棲閑堂請齊周過來 齊周都來過好幾次了,徐嬤嬤不好多說,只道,老奴這就去!只要人好好的,請再多次也值得。 徐嬤嬤讓絳珠過來伺候著,自己跑著去了棲閑堂,外面依舊守衛(wèi)森嚴(yán),徐嬤嬤求助般地看著韓嬤嬤,還請齊大夫去一趟回雁堂。 世子世子妃早就吩咐了,若回雁堂來人讓齊周過去直接去就行了,韓嬤嬤沒為難,難得有好臉色,徐嬤嬤等等,我這就去請齊大夫。 徐秀容躺在床上,強(qiáng)撐著,若只是染了風(fēng)寒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齊周能救徐瑤光,也定能救她。 齊周跟著徐嬤嬤進(jìn)來,把藥箱放在桌上,給徐秀容把完脈,王妃這是寒氣入體,急火攻心,才導(dǎo)致病情纏綿,不能痊愈。 徐秀容目光陡然變得狠厲起來,齊太醫(yī),本妃的身體自己清楚,想齊大夫的醫(yī)術(shù)不至于平庸至此。 王妃請息怒,草民瞧著這癥狀的確是心疾,心病還要心藥醫(yī)。齊周這話徐秀容也曾說過。 徐秀容胸口刺痛,齊周,本妃這病情明明與表姑娘一模一樣你怎么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