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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愜意地將整個身子都后靠到椅背上,隨之取過那盞茶。 寧瑤看著他拿過那盞茶要遞到唇邊,雖這藥已經(jīng)被替換掉了,可她一顆心還是咚咚地跳。一失神,手上的力氣便重了些。 陸珩吃痛,抬眸眼神斜斜地看向她,探究問道:“你緊張什么?” 寧瑤咽了下口水,“我……奴婢并未緊張,只是擔(dān)心那茶水涼了。” “是么,”陸珩垂下頭,看著手中的茶水道:“只要你沒下毒,這茶我都喝得下去?!?/br> 寧瑤心里大駭,他的聲線低沉平淡聽不出情緒,她又看不著他的面容,不知他是在說玩笑話還是…… 她勾唇擠出一抹笑容,“世子爺您可真會說笑。” 一時寂靜無言,陸珩未再回她的話,抬手將那茶盞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寧瑤看著他抬頭的動作,喉結(jié)上下滾動,將那茶水都咽了下去。 他又將茶盞重新放回桌面,拉過寧瑤的手,將人抱到膝頭。 許是因為那些補品的緣故,少女身子不似之前那般瘦弱,圓潤了些,坐在他腿上也有了重量。 凝白的面頰上透著霞紅,一張小口也紅潤潤的,看著另人想采摘品嘗其中滋味。他眸色晦暗不明,一只手壓住寧瑤的后脖頸,傾身親了上去。 寧瑤瞪圓著眼,心里想的卻是他口中剛經(jīng)過那茶水。那紫桐既然大補,那藥性也是猛的,不會把藥性傳給她吧。 寧瑤手指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推搡了兩下,陸珩便好脾氣地放過了她。 他轉(zhuǎn)至她耳垂上細密親了兩下,隨后輕聲問道:“不愿意?” 寧瑤垂著頭,沒回他的話。 陸珩倒也不惱,他坐直身子,垂眸看了眼自己胸前被寧瑤抓皺的衣裳。 “哪只爪子鋒利的小貓撓的,給爺撫平了,爺過會兒還要出門見人呢?!闭f罷他睨了眼寧瑤的面色,故意調(diào)侃她,“不知道的人見了爺,還要以為爺剛從溫柔鄉(xiāng)里爬出來呢?!?/br>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見寧瑤頰上那兩片淡粉愈發(fā)明顯,已然成了紅彤彤的小柿子。 聽了他的話,寧瑤一雙柔荑趕忙撫上了他胸前皺起的衣物。 待將那皺痕一一撫平,陸珩就放她從自己腿上下了地。 * 陸珩與方晉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著,陸珩撣了撣衣袖,腳下的步子未停,側(cè)身問道:“可找著地址了?” 方晉疾步上前至與陸珩并排走著,他回道:“從城東彎彎繞繞到城南,可算跟著把地址找到了,宋志業(yè)那狗官也真夠賊的。” “行,”陸珩眸子漸深,沉吟道:“她沒發(fā)現(xiàn)吧?” “回世子爺?shù)脑挘瑢幑媚锊⑽窗l(fā)現(xiàn)。” …… 今日是那新上任的兵部尚書的喬遷之宴,他宴請了晉安幾乎所有尚還在職的官員,陸珩也不得不給個面子。 陸珩姍姍來遲,尚書府里已經(jīng)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見他進來了,有人借著兵部尚書的面子,起哄道:“陸世子來晚了,今日可得罰酒啊。” 陸珩還未說話,徐文若就站起身要替他說情。 “各位也知最近圣上撥了好幾個案子給順天府查,行直他可就差夜宿順天府了。各位大人還是別灌他的酒了,要是耽誤了查案,圣上怪罪下來,爾等可擔(dān)待不起?!?/br> “哎,徐世子這么快就替陸世子說上了話,二人還真是情同手足啊。羨慕,羨慕……”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頓時席宴間笑聲連連。 陸珩拿過徐文若手邊的一盞酒,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各位大人,陸某不勝酒力,文若說的也不錯,陸某近日可謂是焦頭爛額。不宜多飲,我便敬大家這一杯?!?/br> 說完這番話陸珩就徑自舉起酒盞,將里頭的酒釀一飲而盡。 “好,那咱們就不勉強陸世子了。省得老公爺心疼愛子,找咱們算賬哈哈哈……” 有人跟著附和,其余人也紛紛拿起了酒盞。 “那幫老頭子蔫壞,”徐文若小聲嘟囔一句,拉著陸珩挨著自己坐下。 陸珩不置可否地笑著點點頭,剛飲過酒,他拿起筷子隨手夾了些許菜食墊肚子。 剛吃兩口陸珩便放下筷子,拿起帕巾擦了擦唇角。他身子往后靠到椅背上,平淡無波的目光看著這幫形形色色的人。 “陸世子!” 聞聲,陸珩偏過頭,就見宋志業(yè)手中拿著酒盞,扯著一張笑臉朝他走了過來。 第三十九章 退婚 嗬, 他沒去找他,人反倒自個兒送過來了。 陸珩站起身,看向宋志業(yè), 似笑非笑地叫了一句—— “宋大人?!?/br> “哎喲, 可使不得?!彼沃緲I(yè)連忙擺手,“陸世子您如今尊貴, 宋某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被您叫一句大人?!?/br> 徐文若聽得隔夜飯都快被惡心地吐出來了, 他索性也放下筷子, 不吃了。 “宋大人, 您這小嘴可像是抹了蜜啊, 比溫香樓里的姑娘還甜呢?!?/br> 徐文若說的這話弄得宋志業(yè)臉上陣青陣紅,心里感慨一句這紈绔公子還真不是虛名, 竟然將他與女妓一同比較。 陸珩忍俊不禁, 輕咳了聲恢復(fù)平常。他道:“宋大人, 文若他心直口快。開個玩笑, 你可千萬別介意?!?/br> 宋志業(yè)擠出笑容, 一雙豆粒般大的小眼都快沒了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