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晴天霹靂
“田甜。”白葉秋站在一邊,手上拎著幾個購物袋,“你對她有意思?” 薛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畢竟薛峰也是一個浪子,就算比俞滿強點,但是白秋葉也不會傻到,把田甜交給他。 她朝著田甜離開的方向歪歪頭,“田甜很好,但你別妄想?!?/br> “嫂子……” 薛峰也是個懂眼色的人,見事不好,腳底抹油就開溜。 不過,白秋葉越是這樣說,他對田甜就越是有興趣。 俞滿站在一邊,一時間覺得自己非常多余,白葉秋、田甜還有那個薛峰,他們?nèi)齻€人之間似乎是插不進任何人的。 而且從剛剛的對話來聽,白葉秋明顯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這對俞滿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要知道,俞滿看上田甜,不完全是因為田甜良好的外貌條件,更主要是田甜的家室。 俞滿從不覺得自己厚臉皮,傍大款而已,為了讓自己出人頭地,什么手段不能用?但是白葉秋這個做法分分鐘就會斷了他的后路。 俞滿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棄?他清清嗓子,跟上了白葉秋的步伐,嘗試勸說這個得來不易的“肥rou”:“不好意思,白小姐,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br> 白葉秋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目光流連在櫥窗內(nèi)的假人模特上,卻不肯分出一絲注意力放在俞滿身上,她打斷了俞滿的話,并且不打算給他機會繼續(xù)說下去:“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田甜,她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我最不能忍的是什么?” 白葉秋停下腳步,勾起一抹微笑:“我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對我的朋友圖謀不軌,企圖傷害我的朋友。” 俞滿僵著身子,冷汗打濕了背后,手抖到幾乎拿不出公文包,剛才那副成功人士的表情早就維持不住。 白葉秋看俞滿一副失去希望的樣子,莞爾一笑,“所以,離田甜遠(yuǎn)點。” 說完,繼續(xù)拎著購物袋逛進了街邊的一家服裝店。 她打算先把俞滿徹底甩開,再去找田甜。 現(xiàn)在的田甜,前有俞滿似毒狼,后有薛峰似猛虎。 白秋葉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自己跟田甜的命運,她都要改變。 另一邊。 從白秋葉身邊溜走的薛峰,繞來繞去,還是找到了田甜。 他身邊女人雖多,但脾氣這么火爆的,倒是少見。 尤其是白秋葉一幅“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的樣子,更讓薛峰來了幾分興趣。 “田小姐,又見面了?!?/br> 薛峰真的低估了女人穿高跟鞋時的走路速度,他邁開長腿追到田甜身邊,氣都還沒喘勻,田甜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高速移動,理都沒理他。 “田小姐?” 能忍。 “田甜小姐?” 還能忍。 “田甜?” 忍不下去。 田甜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身去,卻差點撞上薛峰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的那片肌膚。 她重心不穩(wěn)地后退幾步,所幸薛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里拉,否則田甜就會和大地母親來一個近距離接觸。 “別那么激動,摔疼了我是要向嫂子賠罪的。” 薛峰笑著低頭看向田甜,后者還驚魂未定,雙手抓著薛峰的襯衫,直到對上那兩道戲謔的目光,才慌忙離開這個懷抱。 薛峰也不惱,抱著手臂一句話不說,就這么盯著田甜手足無措地調(diào)整情緒,心里倒已經(jīng)是笑翻天了,天知道他怎么會遇到這么有趣的一個女人。 “咳?!碧锾饹]由來的一陣心虛,眼前晃著薛峰白花花的皮膚,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欠揍的笑意。 她學(xué)著薛峰的樣子,抱著手臂,盡力做出嚴(yán)肅的樣子來,準(zhǔn)備和薛峰來一場正經(jīng)的談話:“薛先生,我不記得我和你有那么熟,熟到可以直呼其名!” “好的,田小姐?!毖Ψ逍廊怀姓J(rèn),只是語氣里沒有一點反思的意思。 田甜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說:“請不要打斷我說話!” 薛峰聳聳肩,右手抬起,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來,示意自己會閉緊嘴 “你,你怎么能謊稱我和你是男女朋友?我那時候根本不認(rèn)識你!” 有趣又火爆。 薛峰在內(nèi)心給田甜打上了標(biāo)簽。 等了一會兒看田甜不打算繼續(xù)說了,薛峰指指自己的嘴,似乎是在詢問他能不能說話。 田甜不點頭也不搖頭,薛峰就當(dāng)她是默認(rèn)可以,把嘴唇上莫須有的拉鏈重新拉開,“田小姐,有時候呢,眼睛要擦擦亮,道貌岸然的男人可要不得啊,嗯?” 薛峰故作惋惜地?fù)u搖頭,直起身子,眼底的笑意卻不減分毫。 田甜就從來沒遇上過這種人,到頭來還變成自己的錯了?這叫什么事?。?/br> 一張小臉頓時氣成彩虹,紅橙黃綠靛藍(lán)紫,精彩得不行。 薛峰心下一緊,可不能再讓田甜發(fā)火了,要是哄不好回去向白葉秋告狀,那他不就死定了? “田小姐。” 薛峰趕在田甜發(fā)火之前開口,看似穩(wěn)如老狗,實則慌得不行,手微微一指這條街,“今天你的消費 ,都由我買單,如何?” …… 白葉秋當(dāng)然是沒想到薛峰這個情場老手會在田甜面前慌了手腳。 沒了俞滿的打擾,心情也就自然而然變好了不少,雖然沒找到田甜,但總比田甜拉著俞滿一起逛街的好。 只要排除這個警報,其他的——都行。 “重生好累?!?/br> 白葉秋低頭揉了揉酸疼的腳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已經(jīng)不是早晨那種淺淺的,透徹的藍(lán)色了,現(xiàn)在連云朵都染上一塊一塊的灰色,遠(yuǎn)處的天際更是暈染開如同黑色一樣的深紅色。 種植在街道兩旁的樹木在傍晚的風(fēng)中搖晃,翠綠色或者黃綠色的樹葉從樹枝上跳進風(fēng)里,晃晃悠悠地來到地面上,行人匆匆走過,帶著各異的表情和姿態(tài)。 這樣的景色,自己好像好久沒曾見過。 只要稍稍一閉眼,那破敗的茅草屋跟不停毆打她的男人,她似乎還能看到。 這一世,就不要活的那么糟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