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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開她起身背對著她開始穿衣。在她瞧不見的地方,手抖得厲害。 他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將衣裳穿好,大步朝外走去。 云溪昨夜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怎得心里面想了她一夜。 天一亮他便忍不住往這邊跑,誰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居然瞧見昨晚那個男人從她帳篷內(nèi)走出來,顯然是在她這里過夜的。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手指捏得咯吱作響。 他一臉挑釁,“自然盡一個男寵該盡的義務(wù)?!?/br> 他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云溪臉刷地一下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說到底他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他是云家的嫡子,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才不會像他哥哥一樣去給一個女子做面首做侍君。 可他此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顧紅袖的阻攔沖了進去。 她已經(jīng)起來了,看見他之后,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怎么進來了?” 云溪瞧她神色淡然,顯然方才的事情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他站在那兒看了她一會兒,只見她白皙脖頸處有一處紅痕,尤為明顯。 他大步上前,伸手去搓那紅痕。 秦姒疼痛難忍,一把推開了他,“放肆!” 云溪眼睛都紅了。他頭一次瞧見她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聲色俱厲的模樣,與從前待他溫柔小意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看了她一會兒,冷靜下來,“ 是微臣逾越了。”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秦姒一把拉住他的手。 她不喜歡他這張屬于蘭景的臉上出現(xiàn)這樣難過的表情。 她舍不得。 她摸摸他的臉,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終于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我與他早就毫無關(guān)系。” 云溪心里生氣,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低下頭想要去親她。 眼見著就要碰到她的唇,她卻避開了,“時辰不早了,出發(fā)吧。 ” “微臣在外面等。 ”云溪很失望,卻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 秦姒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天不亮就已經(jīng)準備好,各個穿著射獵的騎馬裝背著弓與箭囊守在圍場入口等著她。 她坐在馬背上看著入口空地上的數(shù)百名生機勃勃的面孔,照舊說了幾句開場白以后,號角聲與戰(zhàn)鼓聲齊鳴,響徹衡山上空。 侍衛(wèi)們放生了一頭鹿。在那頭鹿逃逸向山野密林時,秦姒拉弓瞄準,射出了秋狩的第一只箭,正中鹿腿。 那鹿頓時倒地,所有人高呼萬歲。 “此次狩獵,誰奪得彩頭,朕重重有賞,去吧!” “駕! ” 她話音剛落,早就迫不及待想要開始的人各個策馬奔向了林子。一時之間,數(shù)百匹良駒奔走,帶起滿地塵埃沙土。 秦姒瞧著這叫人熱血沸騰的場面,將諸多煩惱事瞬間拋諸腦后,只覺得秋日里秋高氣爽,山野叢林里郁郁蔥蔥,不時竄出幾個被追趕的獵物,帶著花薔十一二人也奔向了林子里。 花薔頭一次參加射獵,只覺得新奇有趣。一會兒的功夫,收獲頗豐。十一卻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失手。 秦姒只想著捉一只墨狐回去,對其他的倒是興趣不大。 不過墨狐本就難尋,一個時辰下去,她也沒有尋到墨狐的影子。 她跑的累了,回頭瞧了一眼十一,“心情不好?” 十一搖搖頭,瞄準了隱藏在不遠處的一只獐子。那獐子似乎知道自己遇到危機,抬首張望四周,發(fā)出一聲叫聲,拔腿就向密林里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十一的箭脫了弦,直朝那獐子追去。 也不知是獐子逃竄的太快,還是怎得,那只箭落了空,直接插在地上。 秦姒見狀,立刻補了一箭上去,直中那獐子后腿。 那獐子倒地打了個滾,竟掙扎著起來一瘸一拐的跑。 花薔正要補一箭,秦姒抬手阻止了她,“它既如此想活,便由它去吧。” 花薔點點頭,又策馬朝西邊追趕一只野雞去了。 秦姒這時回過頭來看十一,“你到底怎么了?” 十一突然道:“屬下想回去看看。” 秦姒點點頭。 十一調(diào)轉(zhuǎn)馬頭正要走,卻被她叫住。 “我已經(jīng)幫你問過了,她不同意。十一,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話?!?/br> 十一沒有回頭,聲音有些悶,“屬下知道了?!?/br> 她說著迫切的奔向營地。 秦姒回過頭來,花薔已經(jīng)走遠了,后面還跟著幾個侍衛(wèi)。 她回頭看了一眼,“各自散去吧?!?/br> “諾?!?/br> 她正準備朝南邊林子里去,突然瞧見東邊有一只墨狐閃過,立刻追了上去。 誰知追出幾里地,追到一處高坡處,那只墨狐躍過一個山頭,再也瞧不見了。 她正打算原路返回,遠遠地瞧見幾個年輕男子朝她這邊過來。仔細一瞧,豫王世子秦仲兩兄弟以及信王世子秦倦等人過來了。 眾人見到她,立刻翻身下馬向她行了一禮,唯有豫王世子一臉不甘愿的上前,十分敷衍的朝她拱拱手。 “見過陛下?!?/br> 秦姒目光在他面上停留片刻,想起他在封地的風評,面上不動聲色的頷首,“看來幾位堂兄收獲頗多,” 秦仲昨夜丟了臉,本就心中不忿,眼下瞧她竟然一只獵物都沒射得,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射獵這種粗重活,本就不是陛下這等弱女子該做的。陛下還是先回營地休息,陛下想要什么,待會兒微臣便替陛下打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