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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林見深提了行李,一手緊緊地扣住夏語冰手,兩人相視一笑,走過靜謐的石橋和鋪滿落葉的竹林,沿著下坡朝老房子走去。 “哎呀,深伢子和小夏回來啦!”路上遇見了放牛的三爺爺,老人家一手牽著牛繩,一手敲著旱煙,朝兩個年輕人笑了笑,“兄妹倆感情真好哦!” 林見深晃了晃兩人緊握的手,糾正三爺爺?shù)溃骸安皇切置?,小語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談戀愛。” “?。颗丁比隣敔?shù)纱笱劬?,砸吧著掉了牙的嘴,小聲嘀咕,“當初是誰說‘小夏是meimei,喜歡誰都跟我沒關系’來著?” 林見深假裝沒聽見,拉著夏語冰的手繼續(xù)朝前走。 “你們兄妹回來啦!”二嬸趕著一群大白鵝經(jīng)過,朝兩人打招呼,“我昨天還跟你二叔念叨你們呢,再不回來,你們那院子名貴的花花草草就該被我這個粗人給養(yǎng)死啦!” “二嬸好。”林見深晃了晃與夏語冰緊扣的手,炫耀般說,“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夏語……” “你夠了!”夏語冰將臉埋進厚厚的圍巾里,拉著林見深趕緊閃進了屋,簡直羞得沒臉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炫妻狂魔林見深! 第52章 雪中月 臘月下了雪, 靈溪村的田壟和山谷全部籠罩在一片霧蒙蒙的雪色之中, 淡雅而靜謐,唯有天邊間或飛過的一只飛鳥勾勒出山邊, 成為冬季雪景下的最后一抹點綴。 林見深從屋外回來,將一筐新砍的白菜放在廚房里,這才輕輕撣去肩上的碎雪, 換了棉鞋走進客廳。客廳里燒了暖爐,夏語冰用一支鉛筆當簪子綰起頭發(fā), 正趴在一堆中英文書籍中查找畢業(yè)設計所需的資料。 見到林見深過來, 她抬起頭長嘆了一聲, 將筆一甩,抻著懶腰說:“累死我了,畢業(yè)使我禿頭?!?/br> 老貓在窗臺上休憩,結了霜花的玻璃窗外,是靜臥在厚雪中的田壟和綿延數(shù)里的雪山。林見深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這才挨著她坐下, 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你頭上插支鉛筆干什么?”林見深將她發(fā)間綰著的鉛筆取下, 頓時, 黑色波浪般的長發(fā)傾瀉而下,柔柔地掃過他的掌心,帶起一陣微涼的馨香。 “別動?!毕恼Z冰將鉛筆搶回來,重新挽好頭發(fā),“皮筋斷了,一時找不到能扎頭發(fā)的東西, 只好用鉛筆當簪子糊弄一下?!?/br> 林見深點點頭,盯著她的側顏看了一會兒,突然問:“小語,你冷不冷啊?” 他這人挺有意思的,平時連名帶姓地叫她,一旦示好或是有事相求了,就會叫她的昵稱‘小語’。夏語冰已經(jīng)看透他的花招了,故意逗他:“不冷啊,怎么了?” “你要是冷的話,”林見深不動聲色地挨過去了一點,低聲說,“可以抱一抱我,我很暖和的?!?/br> “不要,抱你還不如抱炭盆。”夏語冰伸手將他推開,“你這大yin-蟲,離我遠一點。” 被嫌棄了的林見深抿了抿唇,直直地看著她。夏語冰被他的視線攪和得靜不下心來,干脆將書一合,撲過去將他壓倒在沙發(fā)上,恨恨地說:“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老師不提倡早戀了,有這么個人在一旁盯著,哪還有心思學習? 林見深順勢摟住她,面色雖然巋然不動,可眼底卻又一抹陰謀得逞的狡黠。窗臺上的老貓掀起一只眼皮,見到膩歪的兩人,鄙夷地‘嗚’了一聲,索性跳下窗臺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晚上十點,靈溪村已經(jīng)陷入了酣眠。林見深不知道在房間里搗鼓些什么,一晚上都沒看到他的人影,夏語冰心下好奇,卻也沒多問什么,直到她洗漱完路過林見深的臥房,才被他一把拉了進去,將她抵在門上緊緊抱住。 夏語冰愣了愣,方意識到兩個人這樣的姿勢實在有些危險,忙掙扎道:“你又要搞什么?先說好,老實點別亂來……” 本以為林見深獸性大發(fā),又要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那樣一番,誰知竟誤會他了。林見深卻一絲睡意也無,興致勃勃地邀請夏語冰去深山里看月亮。 “下雪的時候,月亮最好看。”林見深笑著說,“以前我一個人生活,每年都會在下雪天出來看月亮,一看就是好幾個晚上。后來成了婆婆的孫子,我有幾次都很想帶她去看看山里的雪景,但是婆婆年紀太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最后我也沒能實現(xiàn)這個愿望。” 他都這么說了,夏語冰哪還忍心拒絕呢?她笑著牽住林見深的手,說:“好啦好啦,我陪你看就是了,干嘛說得這么煽情?” 林見深眼睛一亮,猛地起身開始脫衣服。 “哎哎,你等等!”夏語冰一看到他腹部緊實的肌rou,就忍不住鼻根濕熱,忙伸手按住他掀衣服的手,“脫衣服干什么!” 林見深只是輕輕揚了揚嘴角,將外衣和T恤衫脫下,赤著上身站在溫暖的屋內。而他背后,一雙黑色的大羽翼緩緩展開,將她整個兒包裹在羽翼下,壓低嗓音對她說:“我飛著帶你去。” 于是,夏語冰體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飛行——在林見深的懷里。 月光下,黑色的羽翼掠過山林,投下一片深重的影子。山谷的風又冷又猛,將翅膀上的羽毛吹得嘩嘩作響,盡管夏語冰穿了羽絨服圍了圍巾,但還是凍得鼻尖通紅,只能拼命將臉頰埋在林見深寬闊緊實的胸膛避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