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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姑娘?!?/br> 寧瑤聞聲回頭,就見到了一個身著黛紫色衣袍的男子,烏發(fā)未高束起,只用一條與衣裳同色的絲帶將前面的頭發(fā)綁到腦后,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此刻正帶著笑意注視著她。 人她倒是認識,雖然不熟,但曾經(jīng)在各種宴會上因為梁明玉的緣故也見過幾面。 永定候的長子徐文若,也是晉安城里赫赫有名的紈绔公子哥。 寧瑤斂神行禮,“奴婢見過徐世子。” 徐文若抬了下折扇示意她起身,“寧姑娘不必多禮,若是讓明玉那丫頭知道了又要說我一通?!?/br> 寧瑤抿唇微笑,靜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術(shù)。 “明日我請行直來府上參加尋梅會,介時寧姑娘你一起來?!?/br> “奴婢身份卑……” “誒,”徐文若適時打斷了她的話,“寧姑娘莫再說這些貶低自己的話了。” 他上前一步走到寧瑤跟前,拔下自己頭上的簪花朝寧瑤發(fā)中插去,邊道:“行直,他心里執(zhí)拗的很?!?/br> 說完這句手上的動作也收了,徐文若咋舌,“這紅色簪花倒是很配寧姑娘,看在它的份上寧姑娘明日也一定要來啊?!?/br> 徐文若說完并未等寧瑤回話,他回過頭,看向窗子朝書房內(nèi)的人眨了眨眼,隨后手上轉(zhuǎn)著折扇離去。 寧瑤看著徐文若這番莫名其妙的行為,手指觸到發(fā)上的這根簪花。 “徐世子的簪花也是你佩戴的?” 第二十一章 赴宴 陸珩闊步上前,將那根簪花扯了下來。 力度不小,帶下了一縷青絲垂在寧瑤臉側(cè)。 寧瑤垂眸,附和道:“奴婢自然是不配戴的?!?/br> 陸珩長眉一斂,雖然她所說的話是順著他的,可他心里卻堵得慌。 他冷呵一聲,便轉(zhuǎn)身便帶著方晉出了院子。 在順天府處理好一干事物,已至暮色西沉。 陸珩轉(zhuǎn)動了兩下脖頸遂起了身,回到怡園時就見到管家正吆喝著幾個小廝。 王管家手邊指著地上的幾個箱子,邊道:“把這些,還有這些都快搬進去。小心著手下腳下,可都金貴著呢。” 指使完小廝王管家剛轉(zhuǎn)過身猝不及防地就看到兩道正對著他的身影,他嚇得連連后退兩步。 王管家拍了拍胸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雙老眼昏花,他捻起袖擺擦了下眼珠,待將來人看清王管家大驚失色,忙福身道:“世子,您回來了。” 說罷又偏頭看向一旁的方晉,略帶責(zé)怪道:“方侍從,世子爺回來了方才你怎么也不出聲。把老奴我嚇到事小,要是不小心碰撞到世子可了不得!” 方晉笑了笑,“我不是看王管家您忙得正起勁么,怎么好打擾?!?/br> “對了,王管家您這是干什么呢?” “我正要跟世子爺說呢,”王管家上前兩步湊到陸珩跟前,又遞上一張單子到陸珩眼下,才道:“世子,這是今日夫人命人從公府送過來的補品,夫人說您日夜cao勞公務(wù)也不能耽擱了身子,這都是魚膠、靈芝等上好的補品?!?/br> 陸珩隨意地看了眼,“都放到庫房去吧不愛吃這些?!?/br> “這……”王管家想說這到底是夫人的良苦用心,可又想起上次多嘴被斥,王管家只好朝那兩個小廝擺了擺手,“都送庫房去吧?!?/br> 陸珩抬起腳下的步子要走,倏地想起那個瘦得好似一陣寒風(fēng)都能吹倒的人。 他又忙出聲,將人叫住:“等等?!?/br> “世子,怎么了?” 陸珩舌尖于門齒后挑動,又將要出口的話語咬牙咽了下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 一旁的方晉見狀心里大概明了,他朝那兩個小廝招了招手,“把東西送去膳房吧,不去庫房了?!?/br> 王管家拍了下大腿,“方侍從,世子爺還沒出聲呢!” “我說王管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腦子越來越不靈光了?!狈綍x忙朝王管家使眼色,“世子不吃,別人可以吃啊。比如寧姑娘……又比如我?” 方晉又看向陸珩,擺出一副可憐的表情,“世子,既然你不愛吃,不如賞給我們吃吧。我們幾個整日奔波也是很勞累的,也省得放壞了,多可惜啊?!?/br> 陸珩瞥了他一眼,面色依舊平淡。 “隨便,”說罷他又重新抬起了腳下的步子。 但擦身而過時方晉還是眼尖的捕捉到世子嘴角處勾起的那一抹笑意,連暮光塞在身上形成的光暈也顯得柔和起來。 王管家忙湊到方晉身邊,小聲道:“方侍從,還是你……”說著就給方晉豎起了大拇指。 “小意思,這位爺就是嘴硬心軟?!?/br> 陸珩斂起笑意,停住步子轉(zhuǎn)過身威脅道:“看來你倆很聊得來啊,不如就站在院子里給我絮到明日清晨,一次性聊個夠?!?/br> “爺,屬下知錯了。”方晉趕緊加快步子跟上,抬手作投降狀,“真的知錯了。” * 翌日,馬車載著兩人迎著日光在官道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 “世子,永定候府到了。” 陸珩彎腰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寧瑤緊隨其后。 徐文若所辦的尋梅會請的世家公子哥和小姐不少,剛邁入候府的大門便有人上來和陸珩問好。 大多目光觸到陸珩身后跟著的寧瑤時都頓了一下,心中雖有疑問但到底不敢在陸珩面前問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