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白有些懵了，低聲問：“為什么不能要？這是我憑本事，掙來的?！?/br>
    “你……”張思遙‘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慌亂，愣了很久，才紅著眼哽塞道，“你不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換錢！你是我的，不能和別人在一起！”

    第5章 復(fù)得

    （二十一）

    雖然瀚白很討厭自己這副不成熟的身軀，但似乎很多人類吃他這款年少清秀的皮囊，衣服來來回回脫了又穿，還沒有擺姿勢就已經(jīng)讓狹小空間里的女人們尖叫出聲……

    正想著，張思遙碰到了他口袋里的東西，似乎很疑惑。

    瀚白秉著‘坦白從寬’的精神，將那神秘的黑色扁平盒子掏出來，說：“手機(jī)?！?/br>
    “你連手機(jī)都有了？！”

    “他們給的，說以后有活干時再聯(lián)系我?！?/br>
    “小白！?。　睆埶歼b一副要崩潰的表情，眼睛幾乎要穿透厚厚的鏡片瞪出來，“咱們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能不能不要接這種PY交易了啊？”

    瀚白并不懂什么是‘PY交易’，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沒錢，不會惹你厭煩？”

    張思遙搖頭如撥浪鼓：“不會！我養(yǎng)你！絕對不能讓別的女人碰你知道嗎？男人也不行！”

    她將瀚白手里的一疊厚鈔奪過來，抬手想扔掉，頓了頓又不舍得，最終只氣鼓鼓地往桌上一砸，抱臂說：“把這些骯臟的金錢還回去，我不要你用這種方式賺錢！你說過喜、喜歡我的，就不能接受別的女人的包養(yǎng)！哪怕走腎不走心都不行！念你是初犯，就饒你這一次，我可不想去掃黃打非辦撈人……不，撈蛇！”

    瀚白迷茫了，隱隱察覺到了張思遙對他的心意，卻又不確定，只短促說：“你，在說什么？”

    他的嗓音偏清冷，問人的時候沒什么起伏，張思遙以為他是舍不得那種交易，炸著頭毛紅著臉問：“我不比她們好嗎？我也給你吃給你穿，雖然錢不多，但都是干干凈凈的！哪有你這樣的，表白了又不給我適應(yīng)的時間，轉(zhuǎn)而就去找別的女人上床發(fā)泄，還拿著這些來路不明的錢回來炫耀？簡直比氫氧混合物在我面前爆炸還可怕！”

    瀚白好像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試圖解釋：“這是誤會……”

    張思遙根本聽不進(jìn)：“你是河里的蛟，怎么能下海呢？！”

    瀚白似乎嘆了口氣，低聲說，“聽我說，他們讓我做平面模特而已，沒有和別的女人交_媾?！?/br>
    （二十二）

    “……”

    張思遙保持著憤怒的姿勢僵在原地。

    她似乎腦容量不夠了，呆呆問：“模……模特？”

    瀚白摸出手機(jī)，動作不太熟稔地劃開屏幕，調(diào)出幾張造型師給他拍的照片。照片中，瀚白手握著咖啡坐在高腳凳上，垂著眼，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圈陰影，而身后則有一幅巨大的海報，印的是某著名男裝品牌logo。

    瀚白說：“你不喜歡，我以后不再去?！?/br>
    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張思遙終于回神，長舒一口氣抱住瀚白，大笑道：“嚇?biāo)牢伊?！我以為你被富婆拐走，成為失足少年了！?/br>
    她還是這樣，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瀚白被她一頭撞得朝后退了半步，眼眸微微睜大，怔怔地，半晌才抬起手，試探地環(huán)住張思遙的肩，眼里有淺淡的笑意，清冽道：“你終于，肯抱我了?！?/br>
    他這么一說，張思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退開半步撓撓頭說：“我不經(jīng)常抱你睡覺嗎？”

    “不一樣的?！卞渍J(rèn)真道，“不是蛇，不是原形，你第一次擁抱，作為男人的我?！?/br>
    （二十三）

    第一次見張思遙這么在乎自己，瀚白認(rèn)為報恩的時機(jī)成熟了。

    他每天都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等待臨幸，可知道今天，張思遙也沒臨幸他。

    問其原因，張思遙含混說：“沒經(jīng)驗，不曉得怎么談戀愛，你給我一段時間適應(yīng)你男人的樣子?！?/br>
    瀚白很疑惑：談戀愛需要什么經(jīng)驗？□□不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嗎？

    不過可能人類構(gòu)造不同，所以需要時間磨合吧。

    雖然不解，瀚白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急迫，依舊淡淡的語氣，問她要適應(yīng)多久。

    張思遙支吾了一會兒，指著書桌上那堆積成山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說：“你把那些題做完，我再出卷考你，分?jǐn)?shù)線過二本就可以了?！?/br>
    “……”瀚白問，“為什么你學(xué)習(xí)談戀愛，卻要我做題？”

    張思遙說：“我不和傻子談戀愛，當(dāng)年我可是全市理科狀元。”

    瀚白：“哦?！?/br>
    還是不太懂這和學(xué)習(xí)談戀愛有什么關(guān)系，但遙遙說的都是對的。

    凌晨三點(diǎn)的燈光下，瀚白做完最后一道題，放下筆嘆道：做人，真的太難了。

    張思遙已經(jīng)睡著，他帶著滿身剛沖過涼的水汽走到床邊輕輕一吻，小心翼翼地?fù)硭霊?，在日出前的寂靜中閉上了雙眼。

    我已經(jīng)在努力接近你了，遙遙，你也要加油。

    （二十四）

    非自然管理協(xié)會來了信，說妖怪結(jié)界新建了個幼兒園，里頭都是鱗羽類的妖怪，缺個園長管理。正好瀚白也算是鱗類中的大妖了，想聘他去當(dāng)園長，問他愿不愿意。

    瀚白舍不得張思遙，就將信給她看，征求她的意見。

    張思遙瞄了一眼信件內(nèi)容，手上噠噠噠，噠噠噠地飛速敲擊鍵盤碼實驗論文，問道：“你們妖怪還有專門的幼兒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