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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并不關心旁人的家事,眼下只想要找到十一。 她已經(jīng)隱約猜到那晚的刺客是奔著她來的,他們沒能殺了她,必不會善罷甘休。而十一必定是出了事情,否則不會留她一人在齊王府。 小啞巴心急如焚,連帶著連躺在床上燒的滿面通紅的救命恩人都怠慢了。 齊云楚足足昏睡了兩日。這期間,言溯也已經(jīng)派了重兵將整個王府別院重重包圍起來,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那夜的刺客好像消失匿跡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兩天后的下午,齊云楚終于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尋找小啞巴的身影。可圍在他病塌前有一臉擔憂的言溯,見著他醒來喜極而泣的趙凝,唯獨沒有那個,自己為了她差點丟了半條命,卻始終連面都沒有露過的小啞巴。 齊三這時端著剛熬好的藥過來。趙凝連忙接了過來,用勺子輕輕攪拌,然后體貼周到的吹涼放到他嘴邊,“阿楚哥哥,孫太醫(yī)說你失血過多,給你開了滋補血氣的藥。” 齊云楚蹙眉,聞著那股濃重的藥味側過臉,“拿走,我不喝。” 趙凝還要再勸,齊云楚掃了一眼屋子,冷聲道:“她去哪兒了?” 趙凝一臉疑惑,“誰?” 言溯使了個眼色給齊三,齊三立刻道:“主子要見她?我立刻去叫她過來。” 趙凝看看言溯,又看看一臉陰沉的表哥,突然就明白“她”是誰? 她原本以為表哥為了尋她受了這么重的傷,心里至少還是有自己的。誰知她不休不眠守了他兩日,他一醒來就要找那個自他躺在床上壓根就沒有出現(xiàn)過的小啞巴。 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藥碗里砸。 齊云楚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說的越多,將來她傷心的時候只會越久。 趙凝淚眼朦朧瞧著他一臉淡漠,越想越生氣,只聽“啪”一聲,那碗藥被她用力砸到地板上。 齊云楚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這是做什么?” 趙凝哽咽,紅著眼睛問他,“府里的人說阿楚哥哥準備將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啞巴細作納為妾室,是不是真的?” 齊云楚沒說話。良久才道:“你還嫌自己惹下的禍事不夠多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整天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這副避而不談的模樣在趙凝眼里就是默認了。 她哭的更厲害了:“怎么不管我的事!姨丈信中說,說我們——” “夠了!”齊云楚一聽到她提起最不愿意聽到的人,隱忍著怒氣,“齊三,立刻送表小姐回鄴城!” 齊三嚇得噤聲,一臉為難的看著言溯。言溯沖他擺擺手,道:“阿凝丫頭,你表哥重傷初愈,心情不好,你這兩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趙凝看看齊云楚,又看看言溯,捂著臉跑了出去。 待她走后,言溯道:“阿楚,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武藝不差,怎么受了那么重的傷?” 齊云楚平息了怒氣,將遇刺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將自己因為小啞巴受的傷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我最近疏于練功,無礙。那日的刺客可查清楚是什么來路?” 言溯并不相信這個說辭,只是他不愿說,自己也不勉強,又見他一臉疲色,起身道:“刺客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先好好休息?!?/br> 齊云楚點點頭,又躺了回去,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方,思緒亂作一團。 言溯出了院門,齊三重新端了藥迎面走來。 他回望了一眼院子,低聲道:“你跟我說句實話,那個小啞巴到底是什么來歷?” 這個小啞巴雖不會說話,可一點兒也不簡單,這才多長時間,一向冷清的世子居然心心念念記掛著,恐怕一身的傷也因她而來,不可不防。 齊三不明白義父為何問起小啞巴,只是將之前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言溯問:“為何沒有繼續(xù)查下去世子做事情凡事喜歡刨根究底,為人最是小心細致?!?/br> 齊三撓撓后腦勺,一臉迷茫,“我也不知,原本是在查,后來有一天主子突然說,不必查了,我問了,可主子沒有說?!?/br> 言溯表情沉重,嘆息一身,“那個小啞巴去哪兒了?” 齊三又道:“方才在孫太醫(yī)那兒取藥的時候還見著她呢,興許一會兒就回來了?!?/br> “等她回來,你叫她去伺候世子?!?/br> 言溯心想:阿楚這些年實在太不容易,若是見到她能讓他高興些,那便留她貼身照顧,為妻為妾,要看她自己的本事。只是他得將她的來歷查清楚,以免留下什么禍患。 “知道了義父。” …… 小啞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齊三守在門口。 他一見到自己,喜道:“你可回來了,快,趕緊跟我進去!” 小啞巴還沒弄清楚什么事兒,人已經(jīng)進了齊云楚的屋子,只見他正坐在床上,見她進來,楞了一下,隨即輕哼一聲。 小啞巴:“……” 發(fā)生了何事? 齊三連忙將桌子上擱著的藥碗塞到她手里,悄聲道:“主子鬧脾氣不肯吃藥,我已經(jīng)勸了快一個時辰,藥都換了三遍,該你了!” 他說著溜出了屋子,臨走前還體貼的將門關上了。 小啞巴走到齊云楚床前,將那碗藥擱在他嘴邊。 --