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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躺在她面前,手放在她肚子上,“就是覺得心里高興,只要這樣看著你,什么也不做都高興?!?/br> 秦姒不說話,垂下眼睫看著他寬大溫暖的手掌,手心里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姒姒,你怕不怕?”他似乎知道她不愿意討論,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很怕。” “怕什么?”秦姒覺得自己不該同他說那么多話,卻又忍不住好奇。 他伸手將她垂在臉上的發(fā)絲撥到耳后,不顧她的反對捉著她的手放在唇上,聲音低沉,“不知道怕什么,就是害怕。怕一切未知的事情。姒姒,我心里牽掛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膽小?!?/br> 秦姒也害怕。她第一次生產(chǎn),這段日子也聽過宮里請來的穩(wěn)婆說過一些生產(chǎn)的適宜,越聽越覺得可怕。 可是也不知因?yàn)樗?,她心里又安心一些?/br> “姒姒,你說,我們的孩子長什么模樣?”他捉著她的手輕輕放在她肚子上,“會不會跟你生得一模一樣?” “若是像你會更好些?!?/br> “為何?”他眼波流彩,嘴角上揚(yáng),“你為何喜歡她像我?” “好看。齊世子是冠絕九州的美人,若是能像你,自然再好不過?!鼻劓Φ哪抗庋b作不經(jīng)意的自他面上掃過,只覺得他眉眼鼻唇無一處不精致漂亮。 若是孩子像他,無論男女,必定是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 他聞言卻一臉哀怨,“我怎么覺得你在罵我?” “夸你?!?/br> “分明就是罵,一個男子靠一張臉有什么值得夸?” 秦姒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單憑一張臉,就能哄得燕京城的花魁娘子爭風(fēng)吃醋。況且齊世子家里有權(quán)有勢還有礦,為博美人一笑,一出手就是一艘花船,誰人不識齊世子風(fēng)流……” 齊云楚愣了一下,捧著她的臉眼睫彎彎,“你是在吃醋嗎?” 秦姒白他一眼,“朕日理萬機(jī),沒那個閑工夫?!?/br> “姒姒……”他又開始毫無底線得撒嬌,“姒姒,我就是想叫你為我醋一醋。” “這么有錢,不如上繳國庫?!?/br> “你要多少?都給你!” 說到錢…… 人人都說齊地有礦,她也有些好奇。若真有…… 去年冬天有幾個地方發(fā)生雪災(zāi),朝廷花了好多銀子賑災(zāi),現(xiàn)如今國庫空虛…… 她突然精神了許多,有些睡不著了。 “齊地真有礦嗎?”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他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難道我在你眼里不如銀子重要?” 秦姒一時沒控制好情緒笑了。 她一笑,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姒姒,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對著我笑了?!?/br> “原本我還一擔(dān)心,孩子出世以后若是不會笑怎么辦……” 秦姒頓時收斂表情。她今晚與他說的話有些多。她得控制。 可他還在那兒蠱惑她,“你要多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全天下笑起來最好看的姑娘。” 秦姒最害怕他夸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一時有些無措,連忙閉上眼睛,“睡覺!” 他又開始叫魂兒似得問:“姒姒,你渴不渴?” “不渴!” “我覺得你渴……要不,我親親你?”他又湊到她跟前,“你,你要不要?” “不要,你睡下面!”她瞪他一眼。 “姒姒……” 他眼里的光似要溢出來了,目光比他說出來的話還要粘人。 “我若睡下面她想爹爹了怎么辦?”他無賴得攬著她的腰,撐起手臂在她耳邊吹氣,“也不知她的娘親有沒有想我……” 秦姒簡直不能呼吸了,越發(fā)口干舌燥。 她遂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可他還在那兒不死心的在那兒問她,“姒姒你真得不想親親嗎?嗯?” 秦姒忍無可忍,一把擰住他的耳朵想要將他拉出去。 “疼疼疼……”他連忙求饒。 秦姒松了手。 他揉著發(fā)紅的耳朵目光灼熱,“我常聽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姒姒,你是不是愛我?” “沒有。” “我不信!”他又開始不老實(shí)起來,貼著她蹭來蹭去,去咬她的耳朵,“姒姒,你是不是想我……” “你,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朕明日叫太醫(yī)給你扎兩針!”她捂著耳朵,恨不得將他一腳踹下去。 “姒姒,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br> 秦姒:“……” “姒姒,”他突然將她整個抱在懷里,語氣悵然,“我真想就這樣長長久久陪著你們。往后余生,都像現(xiàn)在這樣該多好?!?/br> 秦姒不說話。 屋子里突然沉寂下來。 良久,他輕輕嘆息一聲,“睡吧。” 次日一早。 秦姒醒來的時候,齊云楚已經(jīng)不在殿中。 紅袖服侍她起來用了早飯,又扶著她在宮苑內(nèi)散步。 她走了幾圈,覺得肚子有些下墜,陣陣發(fā)緊,小腹疼痛難忍,總覺得孩子要掉出來似得,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紅袖一臉緊張,“是不是要生了?奴婢去叫人請?zhí)t(yī)過來!” 齊云楚忙完朝政才進(jìn)宮門,便瞧見秦姒捂著肚子面色蒼白驚慌失措的站在那兒,嚇得魂兒都沒了。 他疾步上前將她打橫抱入內(nèi)殿小心放在床上,急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